這一年父親六十二歲。出院後,父親的床頭便多了許多藥瓶,還要避開重活急活,不能生氣。以前父親甚麼也不在乎,在我的記憶中很少生病,偶爾有感冒症狀挺一挺就沒事了。後來聽父親說,我們的家族有心臟病史,父親的哥哥、姐姐到老年都得了心臟病。從那以後,父親便離不開藥,做事也小心謹慎起來。
父親有三十多年的黨齡,是個無神論者。有一天,姐姐給他送來一本《轉法輪》,告訴父親說,現在流行一種氣功叫法輪功,治病有奇效。父親隨手翻翻書,看書中講佛講道的,說不太相信這些。姐姐心急,說好多人煉功身體好了,催促父親看書,父親只是敷衍。
記得父親生病後第二年初春的一天,姐姐說市裏要舉辦一個法輪大法弟子修煉體會交流會,動員父親去看看,父親答應了。到了那天,我和姐姐接上父母參加了在一個大禮堂裏舉辦的上千人規模的大法弟子修煉心得交流會。我們坐在台下認真聽著台上大法弟子的發言,平生第一次聆聽了法輪大法修煉者感人的修煉故事,體會到了道德昇華的美好心靈境界。在盛大的會場中我們溶入到從未有過的祥和的環境,感受到在場每個人對生命未來的美好嚮往。就在傾聽修煉體會的同時,父親猛地感到胸口處像掉下一塊不好的東西,瞬間變的輕鬆、愉悅,那種感覺無法用語言形容。從此,父母雙雙走入大法修煉的群體之中。
父母生性和善,為人厚道,在我的記憶裏,從小到大我們搬了四次家,每住一個地方和鄰里的關係都非常好,來家串門的近鄰遠鄰的朋友多,也都很和善。父母開始煉功後,每天一大早就帶著坐墊到附近公園打坐煉功。僅僅半個多月的功夫,父母的身體就有了變化,笑容多了,精神足了。父母的家是一處單獨的院落,成了學法點,每天都會有七、八個人來家學法、看李洪志師父的講法錄像。父親給大家放錄像,母親給大家燒開水,那場景真是其樂融融。聽父母說,有一天晚上,母親在家突然看到窗外的奇異景象,趕緊叫父親看,只見天空中飛來兩個火輪狀的東西,由遠至近旋轉著拍打在窗戶上發出「砰砰」的聲響。他們以為是外面有小孩放煙花。第二天到其他大法弟子家談到此事,才知道在昨晚同一時間同修也看到了同樣的「火輪」到了身邊,同修說那是法輪。父親回來和母親說法輪來到我們家,我們與大法有緣。母親也說在公園煉功時看到了像大雨傘一樣的紅光罩子罩在煉功人的上空。
好景不長,從這年五月開始,公園煉功點受到警察的無理干擾,接著又傳出有的煉功點輔導員被公安帶走的消息。「七﹒二零」後,電視、報紙、電台等媒體整日連篇累牘的誣陷法輪功,一時間,天像塌下來似的,讓人感到莫名的恐懼和窒息。沒人再去公園煉功點,父母家裏的學法點也不再有人來。母親膽小,不敢煉了。但父親的耿直和倔強使他不平。父親說,煉功人打不還手,罵不還口,一心做好人,難道這不是政府要提倡的事情嗎!?有幾天,父親說要和幾個老年同修到政府門前靜坐,要求政府改變對大法的敵視態度,告訴他們法輪功是教人向善的。家裏人擔心父親生氣傷身就勸阻他,父親只好沒去。以後,父親每天一個人在家煉功,有時母親也跟著煉。但學法的環境沒有了。父親的心情明顯不如從前。
一年半過去了,父親除了煉功外,總是在不同的場合給認識的人講法輪功的真相,照樣和大法弟子接觸。他說「大法總有一天會平反。迫害大法的人一定不會有好下場!」也許因父親煉功時間短,他壓根沒想到危險正向他逼近。─天,來了三輛警車,七、八個警察突然闖進父母家,對每間屋子來了個地毯式的搜查。屋子被翻的亂七八糟,除了抄走幾本大法書和一盤煉功音樂磁帶外,其它甚麼東西也沒搜到。父母都被帶走了。父親被帶到公安局,由於父親不配合他們,情緒激動致使心梗又犯。他們把父親送到醫院,在搶救室一邊輸液,一邊作筆錄。姐姐得知父親被抓的消息,到醫院與警察爭辯要人,見父親在搶救中還被審問,怒斥警察無人性。警察也發淫威,他們警告姐姐「再罵就把你也抓起來」。警察沒有問出有價值的信息,就派人在病室外監控父親。醫生給父親輸液時小聲勸父親不要激動,還告訴父親說他的頭兒不讓他和父親說話,因為父親是法輪功。醫院見父親的病實在危險,給父親下了病危通知書。
