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影文學劇本:回頭是岸


【明慧網2002年2月21日】下午四點左右,灰暗的天空蓋著厚厚的烏雲,小雪零零星星地飄落下來。早上下的雪在中午時候就化了,現在都結成了冰。街邊人行道的草坪上有些殘雪,從薄薄的雪中露出來的枯黃的草尖兒在寒風中瑟瑟顫抖。無論是行人、自行車都行進得小心翼翼,汽車在馬路上堵成了一條望不到邊的長龍。

一輛不起眼的桑塔納也隨著車流在緩慢地行駛。開車的是個老司機,身穿便衣,不緊不慢地跟著車流一點點往前移。車上後排坐著一位頭髮有些花白的老太太,從臉上的神態來看是一位高級知識分子,十有八九像是在大學裏教書的教授或者哪個研究所的高工。她神態安祥,手上戴著手銬。一左一右坐著一胖一瘦兩個警察,都是30歲左右年紀。

瘦警察很不耐煩地跟胖警察說,「今兒真不順。一大早兒起來就跟老婆吵一架,出門時候摔了一跤,喝豆腐腦把嘴燙了,去天安門接人找不著車,好容易找著一個警燈還壞了。倒霉催的。你看我這頭髮(說著摘下警帽)」。

胖警察:(吃驚的)哎喲,你後腦勺兒這兒的頭髮怎麼出道溝哇?

瘦警察:要不說倒霉哪。科長剛才叫我去接人,我背對著他彎腰撿張紙,一聽他叫我,站起來時候急了點兒。他正拿打火機點煙,結果我後腦勺被火苗燎了一下。不知道他琢磨甚麼呢,也沒躲利索。你看這頭發燒的,幸虧沒燒著頭皮。今兒晚上還得剃頭去。

胖警察打趣的,「這就應了那句老話,點兒背不能怨社會,歇會兒吧你。」

瘦警察:(對胖警察)「照這麼堵,到局子裏怎麼也得六點了。這天安門派出所的也是,關他們那兒完了,大老遠地非得弄咱們順義那兒關著。」

胖警察:「他們也沒招兒了。哪個拘留所不是爆滿。本來小偷還沒地兒關呢,現在又來了這麼多法輪功。咱們那兒算好的,豐台那邊兒一個號15平米關27、8口子。一大半兒還是法輪功。怎麼辦啊?往遠了送唄」。

瘦警察:(抱怨地)「這事兒真不是人幹的。我剛幹了仨月,又瘦了好幾斤,還老碰上倒霉事兒。外邊兒這法輪功不是上天安門了,就是貼真相資料了,我是天天兒沒法正點兒下班兒。跟老婆吵架也為這個。老婆這兩天晚上要加班兒,想讓我上幼兒園接兒子,我也想去,可是咱們下班哪有準兒啊。(轉頭對老太太說)老太太,今兒趕上我倒霉事兒多,想幹點好事兒躲躲災,要不然回局子裏有你好受的。」

老太太:(接話,平靜地)圖舒服我就不來天安門了,我出來就是告訴你們法輪功是怎麼回事兒。是江澤民讓你回不了家,不是我們。要不是他鎮壓我們,我還在家抱孫子呢。

瘦警察:你跟我說這個沒用。我拿著江澤民的錢,就得給他賣命。你別看他到哪國說哪國話,一見美國總統就跟孫子似的,可是管著我們。要是不聽他的話,(指警服)我這身皮就沒了。我老婆孩子,你們法輪功給養著啊?

老太太:(平靜而嚴厲地)你摸摸你頭頂上那國徽,還人民警察呢(註﹕重讀「人民」二字),甚麼時候成江澤民他們家的打手了?你拿的可都是我們人民的錢(註﹕重讀「人民」二字)。

胖警察:(對老太太)「嘿,老太太,你可以呀。這會兒了還這麼硬」。

瘦警察:(對胖警察)他們都這樣,生命不息,護法不止。嘴皮子還利索。

胖警察:誰讓人佔理了。(對老太太)哎,你叫甚麼?

