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站在海關工作人員面前時,心裏想著要去澳門,又怕在香港這邊就被擋住不讓出去,心裏有點發慌,我馬上意識到發慌是不對的。我對自己說:你是神,他是人,神怎麼會怕人呢?我又想到,讓不讓我過去,是師父在安排,這些人怎麼能決定得了呢?不管過得去還是過不去都是師父給我安排的修煉的路。明白了這層理之後,我的心平靜了許多。在放我們過去時,他們說,澳門那裏不一定讓進的。我回答說:不試一試怎麼知道呢?上船之後,我開始默誦〝論語〝。當背到一半時就開了小差。從頭再背,背了一部份之後又開了小差,心裏不能平靜下來。這時我想起了〝道法〝那篇經文。我就在心裏說:我神的一面為甚麼不出來正法、正我人的那一面呢?夾帶著常人心去做弘法這麼神聖的事怎麼行呢?這樣我的心平靜了許多。
下船後通過澳門海關時,我又一次地告誡自己,要相信師父、相信大法、按著師父安排的修煉之路去走。我又順利地過了這一關。當天晚上就與先行到達的大法弟子見了面,大家都感到非常高興,能來到這裏實在太不容易了。與我們同來的大法弟子大部份沒能進來。大家進行了熱烈的交流。其中一位澳洲女弟子的一番話給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她說,不要以為你來弘法,好像你為大法做了甚麼,其實這一切都是師父安排給弟子修煉的機會,讓弟子提高。還有一點也讓我感受到了師父的巧妙安排。幾位很早就張羅去澳門的學員都沒進來,我感到這正是去我的依賴心的時候。
19日上午10點15分,40餘名大法弟子來到一處公園開始煉功。因為一直在閉著眼睛煉功,都發生了甚麼情況也說不太清楚。有的報紙說來了50多名記者,有的說有80名記者。我只覺得有許多閃光燈在閃,還有學員在回答記者們的問題。警察和記者也有一些小的衝突。剛煉一會兒錄音機就被警察拿走,大家就開始背誦煉功動作的口令,繼續煉功。後來有一名香港學員拿來了錄音機,開始從頭放煉功音樂,大家又重新從第一套功法開始煉。這時睜了一次眼睛,發現警察手拉手圍成了一圈,把記者擋在圈外,而我們在圈內安全地煉功。當時我告誡自己,不論發生了甚麼事都要心不動。煉完前四套,又開始煉第五套,煉到第二個動作沒完的時候,警察開始把學員強行帶走。有一些由警察架到警車上,還有的學員一直雙盤著腿,由幾名警察抬上警車,放到座位上時,腿仍然雙盤著。香港許多報紙都登出了這一感人情景的大幅照片。煉功期間一些弟子打出了〝法輪大法是正法〝等橫幅。
12點鐘左右,我們所有學員都被帶到了警察大樓。大家被關進一個房間裏,然後就開始了熱烈的交流。在把我們非法關押了5、6個小時之後,澳門警方開始將我們外地的弟子分批遣送出境。我是最後一批被送走的一個,我們被剝奪自由達9個多小時。後來回到香港看到當地報紙,知道有許多報紙對我們這一次弘法煉功活動作了正面報導,知道我們是不參與政治的,只是希望中國政府能通過對話和平解決法輪功問題,還師父及大法以清白。深夜12點10分我們被送上了返回香港的輪船。到達香港之後,就在海關等待辦理入境手續。等到凌晨4點多鐘輪到我辦手續時,工作人員告訴我說,我應當去一趟深圳,然後才能由香港返回日本;否則就不准入境香港,直接把我送回日本。我當然不願意馬上離開那裏。我問自己有甚麼理由不去深圳呢嗎?我發現沒有。於是我就答應他們說我會去深圳。之後我就在外面等待審批結果。在外面的長椅子上我打了個盹。醒來時,我悟到我是該去一趟深圳了。當工作人員辦妥了我的入境手續把護照還給我時,我給她講了大陸迫害法輪功學員的情況,說著說著,我的眼淚再也止不住刷刷地流下來,話都說不出來了。她很受感動,說怎麼會這樣。
