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在前面的話
一直以來,在共產黨當權的各個國家,馬克思無一例外地都被美化成了一尊完美無瑕,供人們頂禮膜拜的神,而其真實的形像則被刻意掩蓋了。即便到今天,這個精心營造的神話仍被許多人信以為真。在他們看來,儘管斯大林、毛澤東幹了不少壞事,但馬克思還是偉大的。這也是他們不能從根本上認清共產黨的一個重要原因。
那麼真實的馬克思究竟是個怎樣的人?他是否真的像黨文化所宣傳的那樣完美無瑕?還是讓我們來看看事實吧。
專制的馬克思
──還原真實的馬克思之一
在位於歐洲中部的摩澤爾河谷的一端,坐落著德國最古老的城市特利爾。1818年5月5日,當地法律顧問亨利希﹒馬克思迎來了自己的第三個孩子,他就是後來被稱為共產主義創始人的卡爾﹒馬克思。
馬克思從童年起就是一個性格專制,愛控制人的人。他的姐妹們曾告訴馬克思的小女兒愛琳娜,童年時的馬克思是「令姐妹們害怕的暴君,他全力地奔跑著把她們當作他的馬從特利爾的馬庫斯山坡上『驅趕』下來。更壞的是,他堅持讓姐妹們吃他用骯髒的生麵團做成的而用更髒的手拿著的『蛋糕』。她們毫無怨言地忍受著『驅趕』、吃『蛋糕』,因為卡爾將會講故事來酬勞她們的順從」。
成年後,馬克思的這種專制個性變得更加強烈,愛琳娜就是家中的一個受害者。
當年,正值妙齡的愛琳娜曾深深依戀著法國新聞記者普羅斯比爾﹒奧利維耶﹒利沙加勒。此人是巴黎公社的一名活躍成員,但他不擁護任何一個政治思想派別,在思想上有著明顯的個人主義傾向。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個緣故,馬克思不喜歡愛琳娜和他結合,拒絕提到任何「訂婚」的事。
更出格的是,在愛琳娜和利沙加勒訂婚後,馬克思竟然禁止女兒見自己的未婚夫。愛琳娜不敢公開反抗,只好哀求馬克思:「我想知道,親愛的摩爾,我甚麼時候才可以再見到他。見不到他,這是多麼痛苦。我一直在盡我最大的努力忍耐,但非常困難。我感到我不能再支持多久了。──我不期盼你說他能夠到這裏來──我甚至不應該奢望,但我不能偶爾和他一起散會步嗎?你讓我和吳亭,和弗蘭克爾一起出去,為甚麼不能和他?而且看到我們在一起,沒有人會驚奇,因為每個人都知道我們訂婚了……
「當我在布賴頓病得非常厲害的時候(在我一天暈倒兩三次的那一週裏),他來看我,每次都讓我更堅強、更快樂,也更能擔當起我肩膀上的沉重負擔。我這麼長時間沒有見到他了。儘管我盡了所有的努力去快樂起來,可是我開始感到如此地悲苦。我可能(活不了)更長時間了。──相信我,親愛的摩爾,如果我偶爾可以見到他,這對我將比安德森夫人開的所有的藥方加在一起都更有益處──由於經歷過,我知道。」試想,這樣的父親哪個人受得了!
馬克思的專制個性在他的社會活動中表現得更為明顯和強烈。
1842年10月中旬,在對《萊茵報》進行了幾個月卓有成效的管理之後,馬克思被任命為該報主編。在他的負責下,報紙前幾個月的發行量增加了一倍多。由於馬克思的個性極具支配性,以至於書報檢查官把該報組織稱為純粹「馬克思一人的專政」。當時與馬克思有過接觸的實業家梅維森曾這樣描寫當時的馬克思:「來自特利爾的卡爾﹒馬克思,24歲,充滿力量,濃密的毛髮生動地長在他的臉頰、胳膊、鼻子和耳朵處。他專橫、衝動、熱情、有著無限的自信」。
1848年4~5月,馬克思、恩格斯又籌備創辦了《新萊茵報》。1848年6月1日,這份報紙在科倫出版。馬克思任總編輯,恩格斯與共產主義者同盟的其他幾位中央委員任編輯。1849年 5月,由於馬克思被普魯士政府驅逐出境,報紙被迫停刊。恩格斯後來曾回憶說,《新萊茵報》是馬克思在「一人獨裁」。
然而,馬克思想要控制的決不僅僅是自己的家人,也不僅僅是幾張報紙,或者一個政黨,而是人類社會的一切。就像對他頗有研究的美國學者威廉﹒布蘭察德教授所說,「馬克思把世界當成了他的領地。」關於這一點,與馬克思打過交道的俄國貴族P.安年科夫曾有過更精準的描述。他說:「馬克思是由能量、意志和不可動搖的堅定信念組成的那種人。他的外表異常引人注目。有著濃黑的頭髮,毛茸茸的手,外衣的紐扣時常扣錯;但是不論他在你面前是甚麼樣子,也不論他做甚麼,他看起來像是有權利和力量來獲得人們尊重。他動作笨拙,但自信、自立。其行為方式公然藐視人類規範的慣常成規,高貴並有些傲慢;他銳利的金屬質的聲音與他對人和事物的激進觀點驚人地協調。他永遠是用一種命令的言辭說話,不容許反駁,並且他用令人幾乎感到痛苦的語調講述所有的事情,從而使他的言辭顯得更加尖銳。這種語調表達了他內心對自己使命的堅定信念,即支配人們的思想並為他們制定律法。」試想,這種「支配人們的思想並為他們制定律法」的「堅定信念」,不就是要把整個人類社會都牢牢地控制在自己手中的慾望嗎!
