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學法點是由一個外地來打工的同修租的,專門用來供同修學法和資料中轉用的。一個簡陋的只有5、6平方米的小房間,屋裏沒有任何家具,僅有的東西就是鋪滿了地面的褥子。從99年7.20開始到2000年底,無論外部環境怎樣惡劣,這個學法點的同修們一直堅持著每週六的集體學法,從沒有耽誤過一次。同時這個學法點也兼做資料中轉用,平時經常會有同修整箱整箱的往這兒運印好的資料,然後再由學法組的同修分散發出去。在這兒我認識了李姐、劉姐等同修。
李姐夫婦帶著兩個孩子在附近的自由市場租了一個小門面房,自由市場每天人來人往的很多,又不起眼,所以同修們一般都喜歡來這兒取資料。李姐每天忙的更多的不是生意,而是和同修一起忙證實大法的事。我每次去她那兒,總會遇到不同的同修,要麼大家切磋、交流,要麼李姐就帶同修去取資料。
聽說那一年的7月份,李姐去天安門證實大法,被惡警綁架,十幾天的嚴刑拷打,並被警察用煙頭連續四、五個小時的燙她的雙手、臉和嘴,她都沒有說出自己的姓名。在被警察燙傷後的第二天,李姐看到折磨她的警察,便衝他笑,並打招呼。警察很奇怪的問她:「我打你那麼狠,你不恨我?」李姐笑道:「不恨。」警察很感動,以後對李姐一直都很尊重。後來李姐被無條件釋放。
有一次,李姐站在附近很繁華的一條街道上,舉著大法真象資料,大聲向路人問道:「誰要法輪功真象資料?」當時一下子圍過去好多人向她要。
李姐的愛人也是大法弟子,看上去很實在的一個人,不愛講話。每次李姐和同修出去的時候,他都一個人默默的看守著門市,從沒有怨言。一次,我去找李姐,只有他一人在,李姐和同修出去了。我們聊了一會兒,他對我說:「她(指李姐)接觸的同修比較多,大家也願意找她,家裏這邊我就一個人照看。不論幹甚麼事,都是以她的事情為重。」我們又談到和平時期煉功的事情,他對我講了一件事情:98年冬天特別冷,那天下了第一場大雪,有半尺厚,他們照例去煉功點煉功,結果發現沒有一個人缺席。在煉第二套功法時,他無意中睜開眼,發現煉功場上空有一個大法輪在旋,顏色和《轉法輪》封面上的一模一樣。然後大家都看到了,說「師父在鼓勵我們呢!」
劉姐是外地流離失所到這兒的學員,她本是某大學的老師,因為進京上訪被劫持,非法判了三年勞教,後來逃了出來,流離到此。當時大家除了直接發資料外,也在大面積的郵寄,她主要負責郵寄這一塊兒,每天要寫很多信封,同時當地的很多事情也是由她在聯繫。我認識她的時候,她們正在考慮再次進京上訪。
一週後,我去天安門打橫幅被綁架,關在廣場派出所的地下室,在那裏我又認識了許多不知名的同修。看到了、聽到了許多同修們證實法的事蹟。他們中有年邁的父親帶著兩個女兒來的,有夫妻一同來的,更多的是和同修結伴來的,也有單獨去的。
同修A是一個30多歲的農家婦女。當時我們在地下室聽到外面有人在不停的大聲喊:「法輪大法好!」中間夾雜著惡警的怒罵和廝打聲。後來聽剛被送進來的同修說:有一位女同修從在天安門被抓開始,一直在喊:「法輪大法好!」不停的喊,被警察打耳光,打的很厲害。很快這位同修被送進來了,就是同修A,只見她的短髮被打的蓬亂,兩頰紅通通的,有點腫,但是精神很好,面帶微笑。她進來後不久,從貼身掏出一個「法輪大法好」的橫幅,掛在地下室的窗櫺上。地下室的頂上有被以前關進來的同修寫的「法正人間」四個大字。同修們望著條幅和屋頂的字都很開心。後來在交流中我得知:同修A是東北人,1999年5月才得法,這已經是第二次上訪被綁架了。第一次她被非法關押在當地四個多月,家裏被罰款1萬多元(1萬多元對農村同修來說是一筆大數字)。在第一次被非法關押期間,她背會了四十多首經文。
同修B也是東北人,看上去很年輕,非常漂亮。當時她坐在我旁邊(席地而坐),交談中我知道她其實已經30多歲了,有一個2歲的小寶寶,和丈夫很恩愛。她告訴我這已經是她第六次來北京為師尊、為大法鳴冤了。她本來有工作,後來因為不放棄修煉被剝奪了工作的權利,當地政府強迫她將戶口轉離本地,而其他地方又不肯讓她落戶口,所以她一直自己拿著戶口。不過倒好,這樣誰也管不著了。她一直跟著親戚做生意,那是一個利潤頗豐厚的行業,正常情況下,她自己一年可以賺得幾十萬,不過她告訴我她每年也就做兩三個月,夠全家一年的使用就行了,其它時間她一直是在上訪。她告訴我在任何條件下都不能配合邪惡,應該絕食抗議,並談到:在絕食幾天後,它們或許會給你灌食。灌食是非常難受的,幾個人拉著一個人,強行灌,那時候絕對不要配合它們,你只要在心裏保持正念,心裏想:我是神,它們不配這樣對待我,絕不能讓它們灌進去,它們肯定就灌不進去。
