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救乾坤滿載蒼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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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慧網二零零八年六月二十八日】那一年的夏天,我還是個學生。我們一行四人,兩個男生,兩個女生到遠郊野炊。快黃昏的時候,兩個女生用燒成木炭的細柏樹枝把我的眉毛描得又粗又黑,然後指我的臉笑得上氣不接下氣的說:「你……你……就是……一古代……人。」我們四人為這事笑得都倒在裸露著大大小小山石的草地上,起不來了。從那時起我才留意我真的是長了一張古人的臉。幾年前又發生了一件差不多的事,我去一家電影公司公務,一個美術師不聲不響的看了我很久,然後驚訝的對我說:哇!你怎麼長得跟陝西出土的那些兵馬俑一樣。事實上,我就是秦末那個時候轉世到人間的,當時是楚人。

我知道,輪迴轉世的歲月讓我長了一張有著千年痕跡而且斯文的臉,卻給了我一顆武士的靈魂。讓我有著屠夫般的殘忍,卻又給了我詩人一樣傷感;讓我武士一樣剛烈,畫家一樣敏銳;僧人一樣絕情,女人般容易流淚;獵人一樣粗野,織女般的細心。總是讓我與女生在一起的時候,心卻是冷漠的;與拳手在一起的時候,卻讓我是傷感的;與詩人在一起的時候,我卻是剛烈的;與強盜在一起時,我又無法擺脫溫柔,所以在任何人群中我都是異類,永遠無法脫離那孤獨,所以我想可能我並不屬於這世間。

不記得是哪一年的哪一天了。在那間破敗髒亂的大學宿舍裏,地上、桌上都是各種白酒瓶和啤酒瓶,肉香味、菜味、煙味、酒味、髒衣服味和汗味混雜在一起。男生們已經說話結巴口齒不清了,女生們平時的淑女樣也早不見蹤跡。情誼隨著酒帶來的興奮與體溫一起升騰,這一場因我而來的盛宴終於半醉了青春,然而這時我卻像夜風一樣悄悄的離去,獨自來到一個無人的山谷,像一個孤僧般的沉寂地仰望藍天。

那個時候,阿靜已經深深的愛上我了,然而我的心卻在她愛上我的一瞬間毫無理由的變成了絕無生氣的寒冬。我原先好奇的走近她的時候,喜歡她因為她是快樂的,她的美麗讓所有人心動,而終於有一天,當她站在我身邊凝望我的時候,我卻要逃進那枯寂的寒冬了,我給她只有那條兩旁沒有青草沒有樹木的小路上無望的等待和寂靜無聲的眼淚。

我也不明白為甚麼,當我出現在人群中,我就像一塊磁石,總會有那麼一天,大家都會親熱的向我靠攏,把我當作他們的頭,那個時候,我卻會忽然換上一身破爛的衣衫躲進一間田野旁的小屋,離他們而去,與世隔絕,一天又一天,獨自聽著秋風吹過金黃的油菜地,拍打搖晃著空寂殘舊的小木門,然而那時我還是一個才剛剛告別未經世事的少年時代的學生。

我就是這樣一個人。要我怎樣呢?千百年的輪迴轉世中,我做過霸王、做過讀書人、做過藝術家等等,生了死,死了又生,再又從生到死,從死到生,這生死輪迴所給予我的只是無盡的傷感與無奈,更何況我是那麼一個古老的生命,從亙古來,向未來去,僅僅匆匆路過這世間。久遠的歲月、漫長的路途早已使我的足跡踏遍了天上和世間,同時也磨盡了我對生的眷戀和對死的懼怕,該做的我都曾經全力以赴地去做過了,甚麼殺人放火,甚麼恩愛情仇,甚麼生死別離,甚麼花前月下,甚麼興亡榮辱,到現在哪一樣不是都已隨那遠古的風呼嘯而去,連我自己都深深將其遺忘。

直到十五年前,我見到師父時候,師父在學習班上講授著這洪大的法輪佛法。那些天,我感到我的生命從微觀開始被師父的聲音穿透著改變著,有的部份在死亡,有的部份在更新,有的在生成。我不再是以前的那個人、那個凡世中的我,從那時起我就是佛家弟子了,成為大法弟子過程讓我同時經歷了一場死亡與新生,天上眾神造了我的神籍開始記載我的歸家之路,我與我至此不同,仙凡自此而分。

還記得那一天,講課還未開始,我在大禮堂的舞台上給師父跪下時,師父馬上扶住了我,我雙膝離地還有一尺的時候已經被一股無形的不可抗拒的力量扶起來了。

「你這是幹甚麼?都甚麼年代了,你還來這個。」師父稍帶責備的語氣把我嚇壞了,我也不記得自己是怎麼跑回來的。整個學習班上,我都是遠遠的看著師父,不敢靠近。我願意,願意恪守弟子之禮來敬重自己尋找多年的師父。春天來了,但我沒有發現,只是淡雅的花香帶著眾神的祝福飄進了我那亂糟糟的小屋。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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