幸好這一妄想未能在馬克思生前實現,因為無論是《萊茵報》時期的「一人的專政」,還是《新萊茵報》時期的「一人獨裁」,都確鑿無疑地表明,一旦馬克思掌握了足夠的權力,他那具有強烈控制欲的專制個性,必定會使他成為一個「專橫」、「有著無限的自信」的典型獨裁者。而在這種獨裁者的統治下,等待人們的將是怎樣的悲慘命運,作為馬克思子孫的蘇共和中共已用自己的行動為我們做出了回答。
自大的馬克思
──還原真實的馬克思之二
從大學時代起,馬克思就是一個唯我獨尊,以救世主自居的自大狂。
1837年,馬克思曾在一篇小說中寫道:「我們需要新的救世主。」那麼誰是「新的救世主」?早在這之前創作的《人的自豪》一詩裏,馬克思就給出了十分明確的答案:
面對整個奸詐的世界,
我會毫不留情地把戰挑,
讓世界這龐然大物塌倒,
它自身撲滅不了這火苗。
那時我就會像上帝一樣,
在這宇宙的廢墟上漫步;
我的每一句話都是行動,
我是塵世生活的造物主。」
可見,在馬克思眼裏,「新的救世主」不是別人,就是他自己。
詩中,馬克思不但視自己為「奸詐的世界」的對立面,光明、真理和未來的化身,而且自以為有著「像上帝一樣」不可抗拒的威力,能夠造出「擊世的霹靂」,讓「奸詐的世界」這個「龐然大物」在自己的挑戰下轟然倒地,而且,他還稱自己的「每句話都是行動」。顯然,在馬克思眼中,現實世界純屬一片黑暗,充滿了奸詐,只有他才能夠徹底推倒這個奸詐黑暗的世界,將受難的世人拯救出來,把他們帶入一個充滿美好和光明的新世界。顯然,只有一個以救世主自居的人,才會如此看待自己和世界。
共產主義理論創立後,馬克思的救世主意識有了新的發展。彼時的馬克思,已不再以泛泛意義上的救世主自居,而是當仁不讓地充當起了無產階級的先知和導師。
在他看來,當年流行的各種共產主義和社會主義思想沒有一個是站得住腳的──即便是聖西門、歐立葉的空想共產主義,雖然曾經有過一定的價值,後來也過時了。相反,只有他才第一次發現了真正意義上的客觀歷史規律,因而只有他創立的共產主義理論才是關於所謂無產階級革命的唯一正確的理論,才是唯一能夠把這個革命引向成功的保證!離開了他的理論,無產階級革命只能一事無成。正所謂要取得無產階級革命的成功,捨我馬克思其誰也?!可見,不管是自覺也好,不自覺也好,馬克思都把自己當成了無產階級的唯一先知和導師──也就是無產階級的救世主。
馬克思的這種自大給一些曾經走近過他的人留下了深刻而難忘的印象。
無政府主義者巴庫寧是馬克思的朋友。他曾這樣形容馬克思:「人必須崇拜馬克思。人至少必須懼怕他,以得到他的寬恕。馬克思是極度自大的,自大到骯髒和瘋狂。」「馬克思生前,總是不斷地與人爭吵,跟政敵,跟朋友加敵人,跟同志;有時候是因為大的政治問題,有時候是為一點無價值的雞毛蒜皮。每次爭吵,正確的永遠是他,實在萬不得已就是恩格斯。如果不是為了生存,不是為了馬克,他也不會讓恩格斯正確。」
巴庫寧的這段文字,傳神地勾勒出了一個自以為永遠正確,對他人的崇拜有著病態的渴望,狂妄自大到以上帝自居的馬克思的生動形像。
以救世主自居的自大狂容不得任何人與自己並駕齊驅,哪怕是自己最親密的朋友。普魯士陸軍中尉K.福格特印象中的馬克思就是這樣一種人。他在談到馬克思的時候說,「恩(格斯)和他所有的老同事,儘管他們有著非凡的天分,但遠遠在他的後面和在他的領導之下。如果他們膽敢片刻忘記這一點,他就會用一種可以與拿破侖媲美的厚顏無恥把他們推回他們的位置。」
自大狂的一個顯著特點是順我者昌,逆我者亡,絕對不能容忍別人對自己的看法持異議。美國參議員K.舒爾茨與青年馬克思打過交道,他印象中的馬克思就是如此。他在自己的回憶錄中說,「馬克思的話確實意味深長,清晰而富有邏輯,但我還從未見過其舉止如此令人惱火和令人無法忍受的人。對於不同於自己的意見,甚至不會出於尊重而屈尊考慮一下。對任何反駁他的人,他都予以極度的蔑視;對每一種他不喜歡的觀點,要麼辛辣地諷刺提出這種觀點的人無比的愚昧,要麼輕蔑地誹謗提出這種觀點的人動機不純。我極為清楚地記得他以一種傷人的傲慢宣說『資產階級』這個詞:資產階級,也就是令人厭惡的精神和道德極端墮落的樣板,對每一個膽敢反對他觀點的人他都譴責為資產階級。」
根據戴維﹒麥克萊倫先生在《馬克思傳》中的記述,晚年的馬克思年老易怒,有著日益增強的孤獨感,只有非常偶然的時候他的熱情才會被點燃──「例如當他突然被告知他的理論在俄國獲得了成功,他激動地說:『我正在打擊那個與英國一起構成舊社會的真正堡壘的強國』。」可見,即便是到了生命力衰竭的老年,馬克思還是那麼樂於充當救世主的角色,那麼渴望證明自己的這種能力。
虛榮的馬克思
──還原真實的馬克思之三
馬克思不但極為專制和自大,而且也很虛榮。但與那些看重錢財和地位的人不同,馬克思的虛榮主要體現在喜歡聽好話,希望民眾敬仰他,把他當聖人和救世主來頂禮膜拜。一句話,體現在對社會名聲的渴求上。
1835年夏天,馬克思即將從家鄉的特利爾中學畢業,按照學校畢業考試的要求他寫了三篇作文,它們是被保存下來的馬克思最早的手寫材料之一。在這三篇作文中,被後人談論最多的是《青年在選擇職業時的考慮》。馬克思在文中這樣寫道:「如果我們選擇了最能為人類福利而勞動的職業,那麼,重擔就不能把我們壓倒,因為這是為大家而獻身;那時我們所感到的就不是可憐的、有限的、自私的樂趣,我們的幸福將屬於千百萬人,我們的事業將默默地、但是永恆發揮作用地存在下去,而面對我們的骨灰,高尚的人們將灑下熱淚。」一直以來,馬克思的崇拜者們都熱衷於引用上面這段話證明馬克思從青年時代起就樹立了所謂「為人類的幸福而獻身的偉大理想」,表現出了所謂「為人類服務的崇高精神」。
然而,如果我們仔細體會和琢磨這篇作文的精神實質,就不難發現,促使馬克思主張獻身人類福利的內在深層原因,並非是對人類的同情和關愛,而是為了讓自己「趨於高尚」,在道德上變得完善;而推動馬克思「趨於高尚」,追求自我道德完善的動力,又是為了使自己成為人們心目中的偉人、完人和聖人,贏得流芳百世的道德美名。正因為如此,他才會帶著掩飾不住的羨慕和嚮往,津津樂道地談論一個獻身人類福利的人將獲得「人人敬仰」,面對他們的骨灰,「高尚的人們將灑下熱淚」。試想,如果馬克思不看重自己的道德名聲,怎麼會對這些有這麼大的興趣?而這種對道德名聲的渴求不正是虛榮心的一種表現嗎!
