願以自己微薄的生命,助師世間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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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慧網2000年6月22日】 前一段,產生了一個想法。我希望能夠為大法多做點事,被抓入獄也沒有關係。當時新生入學,我希望新生中的大法弟子能夠聯繫起來,就貼了個告示,希望他們來找我。結果新生沒有來,校領導倒來找我了。從實驗室的領導到學校的黨委書記,都找過我談話。因為我沒有答應他們不繼續為大法做事,再加上我有幾次「前科」,結果他們決定讓我休學回家反省。

家,就像一個不是監獄的監獄。為了防止我進京,拿走了我所有的錢和證件。回家以後,我挨盡了所有的罵,世上最難聽的話都聽過,說我「不忠不孝、無情無義」,國家培養我,而我卻不與政府一致,是為不忠;父母養育我,而我卻將其逼至死亡的邊緣,是為不孝;對親人如是,不考慮家庭、名利、前途,是為無情;不聽所有有恩於我的朋友的良言相勸,是為無義。是啊,按照政府和他們的理,我的不忠不孝、無情無義也已經到了極限了。所以,說我不是人,是畜生,是狗。他們列舉了將我培養至博士研究生,所花的無窮心血和金錢。小時候我是多麼的體弱多病,多麼難養,上小學、中學、大學,花了多少多少錢,如今卻不想還債了。所以我是騙錢的騙子,大騙子。身為堂堂博士研究生,卻受人的騙,相信封建迷信那一套,是為瘋子。哎,這種話太多太多,我也不想說了。最後說,我完全不能符合人道,怎能成佛作仙!他化作厲鬼,也決不放過我!

罵我,我只是靜靜的聽著,決不還口,我知道自己欠他的太多。父親身體不好,心臟不好,醫生說他所剩時日無多。不過他罵大法,罵師父,我就要說幾句。當然,挨打是免不了的,幾乎天天都要挨打。他們天天逼我看電視,看報紙。一方面我為一個又一個非真修者被淘汰出去而痛心,特別是一些大法工作人員走向反面而感慨不已;另一方面我就告訴他們大法的一些真相。還記得有一次,父親逼迫我讀一篇攻擊大法的文章,要讀出聲。我就讀一句,解說一句,一句一個耳光。有時抓我的頭髮往牆上撞,用棍子打、用皮帶打,有一個耳光打得我一隻耳朵一度失聰。有一次看到大法學員被捕的消息,問我同不同情,我說是,結果招來一頓打。還逼迫我寫保證書,不寫威脅拿剪刀扎我的手,等等。

在他還能夠清醒的時候,就成天給我灌輸那些做人的道理和經驗。不過說甚麼都沒有用。我感覺到報紙上、電視上、周圍常人說的東西都是粗顆粒的物質,污染不了生命微觀的那一部份。家裏人還常常為我的前途擔心:為了防止出事,早點退學回家務農也是好的,找誰誰作媳婦,平安過日子。有時候勸我出家,最好找個有名的大廟。是的,少年時我曾經有過出家修行的想法,如果沒有學法輪大法,可能已經出家。這個時候,我們相視流淚大笑。誰會勸說自己在讀博士的兒子出家啊!一片苦心,以致於此!我之苦心,誰又知曉!軟至極限的方式莫過於向我下跪,哎,不說也罷。

天天如此,日日如此,軟硬手段皆施盡,他們知道攔不住我了,許多次拉我一起去跳樓,希望共同結束這痛苦的人生。說:「你為護法而死,我們為反對法輪功而死」。是的,我知道他們的心已經絕望,已經生不如死。曾經寫下遺書,不認我這個兒子,家裏一切東西都不屬於我,後來又撕毀了,誰叫我是他們的親生兒子呢!死,還不容易嗎?但我不能輕易的死。要死,也一定要死在監獄之中,讓邪魔找不到任何破壞大法的藉口。

