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中國詩歌園地裏的一株株曠世奇葩中,也總混有那麼一兩棵罌粟。它們也曾假騷姿豔彩爭豔一時,甚或憑豪勢強權光耀一世,然而它們罪惡的本身也是它們自我毀滅的必然宿命。中共前黨魁毛所著之詩便是這樣的作品。
毛魔寫於一九一零年的《詠蛙》詩中的後兩句「春來我不先開口,哪個蟲兒敢作聲」,非常典型的暴露出毛魔「霸道」的人格。結合毛魔一生八十三年的歲月和邪黨八十七年的歷史,特別是在中共搶得了政權之後,對中國人民的言論鉗制,和毛魔在少年時代的這一首詩何其絕妙的互相印證。詩言志,信矣。
詩言志者,包含有這樣一個道理:一個人有意無意間的意思表露通常是發自其內心深處的。看毛魔一九二五年寫的《沁園春 長沙》中的語句「悵寥廓,問蒼茫大地,誰主沉浮」,毛的意圖不言而喻。其野心何止是想得到「指點江山」的政權而已,它想做的是主宰天下生靈的神靈。其狂妄比十五年前的《詠蛙》控制人的話語權更進了一步。
毛魔的野心暴露有一個過程。看其被中共標榜一時,曾被當時親共人士稱為有「王者之氣」的《沁園春 雪》,毛傲視天地、目空一切的本性得到了盡情的展現。這首詩寫於一九三六年二月,也就是在毛攫取邪黨最高權位一年之後,毛自以為擁有了與「天公」相比的資格,「欲與天公試比高」,很自然的在其筆下顯現。
在這首詞的下半闋,毛魔的狂妄更加具體,更加的肆無忌憚。它把歷史上的開國皇帝,諸如「秦皇漢武」、「唐宗宋祖」、「成吉思汗」等英雄豪傑一一列舉,大有一網打盡古今天下英雄的野心,和《沁園春 長沙》中的「糞土當年萬戶侯」的「書生意氣」遙相呼應,毛「糞土」的不正是這些歷史上的英雄豪傑嗎?毛魔執政時期「廢黜百家、篡改歷史、獨尊馬列」的現實,不只是在這裏有所體現,在它的另一首詩作《七律 仿陸放翁詩》中也有真實的體現:「公祭無忘告馬翁」。毛魔對中國文化和中國歷史的顛倒和否定是發自內心並一以貫之的。
一九四五年重慶談判時期,毛有意拿出這首詞,有人包括毛自己也說過當代「風流人物」是指人民群眾的話。稍微有點文化素養的人都能看出,這實在是解釋不通。毛所列舉的對像是群眾嗎?毛所指的當代「風流人物」恰恰是它自己。當然和開國皇帝相比也未嘗不可,可是當時中共在和國民黨的無賴糾纏中所扛的旗幟恰恰是「民主」的大旗,「獨裁」的皇帝是被人摒棄的。毛不經意間表達的內心願望在被人揭露之後,才不得已把「今朝」的「風流人物」詭稱為「人民群眾」。當時的環境下,妄圖擴張勢力的共黨欺騙人民的謊言是「共產主義」,口頭上更是反對「皇帝」的,毛的野心還不能過早的暴露。
看看中共奪取政權後,毛的殘暴獨裁又豈是歷代帝王所能比擬得了的。退一步看,即使是真的如毛所指「今朝」的「風流人物」為勞苦大眾的話,而能統領這麼多「風流」的勞苦大眾的人又是一個甚麼樣的人呢?毛能自圓其說嗎?另外,把「今朝」的「風流人物」給群眾戴上,倒更顯出邪黨所標稱的「共產主義」是為無產階級勞苦大眾所追求建設的理想社會。這樣一方面掩蓋了自己的野心,一方面卻又不失時機的把自己的姿態拔高了。
無法無天的毛澤東,心胸看起來好像恢宏壯闊,氣象萬千,但是它骨子裏桀驁不馴、雄傲天地、無視神佛,必然形成驕橫自傲、目空一切、狐疑殘忍的暴虐人格。以至於在它主政的幾十年中,以個人之狂妄極端思想凌駕於億萬人之上。偌大的中國,幾乎所有的中國人都匍匐在它的淫威之下。悲乎?嘆乎?時至今日,仍有多少中國人還迷失於它所造就的迷宮中走不出來。信息封鎖加上邪黨御用文人有意的顛倒黑白、指鹿為馬,黨文化已經把中國人異化。