老太太:大法弟子。

瘦警察:(笑)都是這句。你從宇宙中來是吧?(兩人笑)

老太太:(嚴肅地)不是我不想告訴你名字,是江澤民在搞連坐,要是告訴你我哪兒來的,我們整個單位的獎金都得讓江澤民扣了,連我們領導都得下崗。大法弟子一人做事一人噹!

胖警察:就你這樣的,在天安門沒挨打,算你趕上了。不過你不說是哪個單位的叫甚麼名兒也沒用。頭兒交代了,凡是去天安門的,一律勞教三年。不轉化就給你加刑,再不成就扔精神病院裏住倆月。你再這麼一根筋,往後的日子就在天堂河慢慢過吧。(註﹕天堂河是北京女子勞教所)

老太太:(堅定地)我們信的是「真、善、忍」。我不信真理戰勝不了謊言,正義戰勝不了邪惡。我一定要堂堂正正地走出來,看誰笑到最後。

胖警察:我說老太太,一看你就像一直在學校裏呆著的。我跟你說,勞教所對付你這樣的人招兒多了,甚麼熬鷹,背銬,上繩,睡死人床,好多招兒連我都沒聽說過。上頭都說了,對你們打死白打,算你自殺。我們分局的人還好點兒,勞教所那幫子才黑呢,你一個老太太何必把命搭裏邊兒。(停一下)不過現在說這個也沒用了,你肯定得去勞教。我看你跟我媽歲數差不多,我就勸勸你,到裏邊就得機靈點。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見了上級說胡話,你跟他們說真的?嘁!

老太太:說假話我還不如在家裏呆著不出來呢。你看著一個人往火坑裏跳,就是不認識也得拉他一把是不是?

瘦警察:你還別嚇唬我。咱們這兒誰往火坑裏跳了。勞教所那地方,哼,到裏邊你就知道甚麼叫國家機器了,我看你才是往火坑裏跳呢!

老太太:可憐就可憐在你們正往火坑裏跳你們都不知道。(威嚴地)我問你,你打過大法弟子沒有?

瘦警察:(眼睛盯著正前方)打過。(轉頭看見老太太的目光,忽然有些心虛)怎麼啦?

老太太:我告訴你一句話,你要是能記住,對你這一輩子都有好處。這句話就是(一字一頓地)「善惡有報」。

瘦警察:(忽然有些害怕)你們不是講「真善忍」嗎?還想報復社會怎麼著?

老太太:不是我們要報復誰,「善惡有報」是天理,是天規定的理,無論誰在甚麼情況下幹了壞事都得去償還。你知道打大法弟子有多大的罪過?護法神都看得清清楚楚。今天你遇到的麻煩事兒,就是現世現報的警告。我去天安門也就是告訴世人,告訴你們,別跟著江澤民迫害好人,免得你們自己最後下地獄。

胖警察:(對老太太)《轉法輪》我也大概瞅了瞅。要說有地獄,我還真信。我爺爺原來就是一居士,死的時候一點兒罪沒受,睡覺的時候死的。死了三天,身子還是軟的呢。就因為這個,法輪功我是一個也沒打。(對瘦警察)咱們局子裏來來回回,法輪功也關過好幾百了,挨個看,怎麼看也不像壞人,光看他們挨揍,沒見他們揍過人,連罵人的都沒有。要說他們殺人,打死我也不信。前兩天,中央台播的那個傅甚麼的殺人案,忒假,這也就是騙騙老百姓。殺了人在局子裏還有那麼囂張的,搞笑嗎不是?