拿回護照後,我沒有約其他同修,決定一個人去過關,並告訴等在那裏的同修,如果我下午還不回來,就在下午的記者招待會上,加上這麼一條新聞吧。在找地鐵站時也是非常的順利,一步多餘的路都沒走。這時我又想起了國內遭受非人待遇的大法弟子,又想起了那些作壞事的人將來的出路,眼淚止不住又往下流。就這樣一邊走一邊哭,哭了很長時間,許多人看我,我也管不了那麼多了。這時我想,如果深圳海關把我關起來的話,我就向他們弘法,也許現在是該徹底放下常人心的時候了。我就在心裏發了一念:我甚麼都不要了,按著師父安排的路去走。在火車上,我想起來《轉法輪》還帶在身上,包裏還有一件寫有〝中國法輪功〝,〝真善忍〝字樣的半袖T恤衫。這麼珍貴的東西被他們沒收了可不好。我想起一些老學員的做法。我會給他們講這本書是多麼的珍貴,應該好好保管。如果要毀掉這本書怎麼辦呢?我就問自己:能不能勇敢地跟警察說,你們要是毀掉這本書,我就一頭撞牆而死也不會把書給你們的。這時我感到有百分之八、九十的堅定程度。從香港到達羅湖後,我到洗手間把半袖衫貼身穿上,他們總不會扒我的衣服吧。要是關我,穿這件衣服進看守所也挺好。中午時趕到了新華社門前學員靜坐的地點,又與一些弟子進行了交流。下午領著我兒子去吃飯,飯後往回走的路上,他著急要上廁所,我怕他等不及,就背起兒子一路小跑朝公園旁邊的廁所奔去。當跑到一個小胡同口時,猛地一輛中巴開過來,躲已經來不及了,正好撞在我背孩子放在後面的右胳膊上了。兩個趔趄之後,我站穩了,然後馬上退後
兩步,騰出右手對司機擺了擺手,連著說了幾句對不起。司機看了我一眼,就把車開走了。我繼續背著孩子往前走,剛走兩步,我兒子就對我說:你不能怨他,他在給你消業呢。我說我知道。後來看時胳膊肘脫落了一塊皮。回想一下剛才的過程,就好像緊趕慢趕就是為了這一撞。再聯想這兩天的經歷,我感到,這兩天我的心性提高了,師父緊接著就給我安排了一次消業的機會,心裏一直有一種說不出的幸福感。晚上與香港學員進行了交流。回到新華社前面時已經是晚上12點半了。此時我全無睏意,就與一位功友談起了我這兩天的經歷,一直談到早上5點多。交談中,我不斷地悟到新的法理,思路越來越清晰,感覺這些法理就像是被打進我的大腦中來一樣。以下就是我當時的一些感悟。師父說過我們應該最大限度地符合常人狀態去修煉。我的理解是,符合常人狀態是有限度的。〝真、善、忍〝是衡量好壞人的唯一標準。在做一件事情時,如果因為有些常人會不理解就不去做,基點是不是已經放在維護常人上了呢?常人狀態要是與大法相矛盾,我們就不應該維護常人狀態,而是要維護大法。我們修煉要得道,要圓滿,最終必然要徹底擺脫常人狀態,走出決裂人的一步。在護法過程中,有的人說心站出來了,心到位了,人站不站出來都行;也有的功友說,人應該站出來。我的想法是人和心應該同時站出來,〝身神合一〝,徹底決裂人做一個真正的神。當正法還沒有正到人間時,我們需要維持人的環境。但是,我感到法已經走進人間,所有的真修弟子都應該站出來,放下一切常人之心,作一個真正的神。
師父在正法,又以宏大的慈悲心來救度我們。師父為度我們操碎了心,吃盡了苦。特別是4﹒25以後,受到了多少誣陷、謾罵和攻擊呀。在這個道德低下的世界上,師父一直在為我們承受著。我深切地感到:我們的師父在等待著我們圓滿。師父給予我們的是我們生命的永遠都無法報答的。我們唯一能做的就是勇猛精進,儘快走向圓滿。那樣,我們的師父就可以早日離開這個骯髒的世界,我們也可以跟師父回家了。我們這些得了法的弟子,也是經過了多少千年,多少萬年的等待,歷盡千辛萬苦,為的就是得著個法。今天法已經得了,在各種考驗面前,我們也都勇敢地走了過來,是不是可以再向前邁一步呢?有的功友不喜歡聽到別人談圓滿二字,好像別人有私心,有求心,沒有做到無私無我。我們修煉不就是要走向圓滿,成為覺者嗎?我們的師父在等著我們徹底決裂人。我們這樣做了,也可以使師父不再繼續在人間受苦,還有那些因我們圓滿而得度的眾生也會受益。圓滿對於一個經過各種磨難、考驗的真修弟子來說,就像一個學生學完各門功課,成績合格,然後會拿到畢業證書一樣自然、正常、順理成章。如果到了修煉截止的那一天,常人心還不放,還在維護著常人狀態,還在當個好人,當個修煉人,而不去當覺者,師父在我們身上操的心,又會有多大的意義呢?我們豈不是辜負了師父的一片苦心嗎?堅修大法,堅信師父,師父給予我們的一定是最好的,堅信我們一定會圓滿。有人曾經問過師父:當耶穌被釘在十字架上的時候,他的弟子都在幹甚麼?現在師父正在為我們受難,我們不應該問一問自己該怎麼面對這個問題嗎?時間拖得越久,師父為我們承受的就會越多。難道非要我們的師父為我們而作出更大的犧牲嗎?
1999年12月22日日本學員張玉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