毛無仁無德,情義雙絕,漠視生命,人性泯滅。在它的暴虐統治和中共的一味吹捧下,它儼然成為解救人民於水火的神靈。毛的狂傲,再加上它波譎雲詭、變幻莫測、惡魔行空的邪才,創造出來的詩作越發具有蠱惑人心、欺騙世人的魔力。它的《蝶戀花 答李淑一》和早年所寫《虞美人 贈楊開慧》及《賀新郎 贈楊開慧》,把對楊開慧的思念和情義寫的令人如癡如醉、不辨南北。它的感情真的如此深厚嗎?楊在獄中時,它已與賀子珍同床共枕了。何止於此,在它與江青相擁而眠時,仍然同賀保持著婚姻。婚內如此,婚外毛更是用情不專、見異思遷。從跟隨它二十二年的私人醫生李志綏所著的回憶錄中可以看出,毛的淫亂完全是隨心所欲、樂此不疲的。對待女性如此,對待為它奪取政權立下赫赫戰功,並為它的安危浴血奮戰、捨生忘死的將軍呢?有過之而無不及。「誰敢橫刀立馬,唯我彭大將軍」(《六言詩 致彭德懷同志》),虎勢彪彪,躍馬揚威的將軍形像在它的筆下栩栩如生。可是,彭的死又是完全由它一手造成的。毛之毒辣狠絕、無情無義,可見一斑。
罌粟花的妖嬈美麗無遮無掩,世間的色彩好像只有在它的花瓣上才能找到絕佳展示的機遇,其燦爛的宛如縐紗的質地和奪人魂魄的芳香,世上有多少人為之癡迷。然而此花的妖冶卻無論如何也遮掩不了其果實的罪惡。毛詩所謂的高超藝術和其險惡的內核相融一體,倒更表現出其毒害人類的奸詐。
中共為了標榜自己、欺騙世人,把逃跑演繹成北上抗日的「長征」。毛《七律 長征》中有詩句「更喜岷山千里雪,三軍過後盡開顏」。眾所周知,雪山、草地,加上國民黨軍及地方武裝的圍追堵截,「紅軍」早已潰不成軍,其悲慘境遇可想而知。歷來的御用文人都把毛瞪著眼睛說反話,能把失敗說成勝利的怪誕與荒謬高歌為革命的浪漫主義,而從另一個方面只能說明毛對生命的漠視和冷血。在士兵大批逃跑和傷亡的情況下,還「喜」於這樣的惡劣環境。單就中央紅軍來說,長征前有八萬六千多人,「長征」後只剩六千人,還有甚麼可「開顏」的?踏著同類的屍骨登上高峰的毛竟有如此的革命豪情,「浪漫」至此,使人不寒而慄。
史書記載,素有殺人魔王之稱的「沖天大將軍」黃巢殺人八百萬。黃巢應試不第後曾賦菊:「待到秋來九月八,我花開後百花殺」,寫盡當時黃巢內心的怨毒和乖戾之氣。他以菊花自比,溢出滿紙殺氣。「沖天香陣透長安,滿城盡帶黃金甲」,喻示了黃巢決心以恣肆跋扈、狠絕慘烈的滅絕血洗天下。其實,早在黃巢七、八歲時即有《題菊花》,以「他年我若為青帝,報與桃花一處開」呼喝出它顛倒乾坤、蔑視天地、凌駕於命運之上的勃勃野心。
黃巢之歹毒和毛魔比起來真是小巫見大巫。黃的暴虐可見能察,毛的狠絕卻是在它淺淺的笑意裏完成。
讓我們看看它寫於一九六一年十二月的《卜算子 詠梅》。有一個背景要說清,由毛的「三面紅旗」(人民公社、大躍進、黨的總路線)所造成的「三年人禍」致使中國人餓死四千萬左右。面對這樣亙古未有的千古奇冤,中共卻一改口說成是「三年自然災害」,把「人禍」說成「天災」,並且把罪魁禍首標榜成領導人民戰勝自然災害的救星。流氓無恥到這個地步,絕世僅有。還有,在人民遇到這樣慘烈的境況下,毛為了使得黃河「河清」,以印證它所謂聖人治世所達到的「聖人出,黃河清」的荒唐幻想,投巨資四十億上馬「三門峽水庫」工程。地方政府在它的故鄉韶山為它建造滴水洞別墅,完全無視百姓的死活。如若把這筆錢用在賑濟災民上,當可避免多少無辜的生靈慘遭塗炭。在這首詞裏,毛以「梅」自居,重寫梅的「俏」與「笑」。這和史上所有以梅花為對像的詩詞所表達的意思迥異。歷代詠梅之作,多讚梅之品質高潔,喻人不畏權勢。「已是懸崖百丈冰,猶有花枝俏」,「俏」,只說姿態,正說明毛魔妄想高於世俗,顯示自己與眾不同的另類思想。毛並不是只想做報春的梅花,「俏也不爭春 只把春來報」,這兩句說的風格好像很高,而它的真實用意正是在後兩句:「待到山花爛漫時 她在叢中笑。」它笑甚麼呢?安居神位,怡然自得的神情躍然紙上。一方面是餓殍遍華夏的淒慘現實,一方面卻是毛超然物外的閒情悠悠。試問,古今中外所有嗜血成性的殺人狂魔,有哪一個能達到毛如此高超的殺人境界;毛魔對社會和人性的徹底叛逆和它的冷血渾然一體。當時世界兩大陣營中社會主義兩大巨頭已經交惡,在這樣空前的內憂外患的環境中,毛狂妄的想充當世界社會主義霸主的思想也充份的表露出來。它的險惡,正在於它用高超的手法把這一切都給「藝術」了。