中學畢業後,馬克思很快成了一個以救世主自居的自大狂。伴隨著這種變化,他的虛榮心也在急劇膨脹──中學時代對於個人道德名聲的渴望迅速地發展成了試圖讓人們把他當作拯救人類的救世主來頂禮膜拜的妄想。
馬克思曾經的朋友巴庫寧這樣形容他眼中的馬克思:「他儼然就是人們的上帝,他不能容忍除了他之外,還有甚麼別的人是上帝。他要人們像神一樣崇拜他,把他作為偶像頂禮膜拜,否則就大加撻伐,或陰謀迫害。」
眾所周知,在西方文化中,救世主代表了至高無所的榮耀,他無所不能,無所不知,且盡善盡美。馬克思不但自居為救世主,而且還想讓人們心甘情願地將他作為救世主來崇拜和供奉,這樣的虛榮實在稱得上是虛榮的極致了。
體現這種虛榮的一個重要方面,是馬克思對其思想的影響力與知名度的看重。
戴維﹒麥克萊倫先生在《馬克思傳》中講述的兩件事再生動不過地說明了這一點。
一件是馬克思與海德門絕交的故事。「在馬克思晚年,與他聯繫最為密切的英國社會主義者是亨•邁•海德門,海德門是社會民主聯盟的創建者,並有相當可觀的私有財富。在一次去往美國的航程中,他讀了《資本論》的法譯本,於是非常渴望見到馬克思。在1880年初一個適當的時候,卡爾•希爾施把他介紹給了馬克思。第二年,馬克思經常在愛琳娜的陪伴下,與海德門一起在他德文郡宅邸的華美的家中進餐;海德門也會回訪他(尊敬地稱他為「十九世紀的亞里士多德」),兩個人在馬克思的書房裏大踏步地踱來踱去,一談就是數小時。海德門堅信英國的和平革命,他的一些觀點帶有明顯的沙文主義,但他至少在一定程度上理解勞動價值理論。他還是一個激烈的反俄分子,這一點他們兩人之間建立了一個最強有力的聯繫。然而,他們的友誼由於1881年6月的一次爭吵而結束了。海德門當時剛剛出版了他的《民主課本:大家的英國》,該書倡導去中心化的自治帝國,認為在這樣的帝國中,改革由富人和有影響力的人來進行比較好。這本書中有兩章論述了勞動和資本,大量地吸收了《資本論》的思想,並在書的前言中進行了適當的致謝,感謝『一位偉大的思想家和有創見作家的著作』,但是沒有提馬克思的名字。該書在民主聯盟的成立大會上分發。馬克思非常憤怒,因為海德門沒有對他的著作表示更特別的感謝;他還感到惱火的是,他的思想出現在他對其整個方法並沒有好感的著作中。海德門為自己辯解說,因為很多英國人如果知道這些思想是馬克思的,就會減弱對該書的好感,英國人無論如何都不會輕易地向外國人學習。馬克思對這種解釋更為憤怒,於是淋漓盡致地寫下了激烈譴責的文字,結束了他們的交往。」
另一件事就發生在馬克思與海德門絕交後不久。「馬克思由於1881年12月一本小冊子的出現而感到愉快,該小冊子是《現代思想的領袖》系列叢書中的一本,是獻給他本人的,作者是海德門的朋友──實證主義者和新聞工作者厄內斯特•貝爾福特•巴克斯。在關於馬克思的傳記中和對他的經濟學思想的闡述中出現了很多錯誤,但它畢竟是『第一篇在英國發表的對新思想充滿真正的熱情並勇敢地起來反對不列顛庸俗習氣的文章』。同時,讓他感到高興的是,在倫敦西區對此進行了廣告張貼,引起了公眾的注意,而且這件事在燕妮去世前兩天給她帶來了快樂。然而矛盾的是,馬克思在他居住和工作了大半生的國家仍然鮮為人知。他的訃告登在《泰晤士報》上,內容出現了最荒唐的錯誤。當《資本論》英文版終於在1894年面世的時候,在最初的幾年中,英國和美國加在一起的銷售量一直極低。有記載的馬克思關於不列顛留下的最後一句話是:『讓這些不列顛人見鬼去吧!』這一點都不令人奇怪。」
這兩件事從不同的側面讓我們充份見識了馬克思是多麼看重自己思想的名聲──有人關注自己的思想,說它們的好話就高興,反之,別人不關注自己的思想,不說它們的好話,或者雖然說了好話但沒說到自己希望的份上,就惱火,甚至因此跟朋友絕交。這跟一個愛臭美的女人總是希望別人說她漂亮,反之就不高興,就記恨別人,有甚麼分別呢?