瘦警察:嘿,你個胖子,你倒幫起法輪功了。

胖警察:不是我幫誰,我們家老爺子這兩天不知道在哪兒弄了份法輪功的資料,看完了整天在我耳邊念叨,就是人老太太剛才說的這句--「善惡有報」。其實他不說我也知道,法輪功這事兒啊,我看保不齊得平反,我得給自個兒留條後路。老江賊著呢,(對老太太),你們法輪功都知道,他下的那些甚麼「打死白打算自殺,甚麼經濟截斷,名譽搞臭,」還有,怎麼話兒說來著,噢,「對你們法輪功怎麼整都不過分。」他幹嘛不留書面的命令,不留名字,Y的也怕秋後算帳。我早想好了,對法輪功上面讓抓就抓,讓關就關,可是咱對他們不打不罵,和顏悅色。誰比誰傻?老江不心疼咱們,讓咱們卯足了勁往前衝,出了事當墊背的,咱自個兒可得心疼自個兒,差不多得了!再說中央電視台那話還能信,怎麼看怎麼假。忒假!假得厲害!

老太太:他說的是事實。就說自焚那事兒,法輪功的書上說過殺生、自殺都是有罪的,按中央台的說法那麼「癡迷」的,怎麼連這點法輪功最基本的東西都不知道。

胖警察:自焚錄像我們局子裏沒少放,抓了法輪功在號裏就給他們放這個。我還看了好幾遍呢。

老太太:你看王進東那頭髮,(指著瘦警察),你頭髮讓打火機燎一下都燒出一道溝來,王進東可是澆上汽油燒的,自焚錄像上,你看他頭髮多整齊,四面燒光了,頭頂上那塊兒還留得齊刷刷的,這可不符合常識,怎麼解釋也說不通。

胖警察:你這麼說我倒是想起來了。好像真是那麼回事。

老太太:自焚的破綻多了,王進東打坐和結印的姿勢根本就不是法輪功的動作。中央台為鎮壓法輪功造的謠太多了。

瘦警察:(嘆口氣)唉!這就叫社會大環境,共產黨從上到下都說假話,老百姓也得跟著說,跟著表態,就你法輪功講真話,可不就得收拾你嗎?

胖警察:對啊,沒辦法,就是大環境。我也不想給你們送進去,可是我放了你,我自己就麻煩了。

老太太:大環境都是這個環境中的每個人造成的。(對瘦警察)剛才你還說要去幼兒園接你兒子,為甚麼你不敢讓你兒子放了學自己回家?

胖警察:(替瘦警察說)他不敢。現在外邊兒多亂呢!我們在局子裏天天聽的都是哪兒殺人了,哪兒搶劫了,哪兒拐賣兒童了。這些事兒越來越管不過來了,你們法輪功還抓不過來呢,上頭說了殺人放火的先放著,先緊著你們這頭兒。

瘦警察:(接話)沒錯兒,讓兒子自己回家?誰放心讓誰兒子自己回家去吧!我兒子我可得看好了。

老太太:(和藹地)除非你希望自己兒子以後生活在一個爾虞我詐的社會裏,連親戚朋友都得防著,跟防賊似的。其實要是都能煉了法輪功,社會就不這樣了。大家都講「真、善、忍」,自己約束自己,就沒人幹壞事了。人人對你兒子,都像你對你兒子那麼好,你就不擔心了。

司機:人老太太說的有道理。往勞教所送人這活兒,我也不想幹了。咱們那兒司機小孫怎麼那麼年輕就檢查出肺癌來了,原來專門往裏送法輪功的不都是他嗎?我發現一規律,只要往勞教所送法輪功,哪輛車送的,過兩天,哪輛車準出事兒。這車前兩天送過一回法輪功,你看現在警燈兒就壞了吧?