三天後,姐姐把父親接回了家。母親在公安局被關了三天後,在深夜被警車拉到了勞教所。姐姐拿著父親的病危通知書到勞教所要人。大約一週後母親回來,受到了精神上的刺激。問她被抓後情況,她神情有些呆滯,好像甚麼都記不起來。只是說警察用車把她拉到一個地方。在屋子裏被盤問了很長時間,問她都和甚麼人接觸?大法弟子叫甚麼?見母親實在甚麼也說不出,就不再問。母親看見他們吃蘋果也想要一個,警察說「那得花錢買。」母親說身上沒帶錢,求警察給孩子們打個電話送錢來,警察聽到後轉身離開了……母親哽咽地說:「做了一輩子老實人,怎麼被關起來了呢?」當時,正值造謠栽贓陷害法輪功的天安門自焚偽案每天在央視反覆播出,不知有多少世人因不明真相被毒害而對法輪功產生誤解。
母親還不知道,當她和父親被抓的同時,幾個子女也受到公安的調查,「六一零」(中共為迫害法輪功而專門設立的機構,凌駕於法律之上)指使單位和我們談話,強迫我們寫不煉法輪功的保證書。面對母親的委屈和困惑,我們無言以對。不長時間,我猛然發現,母親原來偶見的幾根銀絲變的滿頭花白。以後,家裏人誰都不再提煉功的事,子女們只有抽空回來多陪陪他們。父親從這次遭難後,心臟病又犯過兩次,藥瓶比原來更多,給兒女的擔心也越來越多。即便如此,派出所的警察至少每週要到家監視一次,他們害怕父親進京上訪。有的警察到家坐一會兒就走,說監視父親是奉命行事,囑咐父親說要是上面問起來,就說是警察兩天來一次,並勸父親多注意身體。有的警察卻來勢洶洶,父親給他講煉功後身體發生的巨大變化,並拿出煉功前後醫院的診斷結果給他看。警察不看,還逼迫父親寫不煉功的保證,父親不寫。警察惡狠狠的問父親「那你還煉不煉法輪功了?」父親回道:「等到共產黨倒台的那一天,我還要煉!」警察憤憤而去。
也有膽大的法輪功學員來家看望父母,父親告訴他們以後不要來了,以免被監視的警察發現牽連了他們。打那以後,不見了同修來,沒有了大法的消息。看的出,雖然父親不再煉功,也看不到大法的書,心裏卻時時掛念著大法。
花開花謝,寒來暑往。五年過去了。洪水、乾旱、瘟疫、沙塵暴……世間的一切如同按上天預先導演好的劇本輪番上台表演一樣,一切都在定數中。父親與大法的緣份也如同在久遠年間被安排好了,不能斷開。一天,母親突發重病住院搶救,眼看輸液針管從一隻手,加到兩隻手,又增加到腳上三管齊下,而母親卻一天天衰弱下去不能脫離危險,全家人都感到了病魔對母親的威脅。無奈中,同修送來真相護身符,讓母親一遍遍念「法輪大法好、真善忍好」。半月後,母親脫離了危險。在病床上母親又從新聽到了久違的師父講法錄音。一個多月後,母親出院了,父母再次得法了。同修為他們從新教功,請來了《轉法輪》和師父在世界各地的講法經文。平日,父親除照顧母親外,還和母親一起學法。父親煉功很認真,也很刻苦。母親不能長時間站立,就坐在床邊跟著煉。兒女們每一次回來看望父母都會看到他們聚精會神學法的場景,也看到了父母身體和精神的變化,特別是父親的變化更大。
父親的藥瓶不見了。走起路來精神十足。從我記事起由母親承擔的一日三餐全部由父親包攬,偶遇母親不順心埋怨父親時,就見父親樂呵呵的從不爭辯。鄰居常常看到父親攙扶著母親一起外出散步……
又是幾年的光陰過去,父親和法輪大法的不解之緣仍然在續寫著新篇。父親離不開大法,他按照「真、善、忍」做人,也證實著大法的美好與神奇。二零零七年秋,一簇聖潔的優曇婆羅花開在了父母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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