好鬥的馬克思
──還原真實的馬克思之四
一個專制、自大和虛榮的人,必定也是個好鬥的人。馬克思就是個例子。在廣為流傳的「馬克思的自白」中,有一個問題是「你對幸福的理解」,馬克思的答案是:「鬥爭」。可見他好鬥到何種程度。
翻開馬克思大學時代所寫的詩歌,裏面充斥著對鬥爭的讚美和渴望。甚至於一想到鬥爭,年輕的馬克思就會「臉上放出紅光」。他在《風暴》中寫道:「青春的熱血在激盪,使我的臉上放出紅光,我懷著滿腔的渴望,期待投入鬥爭的風浪。」「我要把愛情、生命和全部精神/都融入這鬥爭的風浪-----」
大學一畢業,馬克思迅即就以鬥士的形像亮相於社會舞台,大張旗鼓地開始了對現存社會秩序「毫不留情」的挑戰。
1842年10月,馬克思擔任了《萊茵報》的主編,在他的主持下,這張報紙很快就被辦成了一個激進分子進行社會批判的前沿陣地,影響迅速擴展到全國。這期間,他不但親自撰寫了一系列具有鮮明論戰色彩的文章,將矛頭直指普魯士和德意志的封建君主制,以辛辣尖銳的筆鋒針砭當時的社會現狀,而且吸引了大批志同道合者。該報撰稿人羅伯特•普魯茨後來回憶說:「普魯士和德意志擁有的一切年輕的、有新鮮自由思想的或者(作為政府抱怨的聯盟者的)革命思想的天才都到這裏避難來了。他們使用各式各樣的武器,進行鬥爭,莊重、嘲弄、博學、通俗,今天用散文,明天用詩歌,為著共同的目標而結合一起,書報檢查官和警察與他們的爭鬥是徒勞的……」結果,沒幾個月,《萊茵報》就因激怒了德國政府而被查封。
縱觀馬克思的一生,他的好鬥性格主要體現在兩方面,一是他的文字生涯,二是他的政治活動。就前者而言,馬克思完全可以稱得上是一名「口頭暴力分子」。熱衷於跟人打筆仗的馬克思就像一隻伸直了脖子,臉漲得通紅的公雞,不但頻頻向敵人發起進攻,而且還時不時地陶醉在自以為是的勝利中。正如威廉﹒布蘭察德教授形容的那樣:馬克思「從對敵人的進攻中、對敵人的毫不留情中、用語言將敵人一點點的肢解的過程中獲得了施虐的快感。他正準備摧毀資本主義體系,他能從對這一破壞的推想中獲得真正的興奮。」
不僅如此,馬克思在實際的政治活動中也喜歡四面樹敵,到處出擊,甚至與人一言不合,就喜怒形於色。正像有人描繪的那樣,「帶著尖銳而辛辣的嘲諷,他在公開會議和私人聚會上向對手發起了進攻。他領導了一個共產主義通訊委員會,向其他的共產主義作家和宣傳家發出了猛烈的批判炮火,將他們的主張炸得粉碎。」下面就是一個活靈活現的例子。
馬克思的第一次政治實踐始於十八世紀四十年代中葉的布魯塞爾,當時他一手建立了共產主義通訊委員會,試圖在德國的社會主義者與法國和英國的社會主義者之間架起一座互相聯繫的橋樑,這個通訊委員會便是後來所有國際共產主義組織的雛形。
在當時的德國社會主義者中,魏特林是一個很有影響的人物。他雖然也主張推翻現存制度,但在許多方面與馬克思對資本主義的看法並不相同。
1845年,魏特林來到了布魯塞爾,為了爭取他,新成立的共產主義通訊委員會邀請他到馬克思的房間裏參加討論。當時出席的人中,有恩格斯、日果、魏德邁等人,還有馬克思在巴黎認識的俄國旅遊者巴維爾﹒安年柯夫。事後,巴維爾﹒安年柯夫生動記錄了馬克思與魏特林這次見面時發生衝突的戲劇性情形:
我們隨意地互相介紹自己,但是極為恭敬地提及了魏特林。我們坐在一張綠色的小桌旁。馬克思坐在桌子的盡頭,手裏拿著一支鉛筆。他像獅子一樣的頭微屈在一頁紙的上方;恩格斯,這位宣傳工作中工人的同伴和同志(他把二者不可分割地結合在了一起),高大筆挺,英國人一樣的高傲嚴肅,首先開始了發言。他談道,有必要向那些全身心轉化自己勞動的人們解釋他們的觀點,並就此達成一個普遍的、可以成為缺少時間和機會進行理論研究的所有追隨者的旗幟性學說。恩格斯的發言還沒有完,馬克思抬起了頭,轉向魏特林,說道:「告訴我們,魏特林,你在德國的宣傳製造了這麼大的聲音:你證明自己行動合理性的根據是甚麼?將來你打算把它建立在甚麼樣的基礎上?」
我清楚地記得這個唐突的問題,因為它發生在熱烈討論的開始,正如我們所看到的,它非常簡短。魏特林似乎想在通常的自由談話的氣氛中繼續討論。他用一種嚴肅的、有點憂慮的表情開始解釋他的目標不是要創造一些新的經濟學理論,而是要用那些非常正確的理論(正如法國實踐所表明的)打開工人們的視野,看到他們的令人恐怖的境況和一切不合理現象(它已成為壓迫工人的統治者和社會的箋言),教給他們根本不要再去相信統治者的任何承諾,而只有依靠自己,以民主的和共產主義的團體形式組織起來。他說了很長時間,但是令我震驚的是,與恩格斯相比,從文學的角度來看,他表達混亂,很不好,不時地重複、糾正、最後艱難地得出了結論,這些結論要麼得出來的太遲了,要麼在命題陳述之前就得出來了。現在與他的聽眾完全不同於通常由於他的著作聚集在他的周圍或讀他的有關當代經濟體制的報紙或小冊子的那些人:因此他的發言和思維變得緊張起來。如果不是馬克思皺著眉頭生氣地制止了他,並且自己開始了回答的話,魏特林很可能會繼續談下去的。
