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年前的那個夏天(二)

——兩位法輪功學員的七﹒二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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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慧網二零一零年七月二十一日】(接上文)

一九九九年七月二十二日,上午,廣東珠海

早上七、八點鐘了,珠海公安局還不放人,他們要求法輪功學員的單位來領人。葉先生公司的一位技術主管,人事部的一位工作人員,還有一個來自管理外資公司裏面的大陸員工檔案的對外服務公司的人在九點到十點之間把葉先生接走了。技術主管沒有說甚麼,就是慨嘆了一回,說年輕人還是要把心思用在掙錢,買房子,結婚上啊。葉先生則說,我也是在好好工作啊,法輪功這麼好的功法,現在受到了冤屈,我們還是要去說句公道話的。

回到單位,一夜沒睡的葉先生很睏,和主管請假回去休息。但是回去之前,他抽空在單位的電腦上看了一下電子郵件,他從煉法輪功的朋友們處得到很多新消息,比如說北京有很多武警,準備戒嚴了,有些地方也抓人了,那裏的學員也要去上訪等等。

一九九九年七月二十二日,上午,北京

劉靜航到了國務院信訪辦所在的西安門大街,看到情況和昨天有些不一樣,遍地都是警車、警察,她根本無法靠近信訪辦。她和幾百名法輪功學員只能在旁邊的西四丁字街馬路的東側排成三排,要求上訪。後來法輪功學員越來越多,隊伍越來越長,還有許多是外地趕來的學員,有的還帶著孩子。學員們靜靜地站在那裏,讓出了人行道和商店門口,沒有阻塞交通,沒有喧嘩,沒有口號,也沒有標語,只是靜靜地等待著向有關領導部門反映意見。有學員從長安街六部口一帶過來,劉靜航從他們口裏得知,六部口也有大批法輪功學員要求上訪。

上午九點左右,突然,公共汽車帶來大批武警,將學員分段包圍,緊貼學員面前一字排開,各個面無表情。學員人人都能感受到空氣中的恐怖,但是沒有人走開,也沒有學員有任何動作,仍然很安靜地站在那裏。

劉靜航身邊的一個東北來的女學員,帶著一個約四、五歲的小女孩,在這危急形勢下,她急忙在一個紙條上寫了她家地址,連錢一起塞進女兒衣袋,流著淚向外推孩子說:「你快去火車站!把條子給人看,求人買張票回家吧!媽得留在這!」小孩抱著媽媽不放,哭著要和媽媽在一起,這麼幼小的孩子怎麼能隻身回到東北?劉靜航心一酸也流下了眼淚。她上去站在了最前排擋住她們,對母親說:「你不能讓他們抓去,快走!」

這時武警們撲了上來,用暴力抓學員。法輪功學員是「打不還手,罵不還口」的,只有相互挽起手臂來抵禦。兩個武警撲上來扭著劉靜航的胳膊和手,拖她,還砸她的頭。一些學員喊起來:「不要打人!不要打人!」但警察根本不理睬,劉靜航掙扎間看見那位媽媽和孩子已被警察綁架了,之後她再也沒有見到過她們。

西四是北京的鬧市區,人流非常稠密,馬路對面站滿了圍觀的群眾。當劉靜航和其他學員們被綁架到大公共汽車上以後,他們不管惡警的阻止,向路邊的百姓喊「法輪大法好!法輪大法是正法!」劉靜航看到有人流著淚向他們揮手。

一九九九年七月二十二日,中午,北京

大巴載著一車法輪功學員駛往北京遠郊,劉靜航看到車駛過了香山附近的滑雪場,還一直往前開,誰也不知去哪裏。路上學員們一起背誦法輪功書籍中的片斷和詩集《洪吟》。當車開進一個院子時,劉靜航看見大門邊掛著「海澱區永豐鄉公安局派出所」的牌子。永豐鄉位於北京北部,離市區有二十多公里。

約有千餘名法輪功學員被關押在一個大禮堂裏,警察不給學員食物和水,人很多,禮堂裏悶熱難耐,劉靜航兩眼開始冒金星。警察又讓他們登記。劉靜航還是本著讓政府知道有很多人上訪的目的而登記了真實姓名。