鴉片是人類公害,少量吸食即可上癮。即使少量藥用,時間一久,人即對其心生依賴。吸食者更甚,給人的感覺是飄飄欲仙、完全在幻景裏享受魂魄銷蝕過程中帶給人的巨大慰藉。越吸越上癮,越上癮越不能擺脫。品毛詩就是在慢酌盛著毒藥的美酒,就是在吸食高純度的「精神鴉片」。你在玩味著「更喜岷山千里雪,三軍過後盡開顏」和「俏也不爭春,只把春來報」的詩意裏沉吟著、微笑著,你在毛微微的笑意裏已經在迷失自我,你已經沉醉了。
毛魔在暴力上使人屈服,又在精神上侵入人的心裏。人已經不能明辨是非,在全民集體失語的氛圍中,稍有清醒者也不得不隨潮而流。在毛「而今我謂崑崙,不要這高,不要這多雪,安得倚天抽寶劍,把汝裁為三截」(《念奴嬌 崑崙》)和「唯有犧牲多壯志,敢叫日月換新天」(《七律 到韶山》)的煽動下,你不可能不去「戰天鬥地」了。毛魔就是這樣把對自然和世界的毀滅用「藝術」的形式灌注在人的頭腦中。當今中國極度惡劣的生態環境,已經危及人民群眾的生命安全,都是毛魔及其邪黨一手造成的。毛詩扭曲了人的觀念、人性和人正常的思維。邪黨在腰斬了中華傳統文化的同時,灌輸了以毛為核心的黨文化。中國人在封閉了的強權高壓下,猶如在高壓鍋裏被刻意加工後,思想改造後的中國人即使不是死心塌地的黨徒,黨奴的意識也或多或少或輕或重的在中國人的思想深處潛伏著。
三門峽水庫建成四十多年了,上游泥沙淤積,水災頻仍;下游河水常枯,蝗災不斷。當年投放巨資興建的工程所造成的生態災難,越來越顯露出來。而今的三峽工程更是舉世震驚,一千六百多億投資,一百多萬移民,十五年的建設時間,世界水利史上的建築無有能出其右者。儘管它違背了水利專家多次提出的極其嚴重的危險警告,可它還照舊在毛的規劃,鄧的支持,江的指使和參與下如期進行。毛的一句詩「截斷巫山雲雨,高峽出平湖」《水調歌頭 游泳》),竟能使幾代中共獨裁者做出如此鍥而不捨的努力。三峽建設的目地只有一個,就是為了震驚世界,「當驚世界殊」(《水調歌頭 游泳》),藉以展示中共的執政能力,是中共建政以來最大的面子工程,這集中反映了中共和毛窮奢極欲、好大喜功的心理特徵。「神女應無恙」(《水調歌頭 游泳》),「神女峰」可能真的無恙,可三峽蓄水後所出現的滑坡、崩塌,還有地震,卻無時不在威脅著自然被破壞後帶給周遭人民的生命財產安全。去年和今年三峽上游分別遇到了史所罕見的大旱和大澇。而太湖、洞庭湖等水質的變壞,以及一系列的生態災難,突顯出這一工程的盲目短視。三峽之害,禍由誰出?國人當思之。現在,三門峽水庫和三峽工程的危害已經成了不爭的事實,可承襲了毛「延安無屎不黃金」(《七律 有田有地吾為主》)傳統的黨徒完全罔顧事實,高唱讚歌。既然毛都能把「屎」說成「黃金」,那還有甚麼不敢把罪惡當成桂冠給自己戴上的?
詩歌園裏的那棵毒罌粟,給欣賞過它的人已經印下了夢幻般迷幻的色彩和身姿。並且猶如它自身的特性一樣,再貧瘠的土地,只要允許它生長,它都會拼命的生存下去,並且拼了命的繁衍開來。癮君子們有句名言:毒癮易戒,心癮難斷。對某種事物的認定一旦形成觀念,哪怕這觀念是在暴力威懾下被迫形成,它也會影響人的行為,決定人的價值取向和判斷標準。紅極一時的毛詩毒害了中國幾代人,中國人靈魂的救贖與歸正還要靠中國人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