馬克思嘲諷的發言摘要如下:為了不給人們的行動以任何堅定的、深思熟慮的理由而喚醒他們,就要完全地欺騙他們。馬克思繼續說道,正如剛才提到的,無法實現的希望的發生只能導致受苦者最終的毀滅,而不是他們的得救。喚醒工人如果沒有一種嚴格科學的思想或建設性的學說(尤其在德國),那麼這就等於宣傳空洞的、騙人的遊戲,它一方面冒充為富有靈感的預言者,而另一方面只不過是裂開的肛門------魏特林蒼白的臉緩和過來了,他恢復了生氣,發言變得自如了。他用激動的聲音充滿感情地開始試圖說明一個人以公正、團結和兄弟般互助的名義,把數百人集結在同一旗幟之下,這個人不能被認為是完全的徒勞、毫無疑義。魏特林通過這樣的方式就今晚受到的攻擊安慰自己,即他記得他收到的從自己的祖國各地寄來的數百封充滿感激言辭的信,以及他認為自己謙遜的基礎工作對共同事業可能比那些遠離正在遭受和已經遭受苦難的人們的思想的批判和重要分析更有意義。
一聽到上面這些話,馬克思終於失去了控制,「呯」的一聲把拳頭砸在了桌子上,桌上的燈劇烈地滾動起來。他「呼』地站起來,說道:」無知還從沒有幫助過任何人!「我們跟著他,離開了桌子。座談結束了。當馬克思異常焦躁、異常憤怒地在房內踱來踱去的時候,我匆忙離開了他和其他人回家了,我對自己剛才看到聽到的一切感到震驚。
從事情的整個經過來看,討論一開始,馬克思就毫不客氣地對魏特林提出了質疑,當魏特林闡述自己的想法時,話才說到一半,馬克思又極不耐煩地打斷了他的發言,並很不禮貌地開始對他進行嘲諷。接著,當魏特林為自己辯護,並向馬克思發起反擊時,馬克思竟然怒火中燒,當場就跟魏特林鬧翻了,使得這次見面不歡而散。這樁事雖說不大不小,但將馬克思在政治活動中如何好鬥的特點表現得可謂淋漓盡致。
自私的馬克思
──還原真實的馬克思之五
馬克思離家上大學後,愛子心切的老馬克思經常給他寫信,這些信中有16封被保存了下來,全都收錄在《馬克思恩格斯全集》中文第一版第40卷中。多虧它們今天我們才得以知曉,在老馬克思眼中,他的兒子在處理家庭關係上是一個相當自私的人。為此,他在信中指責馬克思說,「我對你的許多方面都做了公正的評價,但我無法完全排除這個念頭,即你還有利己主義,它可能在你身上超過了自我保存所需要的程度。」
在老馬克思的眼裏,馬克思的「自私」主要體現為對家庭缺乏應有的責任,「只為自己著想」。
首先是他始終不能及時認真地給家裏寫信。老馬克思曾多次告訴兒子,能夠收到他的來信是他和妻子生活中最盼望的一件事,馬克思本人當然也完全清楚這一點,但是在父親生前,馬克思從來都沒有做到過。這自然引起了老馬克思的極度不滿。
1835年10月13日,中學畢業的馬克思告別父母去波恩讀大學。愛子第一次離家,作父親的當然希望儘早知悉他在外求學的詳情,誰知馬克思卻一去渺無音訊。為此,老馬克思十分生氣地寫信責備他說,「你走後已經有三個星期了,可是音信全無!你是知道你母親和她擔驚受怕的心情的,但是你竟漫不經心道這種地步!」「我重複一遍,你這樣做是不負責任的表現。」
此後,老馬克思不止一次在信中表達過他對讀到兒子來信的急切渴望。「別讓我們再這麼長久地等信啦。你那慈祥的媽媽需要鼓一鼓勁,而你的信對她的情緒有一種奇妙的作用。這個夏天她受了這麼多苦,這一切只有完全忘記自己的人才能忍受得住,還能活下來-----有時也給愛德華(註﹕馬克思的弟弟)寫幾行吧」。
但馬克思並沒有接受父親的批評,也沒有回應他的懇求,依然常常幾個月不給家裏寫信。即使偶爾寫封信,也是語焉不詳,缺乏內容,沒頭沒尾,甚至連地址都沒有。
讓老馬克思覺得兒子「只為自己著想」,對家庭不負責任的另一個主要原因,是他在用錢上的毫無節制。
馬克思的父親是律師,一家人儘管衣食無憂,但也絕對算不上富裕,特別是在馬克思讀大學後,老馬克思的收入還減少了,而支出則增加了。然而,即便是在這種情況下,為了給兒子提供一個良好的生活條件,他還是拿出了家庭收入中最大的一部份給了馬克思。但出乎他意料的是,儘管如此,兒子的花費仍然經常「超過必要的限度」,有時甚至欠債,為此他不得不經常追加給馬克思的費用,這讓他很是煩惱。
他在1837年12月9日的信中抱怨說,「我們可敬的兒子不顧一切協議、不顧一切慣例一年花了七百塔勒,好像我們是闊佬,可是,就是最富有的人花的錢也不超過五百。」同樣的抱怨也見於1838年2月10日的信:「現在才是一個學年的第四個月,而你已經拿了二百八十塔勒。今年冬天我還沒掙到這麼多錢呢。」試想,雖非富家子弟,馬克思的開銷卻比闊佬還大,而且從不體貼父親掙錢養家的辛苦,這樣的兒子當父親的能不責備他「自私」嗎!
