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達拉斯觀察者報:自由環境裏的功(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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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慧網2001年8月11日】到了星期天上午10點,這個小組已在位於新奧爾良市中心的熙熙攘攘的河邊步行旅遊區重建圖片展覽良機。在離法國人居住區有一街之隔的一個亭子下,小組成員樹起橫幅和酷刑照片。在接通麥克風後,孫大昆為一位報社記者宣讀了一份來自中國的迫害報告。之後,艾米.李和丹尼奧分別簡單談了一下她們的生活。

小組其他成員在路邊排成扇形,散發著傳單。「SOS!緊急救援,」喬伊邊說邊將傳單提供給每個過路者。有些人避開她的眼光,但一些人則注意到了酷刑圖片。

「哎喲,多可怕呀!」一位女士說。兩位青少年走近展板,閱讀圖片解說文。他們中的一人問,「他們煉功就遭毒打?」另一個小伙子說,「他們將在那兒舉行奧運會?」

幾英尺之外,一個坐在亭子邊緣的唱歌藝人停止彈撥他的吉它,並直瞪著站在他的收小費的箱子前面的喬伊。「你要在我前面的這塊地方做事?」他問,「我在這裏掙錢,而且是我先到這兒的。」

喬伊轉過身,笑著遞給他一份傳單,「SOS!緊急救援。」

「聽著,」吉它手繼續說,「你正好擋在我的前面,這是非常不禮貌的,你甚至不問一下。」

「哦,」喬伊說,「很抱歉。」她走開幾步,繼續分發傳單。吉它手皺著眉,繼續他的彈唱。接近午時,吉它手燥動起來。他屢次停下彈唱並沉著臉看著喬伊。但是,他偶而也讀幾段傳單。不久,另一個人邁著沉重的步伐走來。「(略,粗語),」吉它手告訴他,「他們正在中國受迫害。我開始明白了為甚麼。」

喬伊知道這個吉它手在努力掙錢,但她沒有因他的態度而生氣。

「我現在做的是正事,拯救那些不知真象的人們,」喬伊說,「你一旦得知真象,你的心就會改變。」

喬伊是在1997年,即她與丈夫來奧斯汀的前一年開始學法輪功的。回顧在家鄉時,她是一名高中化學教師,她的醫生告訴她,她沒有生育能力。在她開始修煉法輪功後,她懷孕了。對於喬伊來說,法輪功給了她奇蹟,並使她的生活變得更美好,然而也帶來了麻煩。

在德克薩斯大學,喬伊每天在校園裏煉功。今年早春,當她發現她的一張煉功照片被貼在她公寓樓的洗衣房時大吃一驚。「XX」二字橫在照片上。喬伊不知道照片傳單是誰貼的,但她懷疑這或許是一個相信中國政府宣傳的中國學生貼的,或許更糟糕,是中國(江澤民)政府自己的特工人員幹的。無論怎樣,她都得到了這個信息:雖然她和她的丈夫都是中國公民,但他們不能安全回國了。

「假如我到了(中國的)機場,你認為公安人員會讓我進入中國嗎?」喬伊說,「他們會攔住我,逮捕我。」

孫大昆懷疑中國(江澤民)政府扣住他的護照,是因為他在達拉斯公開修煉法輪功。法輪功修煉者們說他的情況表明中國的鎮壓開始侵犯美國公民的權利。

孫大昆宣讀報告後休息了一下。孫是個靦腆的人,他說法輪功給了他在公眾面前演講的信心和力量,他天天都在運用這一技能。自從(江澤民在)中國取締法輪功以來,孫把他所有的業餘時間,包括假期都用來參加在德克薩斯和其它地區舉行的法輪功介紹講座,以讓更多的公眾了解法輪功。

「我自願做這些事是因為我覺得有責任這樣做。有時我的朋友會說,『你變了,以前你只做常規工作,現在你相當活躍。你是否有興趣做政治工作?』這很難解釋,」孫說,「如果不發生迫害,我不會活躍的。我願意過我的正常的,和平的生活。我會正常上下班,同我的妻子逛商場。」

這段話引出了一段不愉快的回憶。孫說,他的妻子不修煉法輪功。起初她也修煉,但當法輪功在中國被定為非法以後,她因害怕而退出了。目前,他的活躍帶來了壓力。

「對於我的妻子,這不是一個愉快的、好的改變,」孫說,「她關心我的健康,她經常發牢騷,『你為甚麼堅持煉?』或『你甚麼時候才會停止?』」

也許孫遺憾的是,他自己已經永遠地邁入了法輪功這個大門,而他的妻子將留在門外?他笑了。他並不是覺得這個問題可笑,他只是苦惱。一星期前,他的妻子搬出去住了。他們不是因生氣而分開,而是他們的婚姻出了問題。孫說他感到悲哀,但並不害怕後果:不管她是否回心轉意,「這是一個考驗。」