晚上天下起了濛濛細雨,我們被裝在大轎車裏拉向不知名的地方。路上,同修B一直領著我們背《論語》並背誦《法輪佛法(在歐洲法會上講法)》中的一段講法:「今天你就面對著死亡,不管是任何一種死亡形式,你面對死亡你毫不畏懼,你根本就不在意。我也許死掉之後我會去天國,那麼死亡的事情真的就不會有了。關鍵是看人心,我們大法修煉就是直指人心,修煉就是修人的心。你的心不動,其他表現都是假的,形式是假的。」
謝姐和吳姐是一起被綁架的。叫她謝姐,實際上她已經50多歲了,只是開始我以為她也就30多歲,便叫謝姐了。謝姐和吳姐兩個人是我所知道的當天在天安門廣場打橫幅時間最長的,她們兩人在幾個警察的拉扯、強搶下堅持了20多分鐘。後來我有緣和謝姐共處一室四天,並聽到了她和其他同修的故事。
這次是她們倆第七次進京為大法說公道話。她們在兩位外國遊客的面前打開了「法輪大法好」的大型橫幅,並齊聲高呼:「法輪大法好!」「還我師父清白!」兩位外國朋友看到她們的壯舉,連連衝她們伸大拇指。很快這正義的呼聲也引來了廣場上的警察,幾個警察跑過來,分別圍著她們倆,試圖奪下橫幅,她們便往回搶。她們說當時雙方搶橫幅的感覺好像是在做遊戲一般,她們很輕鬆的拉,一點也沒有覺得用力,但是就見幾個警察累得滿頭大汗(北京11月底的天氣)。更有趣的是:因為吳姐嗓音天生不大,拉吳姐的一個警察急得不停的對她說:「你聲音大點兒,你聲音大點兒……」
吳姐和其弟弟都是大法弟子,因為不肯放棄修煉法輪大法,她的弟弟被當地惡徒劫持,並被五花大綁的遊街示眾,過程中,他的嘴一直是被堵著的……
還有一位瘦弱的40多歲的女同修,因為不肯放棄修煉法輪大法,被盛怒的丈夫提起爐子上燒開的熱水,澆在身上……。不過還好,因為師尊的慈悲加持,該同修說熱水澆上身後,她不僅沒有覺得燙,反而覺得涼颼颼的感覺。
在天安門被抓的當晚,我們被單獨分散在北京郊區的不同的派出所。第二天晚上,我們被送到某看守所。在看守所發生了一件事:謝姐和吳姐兩位因為被綁架的次數太多,非法關押我們的地方認出了她們,她們要被當地帶走。真要帶她們的時候,警察又認不出哪位是吳姐了,便一個一個的問:「誰是吳XX?」沒有人回答他們。後來他們拉住我非要說我便是吳姐。我沒有講話,後來一個警察插話:「她哪是吳XX呀?吳XX四十二、三歲了,她看上去也就是十二、三歲。」另一個警察很惡的答腔:「沒錯,就是她,煉法輪功的看上去都年輕!」看上去我十二、三歲,他們竟然也要抓!明知道大法超常他們還要作惡!
二十天後,我因絕食抗議被保外就醫,當我獲得自由,並脫離開家人的軟禁時,已經一個多月過去了,我再次和當地的同修聯繫,問起劉姐、李姐的事。得知:劉姐在我上天安門後不久也去了北京,從此以後杳無音訊。李姐全家也在元旦前後去了北京,一家四口,包括一個8歲的小女孩和11歲的小男孩全部被綁架。在警察的恫嚇下,11歲的小男孩說出了家裏的一切情況,並指認了父母,然後李姐全家被帶回當地,門面房被抄,家中一切東西全被扔在了市場上,8000元的存摺也被惡警抄走。隨後李姐被帶到老家農村非法關押,其愛人被非法判勞教,然後我便失去了他們的消息。除她們外,還有幾位同修,包括兩位女大學生同修,也因進京上訪被非法關押,消息不詳。
今天當我再次回首這段歷史,我依然為同修們的言行所感動,為他們在大法中修出的那種堅韌和不屈不撓的精神所鼓勵。其中除了不久前從網上知道吳姐被非法判了四年勞教,謝姐一直流離失所外,我沒有其他的同修的半點消息。也許他們仍被關在牢籠,也許早已獲得了自由,但不管同修們身在何處,我都向你們致以最崇高的敬意!
向所有走在正法修煉之路上的同修雙手合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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