馬克思的自私不僅表現在他與家人的關係中,同樣也表現在他與朋友的關係中。
就拿他的忠誠戰友恩格斯來說吧。馬克思與恩格斯的關係可謂親密至極。自從1850年晚些時候兩人在倫敦分別以後,20年來,他們一直保持頻繁通信,平均每隔一天就通信一次。不僅如此,多年來,沒有穩定收入的馬克思一家之所以能夠維持生活,在很大程度上靠的都是恩格斯常年的經濟援助。對恩格斯與自己的這份交情,馬克思評價極高。他在給恩格斯的一封信中說:「我們之間的這種友誼是何等的幸福,你要知道,我對任何關係都沒有作過這麼高的評價。」然而,1863年1月初,當同居十年的女友瑪麗﹒白恩士因病去世,陷於極度悲痛而難以自拔的恩格斯寫信給馬克思說「我無法向你說出我現在的心情。這個可憐的姑娘是以她的整個心靈愛著我的」,「我覺得我僅有的一點青春已經同她一起埋葬掉了」時,急需朋友安慰的他竟然沒有從馬克思那得到起碼的同情。馬克思在回信中只對瑪麗的噩耗說了一句平淡的慰問的話,接著,便開始大倒自己的苦水:肉商、麵包商即將停止賒帳給他,房租和孩子的學費又逼得他喘不過氣來,孩子上街沒有鞋子和衣服,「一句話,魔鬼找上門了……」 收到這封信,處在極度悲痛中的恩格斯自然惱了,一直隔了5天才給馬克思覆信,並在信中恨恨地說:「你自然明白,這次我自己的不幸和你對此的冷冰冰的態度,使我完全不可能早些給你回信。我的一切朋友,包括相識的庸人在內,在這種使我極其悲痛的時刻對我表示的同情和友誼,都超出了我的預料。而你卻認為這個時刻正是表現你那冷靜的思維方式的卓越性的時機。那就聽便吧!」
早在這之間,馬克思和恩格斯之間還發生過一件更能證明馬克思人品的事。
那是1850年,沒管住自己的馬克思讓自家女僕海倫懷孕了。海倫沒有結婚,眼見她的肚子一天天大起來,人們即使不懷疑馬克思,也會以為海倫懷的是外面的野種,那樣他倒是沒了干係,但卻有辱「工人階級導師」的家風。怎麼辦?馬克思急需找個墊背的來為自己開脫責任,頻繁出入馬克思家門而又是單身漢的恩格斯成了他挑中的理想人選。於是,當孩子出生時,馬克思說服他當了這個非婚生子的父親。這個嬰兒取名為亨利﹒弗裏德裏希﹒德穆特。「弗裏德利希」就是恩格斯的名字。
在馬克思恩格斯生活的那個時代,非婚生子還是一件很不名譽的事。因此,儘管恩格斯為馬克思背負了這個黑鍋,但心裏對這件事卻始終耿耿於懷。臨死前,他已不能說話,仍在一個紙盤上寫下了:「亨利﹒弗來迪是馬克思的兒子,圖西把她的父親理想化了。」弗來迪就是馬克思與海倫所生的兒子,而圖西是馬克思的女兒,當時在恩格斯身邊,她一直以為自己的父親潔白無瑕,亨利真的是恩格斯的兒子。
當自己遇到麻煩時,讓恩格斯為自己背黑鍋,而當恩格斯遭遇不幸需要安慰時,卻漠然處之,照舊拿自己的難處去麻煩對方,這就是馬克思的真真實為人。稱其為自私,不為過吧!
然而,最能夠體現馬克思身上自私一面的還不是他與家人、朋友等相處時的這些表現,而是主宰他一生的個人野心。
普魯士陸軍中尉K.福格特在回憶他印象中的馬克思時曾這樣說過,「他給我的印象是他有著罕見的優秀的智力和明顯突出的個性。假如他有著與他的智力匹配的內心,假如他有著同樣多的愛與恨,我就會為他赴湯蹈火,即使最後他表達出對我徹底的、坦率的蔑視,而他先前也在不經意中流露出了他的蔑視。他是我們所有人中間我第一個和唯一的一個信任的領導者,因為他是一個處理大事時從不會沉湎於瑣事的人。
然而,在我們看來令人遺憾的是,這個有著絕好智力的人,卻缺少高貴的靈魂。我深信一種非常危險的個人野心已經吞噬了他身上的一切善良。他嘲笑那些對他的無產階級理論鸚鵡學舌的傻瓜,正像他嘲笑維利希的共產主義者和資產階級一樣。他唯一尊敬的人就是貴族──真正的貴族,是那些非常清楚地意識到自己的貴族統治的人。為了阻止他們的統治,馬克思需要自己的力量源泉,他只能在工人階級身上找到這種力量。因此,他修改自己的理論體系使之適應他們的需要。儘管他的種種相反的保證,他個人的野心才是他努力的目的。」
K.福格特對馬克思的觀察可謂切中要害,入木三分。不過,馬克思的「個人的野心」究竟是甚麼,他沒有明說。其實一言以蔽之,就是充當人類的救世主。
儘管馬克思自稱也自以為他把自己的全部生命都奉獻給了工人階級和全人類的解放,但這只不過是他陷於自我陶醉時對自己的一種誤讀,一種幻覺,一種欺騙。事實上,馬克思不僅沒有也不可能給工人階級和全人類帶來解放,而且推動他投身共產主義運動的內在深層動機,也並不是真想讓窮苦人翻身,而是要借助這種方式讓自己成為人人感恩膜拜的救世主,從而名垂青史,流芳百世!換句話說,他一生的所作所為,看似是在追求工人階級和全人類的解放,其實歸根結底是為了滿足自己極度膨脹的控制欲和虛榮心。為了滿足這種控制欲和虛榮心,馬克思把人類社會當成了顯示和證明自己能耐的試驗場,而被他捧上天的工人階級,實際上只不過是被他看中和驅使的政治工具。