到下午一點鐘,吉它手覺得受夠了。他放下了他的吉它,轉頭向正在小亭子下發正念的煉功者們。「咳,」他說,「(略)!」

吉它手收拾了他的小費和樂器,然後點上一支煙,向河那邊望去,喬伊匆忙奔向他,並遞給了他一份呼籲中國政府結束對法輪功迫害的請願書。吉它手勉強接過來,邊吐煙邊掃視上面的字。看完後,他看著喬伊。

「SOS!緊急救援。」這個人簽了請願書。

喬伊輕盈地跑開,面上帶著歡欣和淚水。

「你們看,」她說,「他的心已經轉變了。」

* * * * *

離開旅遊區後,這群人在一個蛋捲外賣小店共用晚餐。在那兒,艾米.李,孫大昆和潘洪義沉浸在漢語的談話中。孫說他們正在辯論著國際奧林匹克委員會兩天前將2008年奧林匹克主辦權授於北京的決定。

至此,他們談得最多的是中國是否應該主辦這個夏季運動會。他們處於一個兩難境地:他們不希望在這件事上持政治態度,卻全都有見解。他們的見解各有不同,但大多數認為這個運動會不會改善法輪功的困境,相反地,他們相信中國政府會為了根除法輪功修煉者而遠在世界各國到達北京之前加緊鎮壓法輪功。

如果他們繼續發表他們的見解,他們會被認為對奧委會的決定持反對態度。因為法輪功沒有組織機構,無人告訴他們應該做甚麼。所以他們詢問我的看法,我不知道說甚麼,我指向他們那套新聞材料,裏面有由自願者們打印的文獻,包括一篇文章,將2008年北京奧運會與阿道夫.希特勒主辦的1936年柏林奧運會做了直接的比較。文章包括了一張希特勒的照片和引述他的一句話:「(猶太人)必須從地球上消失。」正對著的是一張中國主席江XX的照片和他的廣為報導的話:「用任何手段消除法輪功都不過份。」

此文沒有明白地說國際奧委會應該做甚麼,但它提供了令人信服的論據,中國正在走向大規模屠殺之路,所以,不應該由它主辦這個運動會。此文當然看起來像一份政治聲明。這個小組理解了這個信息,並繼續辯論。

當日傍晚,這個小組在當地一位願意提供住處的修煉者的公寓裏休息--雖然他本人出城了。這是一套兩個臥室的公寓,簡單而實用。起居室有一個長沙發,一台計算機和一套小電視-錄像機組合,旁邊有一疊李老師的講法錄像帶。牆上唯一的裝飾是一個大的教功圖,上面繪有法輪功的五套功法。一盒袋裝土豆片和一箱子瓶裝水已事先為小組準備好。

在這兒,此次旅行的基本性質和法輪功運動本身生動地體現出來。小組沒有準備睡覺,而是開始工作。潘洪義和喬伊開始寫文章,而艾米.李和丹尼奧修改她們的聲明。其他人則上網訪問明慧網,該網站及法輪大法網站(www.falundafa.org)是由自願者操作的,也是法輪功網際空間總部。此網連接李老師的講法、法輪功概況和關於在中國發生的對修煉者們的非法逮捕、拘留和迫害致死的最新新聞報導。

這個小組在網上刊載這次旅行的進展情況,同時他們也查閱其他旅行隊伍的進展,有些隊開車,有些步行,也有騎單車的,所有隊伍都以華盛頓特區為目的地。但是互聯網對涉及個人的問題也起著作用。除了電話,互聯網是小組成員們能找到他們在中國親人們的消息的最好途徑。

只是他們上網的心情多麼急切,不會在幾天裏就明顯表現出來。

* * * * *

當這個小組從新奧爾良到傑克遜(Jackson),伯明翰,諾克斯維爾(Knoxville)和勞諾克(Roanoke)時,(我)開始習慣了他們的口音,因此開始充份領會到他們的故事。難怪他們稱此旅行為「SOS!緊急救援」:原來他們實際上正努力營救他們在中國的親人們的生命。

琳達是一位最近在德克薩斯儀器公司工作的化學工程師,她於1997年來美國愛荷華州讀研究生。在中國,她的兄弟及其妻子在90年代中期開始修煉法輪功。那時,中國政府並未將其視為威脅,修煉者們自由地在公園裏大規模而有秩序地集體煉功。