(汽車此時已經駛出市區,路面開闊起來。汽車也少了。司機開始提速)

瘦警察:怎麼聽著好像你們仨是警察,我戴著手銬,還一起教育上我了。你們倆我還不知道,都有親戚是法輪功,找機會就替法輪功說話。得咧,老太太,我也不審你,我也不打你。到時候,回去我就填張表,關你15天完了。出去你也別說是我放的。我也積回德,最近倒霉事兒實在是太多了。你發發功,讓我交點兒好運。

(突然,一個行人跑著橫穿馬路,跑了兩步,看見有車又往回跑。司機往左一躲,一腳急剎車。路面有冰,普桑又沒有ABS,前輪兒剎住,後尾部打橫甩了出去,上了逆行道,這時迎面過來一輛寫著「危險品」字樣的大貨車,車速大約有時速50公里,離桑塔納只有幾米遠了。一陣刺耳的汽車喇叭聲和剎車聲響起。桑塔納司機將腳從剎車上抬起,死死抓住方向盤往右打,但是已經來不及了,桑塔納迅速向大貨車滑過去。)

桑塔納中一片死寂,兩個警察都驚恐地睜大眼睛。老太太雙手舉起,呈大蓮花狀。一切都在寂靜中完成,時間似乎凝固了,大貨車和桑塔納都像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柔和地拉了一下,在相距只有幾釐米的時候都停了下來。桑塔納橫著停在逆行線上。大貨車車頭有些往右偏,也停在那裏。

過了半分鐘,卡車司機和警車裏的人才回過神來,幾乎不敢相信眼前這幕死裏逃生的奇蹟。

警車司機下了車,對卡車司機說,「對不起,剛才嚇著了吧。」
卡車司機看見是警察,趕緊說,「沒事兒,沒事兒,沒事兒就好。」一面仍然困惑地看著現場的兩輛車。

通往郊區的路上是兩上兩下的四車道,這麼一會兒,後面就堵了一串車,但是看到警察,大家誰也沒有按喇叭。

胖警察:(對卡車司機笑了一下,笑容有些僵硬,然後說)「快上車走吧。」

各人鑽進了各人的汽車。桑塔納打了半分鐘才重新打著了火。車裏老太太和三個警察都沒有說話。街邊的路燈亮了,瘦警察的臉上忽明忽暗,表情時而後怕,時而猶豫。他有些哆嗦地拿出根煙來,叼在嘴上,掏出打火機,按了好幾下才打著火。他吸了口煙,看了一眼老太太,下決心似地又把煙掐滅了,然後對司機說 「劉師傅,勞駕您靠邊兒踩一腳。」胖警察有些驚愕地看著瘦警察。

車靠邊停穩,瘦警察打開右面的車門,下了車,然後對老太太說,「阿姨,請您也下來吧」。聲音有些抖。

老太太下了車,站在寒風中,寧靜,安祥。胖警察和司機也下來了。瘦警察的手不再哆嗦了,他從褲兜兒裏掏出鑰匙,打開了老太太的手銬。然後說,「阿姨您走吧。」

老太太和祥地看著瘦警察,說:「謝謝你。」又轉過來對著司機和胖警察說,「也謝謝你們。」

瘦警察忽然說,「阿姨,我打過好幾個大法弟子,我還有救嗎?」
老太太嚴肅地注視著他,靜靜的有半分鐘,然後低沉的說:「這樣罪過的事以後絕不能再幹了,還得將功補過,明白嗎?」
瘦警察使勁點點頭:「絕不再幹了,絕不再幹了,將功補過。」

胖警察從兜裏掏出50塊錢,對老太太說,「阿姨,出來得急沒帶多少錢。這50塊錢,您拿去坐車吧」。

「還有您在天安門打的橫幅和您的包兒」,司機將東西遞過來說。

老太太:(接過包兒看了一下)包裏還有錢。這50塊錢,你還是拿回去。你們記著今天的事兒。以後好好做,會有一個美好的未來的。

老太太說完,笑了一下,穿過馬路消失在車流人海中。

雪不知道甚麼時候停了。月亮的清輝洒在大地上。

(三個人的身影隨鏡頭的拉遠而越來越小。字幕,歌曲)


寒星夜沉始生輝,
楚璧石破方顯色。
捨身唯願呼善良,
正氣浩然建威德。

惡言惡行結惡果,
善言善行見天國。
芸芸眾生清醒日,
法正天地換山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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