一九九九年七月二十二日,下午一、兩點,廣東珠海

中午時分劉靜航被警察從上訪的地方強行帶走,同一個時刻,兩千公里以外的葉先生也因為警察的堵截而不得不回到位於珠海的家中,回想起這一天來的經歷,他覺得很不甘心:一天下來,又回到了珠海,難道上訪不成,就這樣放棄了?法輪功受到了這樣大的冤屈,作為從法輪功中受益的人還沒有盡到自己的責任呢。

不管身體上多麼疲憊,精神上的焦慮和內心的責任感讓葉先生睡不著覺,他稍微休整了一下,下午一、兩點鐘,他又和前一天一同去廣州的同修聯繫上。大家都覺得:難道上訪被截回來,就甚麼都不做了?大家都覺得有這個責任去上訪。於是他們說好下午在一個商場見面,再談談這個事情。

一九九九年七月二十二日,下午三點,廣東珠海

不到三點,葉先生和另外兩個年輕的男法輪功學員約好在珠海人民東路附近的一個商場裏見面,他們還沒有怎麼交流,突然聽到商場廣播裏播放法輪功被取締的公告,三個人默默地聽著,甚麼也沒有說,氣氛非常沉重。三個人都感覺到,這件事情升級了,有關部門是有步驟地在行動。葉先生心裏很難受,他覺得自己雖然甚麼違法的事情都沒有做,卻被別人打成了罪犯,他有一種被通緝了的感覺。他心裏的一個想法也一下子堅定起來:無論如何,一定要去上訪!我們不是壞人,現在卻好像成了一個犯罪組織一樣被取締了,一定要衝破封鎖,去北京上訪。他覺得,全國各地都會有很多學員去上訪。

一九九九年七月二十二日下午,北京

在北京海澱區永豐鄉的大禮堂裏不知過了多長時間,劉靜航只記得到了下午挺晚的時候,警察說:「中央電視台和廣播電台都播放了取締法輪大法研究會決定和公安六條,你們不要再鬧了!」所謂的「公安六條」就是,修煉法輪功,為法輪功而聚集,交換和傳播有關的消息等都將受到懲罰和逮捕。劉靜航聽到這個更是心急如焚,她想:這是公開大鎮壓了,應該立即去上訪制止迫害,我們卻被劫持在這裏。

一九九九年七月二十二日傍晚,廣東珠海

葉先生三個人為再一次嘗試去北京上訪做準備。葉先生也不知道這一去要多長時間,他甚至都不知道此行是否還能回來,他知道,一旦中共給法輪功定性了,那麼法輪功學員和政治犯就沒有甚麼兩樣了,而中共對待政治犯是不講法律的。他沒有告訴他的父母他要去做甚麼,怕他們擔心。葉先生把銀行卡裏的錢都取了出來,誰知道會遇到甚麼呢?

他們遇到的第一個棘手的問題就是如何出珠海,在珠海檢查站他們已經被攔下過一次,從廣州到北京的火車上也已被攔下過一次,而且他們的身份證已經被警察扣下了。陸路是不行了,但是還有水路。傍晚時分,他們來到碼頭轉了一下,但沒有租到船,最後只好還走陸路,他們終於找到人用摩托車把他們從小路帶出了珠海。這本來是那些沒有特區通行證的人為了避開檢查站而採取的手法,可現在,他們三個一切身份手續齊全,要去合法上訪的人,也被逼得走這條路了。

一九九九年七月二十二日晚上,廣東中山

順利出了珠海之後,葉先生一行在路上攔了一輛去位於珠海北部二十多公里處的中山市的大巴。六、七點鐘時,他們到了中山。他們決定不接著北上去廣州坐火車去北京,避免又被在火車上查身份證。他們選擇坐長途車往北去湖南省首府長沙,之後再想辦法去北京。從中山市到長沙,在地圖上直線距離六百六十多公里。中山市離北京有兩千公里。

一九九九年七月二十二日半夜,北京

和劉靜航一起被關在海澱區永豐鄉大禮堂裏的大部份學員陸續被各區派出所接走了。事後她才知道,這些學員無異於被派出所綁架走了,因為大部份學員並沒有被派出所送回家,而是被繼續非法關押,派出所施加壓力逼迫他們放棄法輪功。

直到半夜,劉靜航所在的北京市朝陽區派出所也沒來人,警察只好讓她和最後十幾人自己回家,其中大多是外地學員。這一天,劉靜航又被折磨了十四個小時,肉體和精神上都造成很大傷害。如果不是修煉法輪功,以她五十八歲的年齡,這兩天她根本就堅持不下來。