90年代中期,修煉者的人數不斷增加,政府的態度開始轉變。1996年,李老師的第一本著作被禁,此書曾是全國最暢銷書。後來,出現了一些新聞文章,將法輪功描述成XX,說其目的是試圖推翻XX黨。與美國的新聞報導相反,這些報導不是在公開辯論中產生。在中國,政府控制著所有媒體,而新聞報導突然將法輪功稱為「XX」,這標誌著中國國家主席江XX的容許政策的轉變。

1999年4月25日,一萬多名法輪功修煉者們和平地聚集在北京國務院信訪辦外面,表達他們的意見,說明法輪功沒有政治意圖,修煉法輪功是有益的。琳達的兄弟和他的妻子也在其中。請願和平地結束。

「當時看上去事情會有好的結果,」琳達說,「但不幸的是[江澤民政府]開始調查這些法輪功學員。」

三個月以後,江XX取締了法輪功。琳達的兄弟及其妻子和其他幾千名學員再次來到北京,他們在那兒被抓。後來,琳達的兄弟被強迫上電視說謊,公開譴責法輪功。他被釋放了,但他繼續煉功。結果,他被工作單位解雇。他的工作與中國大部份工作一樣,都是在XX黨控制之下。

這對夫妻仍然沒有放棄修煉。相反,他們寫信向中國政府上訴。12月,他們再次去北京上訴。他們還未離開郊區就已被抓,並被送到勞教所,他們至今都被監禁在那裏。

丹尼奧是位於奧斯汀的德克薩斯大學的學生,她拿著一張與她父親王治文的合影,王是在1999年第一批因修煉法輪功而被判刑的人之一。丹尼奧說,她的父親在監獄裏被嚴刑拷打,她擔心他很快會被殺害。

琳達說,「我的兄弟被嚴刑拷打」,他的妻子也遭到酷刑折磨,「他們強迫她在冰雪裏站了15天。」

琳達最後一次和她兄弟講話是在1999年,她說幾乎不可能得到有關他近況的信息。「我曾經寄給他一封信,但沒有回音。」

明同樣擔心她68歲的母親。2000年5月,警察搜查了她母親在湖南省的家,沒收了她的法輪功材料並把她關進了勞教所。在那以後,她被打得失去知覺,他們不讓她睡覺,並強迫她靠牆罰站,一站就是數日。

明說,「他們告訴她,如果她放棄[法輪功],她就可以自由。」明的母親拒絕放棄。明說在她開始煉法輪功以前,她有嚴重胃堵塞,以至幾乎不能吃東西,而只能靠注射和每日服藥維持生命。

「修煉法輪功後,她越來越健康。她能吃食物了。她變得精力充沛。[她的]頭髮早就白了。煉法輪功以後,她的頭髮變黑了,」明說,「我母親說,『大法給了我生命。如果他們要我放棄,那就和要殺我一樣。』」

明的下巴倚在椅背上,嘆息著。她說,「那麼多的人遭受那麼多的痛苦。因為我不會放棄法輪功,如果我回中國,也許我也會被殺害。我不能回去,但我是那麼想念我的家人。」

在旅途中,艾米.李越來越忙。在每一站,派來報導這次旅行的當地記者都把興趣集中在她身上,因為她是這個小組中唯一親身遭到酷刑迫害的人。當他們快到華盛頓時,她為了接受國家記者們的電話採訪而常向別人以「噓」示意,要大家安靜下來。

艾米.李接受採訪時很多時候是用中文,然後再翻譯成英文,但她也努力講英文。她是在一位西方記者的幫助下,三月份偷渡來美國後才剛開始講英文的。她通過大聲地讀她的新聞發言稿來練習英文,慢慢地讀字並不斷重複,有時,她會詢問某字如何發音,比如像「surveillance」(監視),「unconscious」(昏迷)和「comatose」(昏睡狀態)這樣的字。

艾米.李在中國是個服裝設計師和藝術家。她也曾有美滿的婚姻,有一個小女兒名叫豆豆,這個名字取「開心果」之意。她在中國刑事系統的一番經歷證明了針對家庭的鎮壓是中國(江澤民)政府要徹底消滅法輪功的計劃的一部份。

就像琳達的兄弟一樣,艾米在法輪功被宣布為非法的當天去了北京。在那裏,她被抓進公共汽車並被送到郊區。第二天她回來並再次被捕。這一次,她被強迫看反法輪功的錄像。在她被保釋以後,她回家了,並開始寫信向中國政府上訴。為此,警察來到了她家和工作單位,她被永遠地解雇了。他們也去了她丈夫的工作單位,他的老闆開始指責他「宣傳法輪功」。