信神的馬克思
──還原真實的馬克思之六
許多人只知道成年後的馬克思是個有名的無神論者,對宗教始終持敵視和反對的態度,他的「宗教是麻醉人民的鴉片」的著名論斷,為共產黨國家打壓宗教奠定了理論基礎,也可以說是宗教信仰在這些國家遭受迫害的苦難之源,但他們卻不知道,上大學前的馬克思也曾是一名信神的虔誠基督徒。
馬克思出生和成長在一個富有宗教氛圍的家庭和社會,父母都是猶太人,雙方都是有著濃厚猶太教傳統的家族的後代。在馬克思父親這方面,「16世紀以來的幾乎所有的特利爾拉比(註﹕拉比是猶太教社團的精神領袖或宗教導師)都是馬克思的先輩」,只不過他本人很早就與家庭斷絕了聯繫,受猶太思想傳統的影響並不多。兒子出生後,馬克思的父親為了避開國家對猶太人從事法律事務的限制,方便從事法律工作,選擇做了一名新教徒,並在1817年8月之前受了洗。
儘管馬克思的父親深受十八世紀法國關於政治、宗教、生活、藝術的自由思想的影響,但他對上帝依然有著虔誠的信仰。他曾在寫給馬克思的一封信中說過,「畢竟對上帝的虔誠信仰是道德的巨大動力。你知道,我遠非狂熱的宗教信徒。但是,這種信仰遲早都會成為一個人的真正﹝需﹞要,生活中往往有這種時候,甚至一個無神論者也會﹝不知﹞不覺地拜倒在至高無上的神面前。這通常之所以會這樣﹝……﹞,是因為每一個人﹝……﹞都有可能崇拜牛頓、洛克和萊布尼茨所信仰過的東西」。
1824年,馬克思也受洗做了一名基督徒。大約12歲時,他進了家鄉的弗裏德裏希-威廉中學讀書。這是一所耶穌會學校,同學中有五分之四的人是天主教徒,宗教是必修課程之一,約瑟夫•居佩爾牧師負責講授這門課,也是他在1834年3月給馬克思施行了堅信禮。從保存下來的特利爾中學學生畢業證書上看,校方對於馬克思的宗教知識的評價是:「他對基督教教義和訓誡認識明確,並能加以論證;對基督教教會的歷史也有相當程度的了解。」
在這種環境中長大的少年馬克思,對上帝有著與一般基督徒相同的虔誠信仰自然是不足為奇的,而最能夠證明這一點倒還不是校方對他的評價,而是他本人寫於1935年夏天的一篇畢業作文──《根據約翰福音第15章第1至14節論信徒和基督的一致,這種一致的原因和實質,它的絕對必要及其影響》。
這篇作文闡述了基督教信仰對於人類道德的全面發展的意義。圍繞著這一主題,馬克思首先肯定了信徒和基督一致的必要性。為此,他列舉了三方面的理由。
首先,從歷史上看,任何一個民族,即使達到了最高度的文明,即使出現了一些最偉大的人物,即使它的藝術達到了充份的繁榮,即使科學解決了最困難的問題,但如果沒有對於上帝的信仰,沒有和基督的一致,也無法具備真正完美的德行,和滿足對於真理與光明的追求。
接下來,馬克思的筆端轉向了人性。他認為,「人是自然界唯一達不到自己目的的存在物,是整個宇宙中唯一不配做上帝創造物的成員。」儘管我們每個人的心裏都有神性的火花、好善的熱情、求知的慾望、對真理的渴望,但是慾望的火燄經常會把永恆的東西的火花吞沒,罪惡的引誘會淹沒我們追求美德的熱情,生活的威力也會嘲弄這種熱情,貪圖富貴功名的卑鄙企圖會排擠我們求知的慾望,虛偽的甜言蜜語會熄滅我們對真理的渴望。正因為如此,我們才需要與基督一致。
在馬克思看來,與基督一致的最後一條理由在於「基督本人的道」。他寫道,基督把自己比作葡萄籐,把人比作枝蔓,枝蔓靠本身的力量是不能結果實的。「因此,基督說,離了我,你們就無所作為。」
闡述完以上三方面理由後,馬克思總結道:「我們的心、理性、歷史、基督的道都響亮而令人信服地告訴我們,和基督一致是絕對必要的,沒有這種一致我們就不能夠達到我們的目的,沒有這種一致我們就會被上帝拋棄,而只有上帝才能夠拯救我們。」
在馬克思看來,和基督的一致不是徒勞的,它能夠產生的「最偉大的作用之一」,就是把人的德行提升到「超越於任何別的道德之上」的水平,從而使人的道德擺脫掉一切世俗的東西而成為真正神性的東西,變得更溫和更近人情。而一旦達到這種道德水平,人就能泰然面對命運的打擊,勇於對待慾望的衝動,無畏地忍受一切苦難的折磨。不僅如此,「和基督一致得到的是這樣一種快樂,這種快樂是一個伊壁鳩魯主義者在其膚淺的哲學中,一個比較深刻的思想家在未被發現的知識奧秘中想要找到而沒有找到的,只有和基督並且通過基督而和上帝結合在一起的天真無邪的孩童心靈,才能體會得到它,並且它能使生活變得更加美好和崇高。」
馬克思的這篇作文得到了他的老師約瑟夫•居佩爾牧師的稱讚。時隔一百七十多年,重讀馬克思的這篇作文,我們仍能感到約瑟夫•居佩爾牧師當年的首肯是有道理的。遺憾的是,跨入大學校門之後的馬克思很快走火入魔,背棄上帝,成了一名無神論者,對自己原先的信仰大加撻伐,並由此漸漸走上了創立和宣傳共產主義,禍害人類的歧途。