一九九九年七月二十二日夜裏,廣東中山

當劉靜航在夜裏離開了禮堂內的悶熱時,葉先生他們在中山市長途汽車站裏的一輛客車裏因為酷熱而輾轉反側,那幾天最高氣溫起碼有四十度,長途車椅子又是皮子做的,非常熱,一會兒就得翻一次身,三個人都很疲倦,但是還是熱得睡不著。

一九九九年七月二十三日早晨,廣東中山

葉先生一行出發去長沙。

一九九九年七月二十三日,上午,北京

劉靜航又一次早早地起來了,雖然這次她還是深夜才回家,但是她比昨天晚上睡得還要不踏實,比昨天還要焦慮。她想到她從法輪大法中受到的益處,她身體一直都很弱,加上已經上了年紀,她甚麼病都有,她在修煉法輪功之前患有氣管炎,心臟早搏,經常喘不上氣來,而且脾胃不好,神經衰弱,腰也疼。吃了很多藥,練過很多氣功,都治不好,而修煉法輪功讓她很快就完全恢復了身體健康。法輪功還教會了她做一個更高尚的人,時時處處想著別人的人。現在,她的同修們被抓了,前途未卜,自由修煉法輪功的環境沒有了,告訴了她真正人生目的的師父、讓她成為一個更高尚更好的人的師父被一個政權在全國範圍內用最惡毒的語言誣陷,她無法坐視不管。

和其他同修通過電話後,她發現,一些同修決定不再去上訪了,因為覺得去了也沒有用,見不到人不說,還會被抓起來。劉靜航決定自己再去信訪辦看看,見機行事。她坐上公車再一次去信訪辦。

還沒有到信訪辦,她就看到到處都是警察、便衣和警車,比前一天還多,連接近信訪辦的可能都沒有了。她轉了一圈,去西四找到前天停放在那裏的自行車,回了家。到家後,幾天的疲倦一股腦地向她襲來,太疲倦了,她睡了一大覺。

一九九九年七月二十三日下午,湖南長沙

葉先生三人來到了長沙,之後他們立刻買了去北京西站的火車票。

一九九九年七月二十四日,凌晨,北京

經過一天兩夜的旅途勞頓,葉先生一行三人終於到達北京西站,幸運的是,從長沙到北京的火車上他們並沒有被查身份證。在北京西站他們看到非常多的警察,這不禁讓他們感到緊張。葉先生努力讓自己不去看,不去想這些警察,心裏只是想,不管怎麼樣,一定要衝破這個阻礙去信訪辦上訪,要為法輪功去說句公道話。

一九九九年七月二十四日,上午,北京

離開北京西站,葉先生他們第一件事情就是去天安門廣場附近看看,他們想像的是,很多學員站在那裏等待上訪,旁邊有很多警察,然後他們就可以加入到上訪的隊伍中去。然而情形和他們想像的不一樣,在天安門廣場附近他們的確看到很多警察,但是並沒有看到像四月二十五日那樣的法輪功學員大規模上訪。葉先生猜測,可能已經有學員來過了,但是已被警察驅散,另外還有很多人可能被工作單位控制住了,很多人被嚇住了,很多人可能在路上被截住了,因為他自己就被截了兩次。

一九九九年七月二十四日下午,北京

在舉目無親的北京,葉先生三人也不知道該怎麼辦,先住下來吧,但是因為身份證被珠海警察扣下了,所以他們住不了旅館。非常巧的是,在公交車站,一位陌生的女士聽說他們正在找地方住,就說,她知道北京西邊遠郊的香山腳下有一個老太太出租農家四合院,那裏沒有自來水,只能自己壓水吃,沒有空調,要三個人住一個房間,那裏和正規的旅館不一樣,不需要身份證。對於葉先生他們來說,能有個落腳的地方就已經非常滿意了。

一九九九年七月二十四日,北京

劉靜航在美國的女兒終於聯繫上了她,這幾天,她的女兒和丈夫從美國給家裏打電話找不到她,女兒又打國際長途電話求她的朋友幫助找,可誰也找不到劉靜航的下落,急得女兒直哭,感到十分恐懼,劉女士的丈夫也急得團團轉,他們十分擔憂她的生命安全。