2000年5月,她回到天安門廣場並拉起了「法輪大法好」的橫幅。她說七個便衣警察把她摔倒在地,毆打她並把她關進天安門廣場派出所。在開始的12小時裏,他們不許她上廁所。「你不是講忍嗎?」一個警察問她,「我要看看你能忍多久。」

後來,艾米被打了一個小時。警察拖她的頭髮,把她的頭向地上猛撞,他們一直把她踢昏過去。當她醒來時,她發現他們剝光了她的衣服,她的身上布滿了瘀傷。一個警察罵她裝死。幾天以後,她被送進精神病院,在那裏,一群警察和護士把一根管子插進她的鼻孔,把紅辣椒水灌進她胃裏。

艾米說,「當這管子進到我的胃裏時,我想嘔吐。那時我以為我要死了。已有那麼多人被這種方法折磨致死。」

不久艾米被釋放了,在隨後的幾個月裏,她繼續給政府寫信讚揚法輪功。警察把她軟禁在家中。他們也強迫她的丈夫簽字保證艾米不再煉法輪功,不再寫任何呼籲信。當艾米拒絕去那種強迫修煉者放棄法輪功的「轉化班」時,當地的黨書記告訴她他們將在她的家裏辦班。在他們到來之前,艾米帶著豆豆逃到一個租來的公寓。當警察追蹤到她,搶走了豆豆並強迫她去洗腦班時,她才知道她的手提電話被監聽了。

在重述那天的情況時,豆豆被帶走是整個故事中唯一使艾米落淚的地方。她說,「很痛苦,從心底裏痛。你知道嗎?」

後來,艾米收到她的丈夫被迫寫的離婚申請書。除了簽字以外,她別無選擇。當她被釋放時,她意識到如果她想活下去,就只有一個選擇:逃出這個國家,離開她的丈夫和女兒。回家後,她的丈夫被要求按例寫「自我批評」和譴責艾米的行為。

記者常常問艾米.李被折磨時的感受。即使英語是艾米的母語,也不能肯定她--或任何一個有同樣經歷的人--能找到合適的詞來表達她的感覺。

艾米.李參加這次旅行會給她的丈夫和女兒帶來危險,但她說她不會沉默。她也不會讓政府從精神上壓垮她。

她說「我還是覺得很愉快,因為我沒有做違心的事。」

*****

在旅途中,華盛頓特區的遊行從星期五提前到星期四--7月19日。這個改變帶來的混亂並沒有減弱參加者們的情緒。像開始許諾的一樣,約3,000名修煉者在早晨8點開始彙集在華盛頓紀念碑下。大型集體煉功後,修煉者們自動排成隊伍開始遊行,當他們緩慢地沿著憲法大道(Constitution Boulevard)向國會大廈行進時,馬路上的交通停止了。

在台階上,設立了一個臨時的講台,周圍是密密麻麻的呈半圓形圍坐著的記者,攝影師和攝像組。在田納西州的某個地方,有人打手提電話問艾米.李是否會在國會山新聞發布會上發言。當時她說她還沒有準備好,但今天她站在講台後,拿著一張她講熟了的發言稿。穿著藍色的襯衫,白色的寬鬆褲,她看起來即不愉快也不緊張。她只是顯得很堅定。

在新聞發布會安排表上,艾米.李被預定為第三位發言者。然而,當發布會進行時,一些政治家來到講台。一個接一個地宣布他們對法輪功的支持。最終,艾米.李在一排摺疊椅上坐下來。

那天晚些時候,美國眾議院擊敗了一項要求擱置對華正常貿易關係的提案,該提案是由一些被中國人權記錄激怒了的眾議員提出來的。同時,在中國,政府與俄國簽訂了一份購買價值20億的戰鬥機的合同。

在艾米.李等待發言的時候,我想起在阿拉巴馬州伯明翰市的民權紀念公園度過了一個夜晚後,她所說的話。在一輛麵包車裏,這個小組愉快地嚼著冰淇淋,討論著美國電影。他們最喜歡的是「阿甘正傳」(Forrest Gump)。

艾米.李說,「美國人不喜歡悲劇。」我半天沒有明白她這話的意思,但最終我明白了。

她的意思是美國人喜歡愉快的結局。

艾米.李在多次被逮捕和折磨後,最近逃離了中國,離開了她的丈夫和女兒。雖然她在美國的活動會繼續影響到他們的安全,她說,她將堅持不懈地站出來說話,不這樣做的話,就不符合法輪功的原則。

(c)2024 明慧網版權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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