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說:今夜月兒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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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慧網二零零九年一月十六日】趙浩把手中最後的一件活幹完,伸了一下酸脹的腰,一邊望向窗外,這天真是說黑就黑了。

他慢慢地踱步到窗前。天上一輪圓月懸掛著,那皎潔的月光飄撒下來,把他冷峻的臉映得也溫柔起來。月下飛天鏡,雲生結海樓。又是一個月圓之夜啊!

在車間的角落裏趙浩放了一張小木床,就成了他棲身的家。白天他在這幹活,晚上就住在這裏。老闆是個四十多歲的山東大漢,聽了他的遭遇非常同情,就爽快地說:不嫌棄就住這裏,一來給你省房租,二來還可以給我看廠房,好,好。

來到這個加工廠幹活已經快兩個月了,原先在稅務局上班的他,現在已經差不多是個熟練的鑽工了。他幹的是計件工資,每個月能掙個七八百元錢,這些錢,除了供應女兒上學,還養活臥床不起的老母親。

妻子和他離了婚。想起妻子,他的心還隱隱地作痛,沉甸甸的像灌了一塊鉛。因為煉法輪功,警察一次次的抄家、綁架,讓妻子身心疲憊。記得妻子離開他的那天哭著說,我知道你是好人,可是我也受不了這地獄一樣的日子啊!

趙浩愧疚地把妻子擁入懷中,他咬緊嘴唇不讓眼淚流下來。可是,妻子還是走了,也留下了身後淚雨滂沱的女兒。他長長地籲了一口氣,彷彿要把妻子的身影從心中吐出去,他沒有怨恨妻子,在豺狼當道、沒有正義的社會,情義與責任有時真是很難兩全的啊!

昨天同修雲妹給他送來五十份法輪功真相小冊子和一些「九評共產黨」光盤,他想今晚把它們發出去,讓這些真誠的故事去喚醒還在受中共惡黨毒害著的鄉親。他從床下把小冊子找出來,用塑封袋一一裝好,然後又沿著腰際塞了一圈。收拾停當,就走出了屋門。

初冬的夜晚,村莊靜悄悄的,空氣中瀰漫著絲絲的寒氣。一陣涼風襲來,趙浩禁不住咳嗽了幾聲,這是在監獄留下的後遺症。

那是幾年前的元旦,他在路邊的樹上掛了一條「法輪大法好」的條幅,被派出所蹲坑的惡警綁架。他被帶到了刑警中隊,在一個布滿各種刑具的小屋中,他被銬成「大」字型,靠牆吊站了四天三夜,他的手臂疼痛難忍,手腕幾乎要斷掉。和他同時受刑的一個搶劫重犯,只吊打一天一夜就招供了。惡警毒打他,逼他說出橫幅的來路,他被打得幾次昏死過去,這些惡警見從他口中問不出甚麼,就把他投入了監獄。

在監獄裏,他更是遭受慘絕人寰的折磨。惡人用老虎凳、抻床、上大掛等等酷刑,來逼迫他放棄對「真善忍」的信仰。那天,他不寫「四書」絕食抗議已經是八十多天了,他體力不支坐在地上,雙手被銬在床腿上。幾個惡警魚貫而入,其中一個小白臉脫下皮鞋,對他劈頭蓋臉一頓毒打,嘴裏一邊罵著:「嘁!讓你不吃飯!你以為你的命值錢啊,你現在死了,馬上鋪蓋一卷把你拉火葬場就燒了,哼!」

直到趙浩被折磨的奄奄一息,惡人怕他死在監獄裏,才通知了千里之外的家人,那天是二姐帶著他逃也似的離開了那個魔窟。

在醫院救治的時候,醫生透視檢查說他的肺部損傷的太厲害了,爛了好幾個洞,要好好的住院治療。可是,家裏沒錢,老母親也抱病在床,就只好回家了。趙浩每次咳嗽的時候,都背過身去,他不忍看見老母親傷心的目光。

秋天來了!趙浩家的柿子樹上的紅紅點點裝扮了這個冷清的農家小院。

經過幾個月學習法輪大法的書籍和煉功,趙浩又一次遠離了死神,周圍不少人也嘖嘖稱奇,有的也在暗暗跟他學起功來。這天,他早早的去了城裏辦事,回來時已經是下午。母親見到他就驚恐地說:兒啊,你快走吧,監獄的人來找過你,他們說你是「逃犯」,要抓你回去。母親說完便嚎啕大哭。

那天監獄來了三個警察,說趙浩保外就醫期已過,要羈押他回監獄。趙浩被迫流離失所了。

今晚的月色皎潔如畫,路上幾乎沒有行人。只有銀色的月光照著趙浩一人獨自前行,前邊的村莊依稀可見了,趙浩順手摸了一下懷裏的小冊子,那些小冊子在他懷裏變得溫暖起來,他不由地加快了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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