一九九九年七月二十四日晚上,北京

葉先生他們來到農家小院,晚上房東老太太看電視,播音員正在播報法輪功被取締,還說了很多誣蔑法輪功的話。葉先生覺得心情非常不好,很迷茫,不知道該怎麼辦,也不敢和房東談法輪功,感到精神壓力很大。

一九九九年七月二十五日,二十六日,北京

這兩天,葉先生三人手寫了一封上訪信。其中一句話葉先生現在還記得很清楚:「清者自清,濁者自濁。」意思是說,時間終會證明法輪功是清白的。

住在農家小院裏的這幾天裏,葉先生他們也去集市上看了看,那個地方的桃子小但是很甜,這是葉先生他們這些天裏唯一的一個讓人愉快的記憶。

一九九九年七月二十七日或二十八日,北京

時間久了,葉先生也記不清是二十七日還是二十八日了。這一天,上訪信寫完了,晚上,三個人討論之後決定第二天去上訪。也在這一天,葉先生收到電話,上海同修們到了,他們也是要去上訪,他們是以前葉先生在上海交通大學讀書時一起煉功的人,葉先生他們三個就此搬出農家小院,把這個地方讓給上海同修住了。

一九九九年七月二十八日,北京

劉靜航的先生李寶慶從美國女兒處回到了北京,他是北京中國科學院地理所博士生導師,也曾經多次在學術上獲獎,是政府特殊津貼獲得者。他非常清楚中共對法輪功的迫害開始了,當他二十一日和二十二日從美國往家裏打電話找不到妻子的時候,他非常擔心。像他這樣年紀的人經歷過無數次政治運動,他很清楚中共要迫害甚麼人的時候,那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但是他還是從美國女兒那裏回來了。每個法輪功學員都在被迫害中走自己的路,他覺得,他的路在中國。

一九九九年七月二十八日或二十九日,北京

葉先生在北京中關村的一個網吧將他們幾個人這幾天手寫的上訪信輸入電腦,然後打印出來。下午,三個人去找國務院信訪辦,他們只知道在中南海附近,但是怎麼也找不到。沒有辦法,他們只好向小胡同裏的一輛警車走過去,幾個警察正在警車旁打牌。葉先生說自己是珠海法輪功學員,到北京來上訪,找不到信訪辦,想把信交給他們。其中一個警察聽了特別惱火,用很不好聽的話罵葉先生他們,還說:「大熱天的,搞得我們在這裏受罪。」他讓他們上了一個小巴,裏面有座位,但是不許學員們坐,只能蹲著,這個警察還打了一個學員耳光。

另外一個高個警察一看不高興了,和那個打人的警察吵起來:「這些人都是挺好的人,人家上訪交個信你為甚麼打人?」結果這兩個警察差點打起來,被別的警察攔住。

之後小巴把他們帶到了旁邊的一條街道,他們又被推搡著上了一個大巴。葉先生看到,大巴的旁邊就是一個派出所。大巴上人不多,葉先生看到前面座位上一位女學員在打坐,警察都不管她,她身上青一塊紫一塊的。別的學員告訴葉先生,這位學員來自北京豐台區,就是因為她堅持打坐才被警察打成這個樣子,無論怎麼打,她也不放棄,最後警察就不再管她了。

一九九九年七月二十八日或二十九日,夜裏,北京

深夜,大巴坐滿了被抓上來的法輪功學員。這時,葉先生他們被從大巴轉移到一個貨車上,貨車是從後面上車的,沒有窗戶,是個悶罐子車。沒有人告訴他們去哪裏,不知過了多長時間,車停了,門開了,葉先生下車來,他發現他們到了一個體育館前。學員們馬上被按省份分開,葉先生發現,東北來的人很多,珠海來的人很少,就他們三個。沒多久大家就都被各省市駐京辦接走了。事後葉先生從別人處聽說那是豐台體育館。

一九九九年七月二十九日或者三十日,凌晨,北京

凌晨,葉先生他們三個人被帶到了珠海駐京辦事處,關到了一個賓館裏面,這裏沒有自由,但是他們也沒有被上手銬,看著他們的不是警察,而是辦事處的工作人員。他們和辦事處的一個司機聊得挺多,葉先生給他講了他們為甚麼上訪等等,其他人也都在聽。