旁人感歎我之鐵石心腸,我捫心自問:你絕情嗎?鐵石心腸嗎?不是啊,我知道自己的心是多麼的柔弱,許多次我連在身上吸血的蚊子都不忍心打死。我從來沒有將自己的意願強加於人,我從來沒有發過脾氣,指責過別人,沒說幾句話,臉已先紅了。我對大法和自己的辯解,言語太過軟弱,幾乎要超出大法所能容忍的範圍了。在背後,我也不知流了多少眼淚,為了父母那無法承受的災難。好像我願與邪魔相爭,那些東西卻派父母親作為急先鋒,使我不忍心下手。但是,為了修煉,我還是不能退步。

我是否太不體諒別人了?我到底為了甚麼而修煉?不是為了眾生能夠獲得究竟的幸福嗎?有一次,我對他們說,「我是為了你們而修煉」,結果招來一頓暴打,還叫家裏的所有人一一到我面前表態,不要我為他們而修煉。世上傷心之事,莫過於此。我的親人啊,難道一定要我放棄對你們的希望嗎?

父母為了我的事,已經陷入了精神崩潰的境地,我並非無動於衷。在休學期間,多少次挨打,多少次責罵,多少次跪在我的面前,也不能讓我回頭,我知道他們的心是多麼的痛苦和絕望!我經常看到父親一個人蹲在牆角,那麼的可憐無助。我從來沒有看到過像他那樣可憐的生命,也從來沒有見過像他這麼痛恨大法的人。還記得在四年前他第一次看到大法書的時候,他就把書中老師的照片撕毀了,還在書上寫著罵老師的話。還把我拿回去弘法的書全部撕毀,錄音帶砸掉,錄像帶燒毀。政府出面反對後更不用說了。對師父本人、對大法言語之惡毒遠非報紙電視上批判的所能比擬,我也不願去說他。我經常告誡自己,要慈悲於一切眾生。但是這樣的一個人,教我如何慈悲於他?

就在我也差不多對他絕望的時候,有一天,父親對我說,他為了使我能夠從法輪功中解脫出來,他願意代我去死。這句話讓我感歎良久。不管他怎麼說,我卻反過來想,問自己:你是否願意替他承擔這一切罪過?我默默無言。心想,我要是能夠慈悲於他,就能夠慈悲於一切眾生。

在家鄉,所有與我有關的親戚朋友,所有能夠和我說得上話的人,都來勸說過我。在我回家之前,縣公安局來過,電視台來過,可惜我不在家。他們說的都是常人那一套吧,他們倒不是直接說大法不好,只是說繼續修煉會給自己、家庭、父母帶來甚麼。這些我還不明白嗎?我也跟他們說一些大法的真相,他們最後都會說:即使大法都是真的,現在政府反對了,也要怎麼怎麼地,用歷史上的一些例子說服我,叫我平反以後再練。那麼說到此我也就無話可說了。這就是現在常人心性所在的位置。我還發現他們如何評價大法和師父,其實就是他們自己心性位置的一種體現,其實是因為他們自己就是這樣的人,以為別人也這樣。大法就像一面鏡子,眾生在其中看到的是自己的那顆心。

政府的邪惡宣傳對不明真相者的傷害,實在太大太大,罪業滔天,難以盡言。不知在帶領多少迷中的可憐人走向地獄的深淵啊。在我心中,政府的情況就跟父親一模一樣,就像一個病入膏肓的老人,窮盡一切心力,一切手段,阻止自己的子民往上修煉。父母、親朋好友曾經上百次的問我究竟怕不怕坐牢,怕不怕挨打。他們舉了許多監獄裏面的黑暗現狀,如何脫光衣服用警棍打,如何如何,鄰村誰誰、誰誰被警察活活打死了。這些就像明慧網上看到的一模一樣。我始終沒有說一個怕字,因為我知道,說不定有一天,我會和他們一樣,承受同樣的苦難……

回到學校,感到已經走過了一個過程,我的父母、親人、朋友,該見的都見了,該說的都說了。我慶幸自己頂住了巨大的親情與世俗的壓力,若不能橫下一顆心,很可能過不去。經過了許多經驗和教訓,做人的滋味也已經嘗遍,文藝作品中都見不到的情況也經歷了。常人的東西都不能再使我留戀,名利前途在我來說是一個笑話,對於親人,有許多遺憾,卻不能拉住我的心。「回身心願了,再來度眾歸」。我還有一個心願:願以自己微薄的生命,助師世間行……

大陸弟子 2000年6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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