以後的事情

之後珠海的警察飛到北京,把葉先生他們帶回珠海,是坐飛機回去的,機票一人一千五百元,警察還逼迫葉先生他們自己出機票錢。一下飛機他們三個就被帶去珠海香洲警察分局提審,進行了好幾個小時,直到半夜,後來又被看守所拘留十五天,出來後緊接著又關到珠海民富酒店裏的洗腦班裏一兩個星期。

之後的十一年

在十一年前七月底的那些日子裏,全國成千上萬的法輪功學員誰都不知道前面的路是甚麼樣的,他們誰都沒有見過所有的電視以及廣播頻道都在一起誣蔑法輪功這樣的陣勢,而且一天到晚不斷,連天氣預報、電視連續劇都要停下來為這些誹謗誣蔑之詞讓步。他們一瞬之間成為了「政治犯」,而針對政治犯,中共是甚麼都做得出來的。

年紀大一些的,覺得好像又一次政治鬥爭來臨了,然而就算是他們已經歷了幾十年的風風雨雨,他們也萬萬沒有想到,在即將進入二十一世紀的時候,在中國表面上已經和國際逐漸接軌的時候,中共真的會對法輪功學員,包括六、七十歲的法輪功學員大面積地實施酷刑折磨,甚至折磨致死;活摘法輪功學員的器官來牟取暴利;截斷法輪功學員的一切收入來源,要用軟刀子置人於死地;連煉法輪功的孩子有些都被他們逐出校門。十一年前的他們也沒有想到,這場迫害能夠持續到今天。

和眾多法輪功學員一樣,劉靜航女士和葉先生明白了,這一切決不是甚麼中央對法輪功的誤會所致,而是一場專門針對法輪功的精心布置的全方位迫害;法輪功學員從一開始的不知所措到堅定地要去為法輪功說句公道話。他們在迫害之初就走了出來,頂著謊言的壓力向世人講述法輪功的真相。

當劉靜航不顧被抓捕,不顧快六十歲的年紀而兩次去信訪辦的時候,當葉先生想盡一切辦法衝破障礙踏上去北京的兩千公里的旅程時,有些學員還在迷茫之中,有些學員害怕了,有些學員暫時被謊言蒙住了雙眼,有些學員在觀望,同時他們也在反思,法輪功到底是好還是壞?我們的師父教給我們的到底是甚麼?一邊是「真、善、忍」,一邊是只要修煉就面臨著失去一切,甚至是生命的危險,我到底應該選擇甚麼?在之後的十幾年裏,直到今天,也還有越來越多的學員在艱難的抉擇中選擇站出來維護「真、善、忍」──這個人類賴以生存的準則。

十一年前的經歷對於劉女士和葉先生來說,只能說是血雨腥風前的幾滴雨點罷了。二零零一年八月,葉先生只因與其他法輪功學員交流,而被非法勞教,他一共在勞教所被迫害十個月;劉女士則因為修煉法輪功而被六次非法關押,最後被非法判刑三年。在被關押期間,他們受盡了酷刑折磨,也曾經掙扎在垂危的邊緣。

十一年後的七﹒二零

由於各種因緣際會,劉女士和葉先生先後來到了澳大利亞和加拿大,他們又可以自由地煉功。在外國,法輪功傳播到一百多個國家和地區,而且得到了各國政府和議會的一千多項嘉獎。

二零一零年七月,劉靜航女士和葉先生將分別從澳大利亞和加拿大去美國華盛頓參加七﹒二零法輪功學員反迫害十一週年的大型紀念活動,屆時他們將和來自世界各地的法輪功學員一同參加長達幾個小時的遊行,還將在晚上為中國大陸法輪功學員燭光守夜,最後還有一個大型法會,法輪功學員們在法會上交流他們在反迫害、修煉心性上的心得體會。在一九九九年七月以前,這樣的交流形式在大陸也不陌生。

十一年前的那個夏天,中共發起的對法輪功的迫害完全改變了劉女士和葉先生的生活,也改變了成千上萬的法輪功學員的生活。劉女士和葉先生相信,十一年前的七﹒二零不只是銘刻在他們的心裏,而且也將銘刻在後人的心裏,因為從那天開始,中共完全暴露出了它的「假、惡、暴」,而法輪大法弟子「真、善、忍」的本性在迫害中被錘煉得愈加純清。劉女士和葉先生還相信,不久的將來,包括七﹒二零在內的歷史的真實將全部呈現在人們的面前,讓人們了解真相是他們最真摯的願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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