瀆神的馬克思
──還原真實的馬克思之七
步入大學校門後不久,昔日信奉上帝的馬克思很快就轉變成了一個與上帝不共戴天的瀆神的馬克思。
在寫於1836年左右的《願望》一詩中,馬克思直言不諱地宣布了與上帝的決裂:「你已經做出決定──對你說來,當然囉,天門將會為你敞開,你的精神將會長留在那兒-----這全是一場空,要腐爛衰敗!」 「精神於我何有,天堂算甚麼?空空!你,只不過是永無結果的一個夢。要知道,蘊藏在我胸懷裏的一切,不知時間為何物,也不知道天公----- 」「如願意,你就去供奉上帝──你已經從他的內部站起,你不能夠使我同他和解,我和他已經永遠揚鑣分離。」從上述詩句所表達的內容來看,馬克思之所以決定與上帝「永遠揚鑣分離」,是因為在他看來,上帝也好,天堂也好,都不過是「一場空」,「是永無結果的一個夢」。換句話說,此時,他已徹底否定了上帝和天堂存在的真實性。
儘管所有的無神論者都否定神的真實存在,但他們並不一定仇恨神。可以說,那些既不信神又仇恨神的人,不是一般的無神論者,而是極端的無神論者,馬克思便是這樣的典型。
在《暴風雨之歌》中,馬克思寫道,「我在打破所有的鎖鏈,我要向萬里長空飛翔,我燃燒著烈燄般激情,要把全世界緊緊擁抱。」然而,讓他倍感受挫的是,他的身體成了他「靈魂的鎖鏈」,頭頂的天空束縛了他的思想,「到處都給人世間的生活,設置了不可逾越的界限。」這種挫折感激起了馬克思對創造世界的上帝的滿腔怒火,他咬牙切齒地詛咒上帝道:「你,上天,塌下來,塌下來,我願意同你一起垮台,我願自己永遠地成為,壓成碎片的一堆殘骸。」「當我快進入死神之國,我定要向上帝與生活,送上我最痛恨的詛咒----」
普羅米修斯是希臘神話中敢於公開反抗天神領袖宙斯的著名人物,也是馬克思青年時代崇拜的精神偶像。在博士論文中,馬克思借普羅米修斯之口吐露自己的心聲說:「老實說,我痛恨所有的神。這是哲學的自白,它自己的格言,藉以表示它反對一切天上的和地上的神,這些神不承認人的自我意識具有最高的神性。不應該有任何神同人的自我意識相並列。」
更準確地說,馬克思不僅是一個極端的無神論者,而且是一個戰鬥的極端無神論者。在成為激進的青年黑格爾派的一份子後,攻擊有神論、批判人們對上帝的信仰,一度成了馬克思生活中最關注也最賣力的一件事。
布魯諾•鮑威爾是青年黑格爾派中反對宗教的領軍人物,也是馬克思當年最親密的朋友。他撰寫的《復類福音書批判》不承認耶穌的歷史性,把福音書描述為神話編撰故事。據《馬克思傳》的作者戴維﹒麥克萊倫記述,1840年早期,馬克思曾與布魯諾•鮑威爾合作編輯黑格爾的《宗教哲學》,並考慮親自寫一本類似的書。他還打算在波恩辦講座課程,反對天主教神學家海爾梅斯,後者曾竭力調和宗教和康德哲學。到1840年夏天,馬克思已經完成了關於這個題目的著作,只是這本書後來因故未能出版。當時,他還想寫一個滑稽劇,題目是《費希爾•瓦普蘭斯》,以此作為手段反擊K.P.費希爾試圖用哲學證明有神論的合理性。
從1841年3月起,馬克思還曾計劃與鮑威爾一起創辦題為《無神論卷宗》的評論,它將以鮑威爾的福音批判為基礎。對此,馬克思的另一位朋友盧格在致友人的一封信中這樣評論道:「布魯諾•鮑威爾、卡爾•馬克思、克利斯提安森和費爾巴哈正在形成一種新的『蒙太涅』,正使無神論成為他們的格言。上帝、宗教、永恆被從它們的王座上推下來,人類被宣告為上帝。」格奧爾格•榮克,一位成功的科倫青年律師、激進運動的支持者,則寫信給盧格說:「如果馬克思、布魯諾•鮑威爾和費爾巴哈走到一起創辦一個神學──哲學評論雜誌,上帝最好讓他所有的天使圍護著,耽於自憐,因為他們三個人毫無疑問地將把上帝趕出他的天國……無論如何,對馬克思來說,基督教是最不道德的現存宗教之一。」由此可知馬克思當時射向上帝和宗教的子彈是何等兇狠了!
1841年11月,鮑威爾匿名出版了一本小冊子,題目是《對黑格爾、無神論者和反基督者的末日宣告》。在攻擊黑格爾的幌子下,小冊子意欲表明他是一位真正的無神論革命者。戴維﹒麥克萊倫推測,馬克思很可能本打算與鮑威爾合作寫這本書,有些人甚至認為這就是他們的共同作品。此外,馬克思和鮑威爾還曾計劃共同出版一本書──《黑格爾對宗教和基督教藝術的憎恨以及他對全部國家法律的破壞》。
大學畢業後,馬克思的關注點開始從宗教轉向社會政治,儘管如此,他對神的敵視態度卻終生未變。
戴維﹒麥克萊倫先生在《馬克思傳》中曾向我們講述了這樣小事:
1847年初,馬克思的二女婿拉法格曾與專業鐫版工人勒•穆修合作,後者曾發明過一種新型的複印機。他們打算一起開發這項專利。還有第三個合作夥伴喬治•穆爾,也是一位雕刻家。後來,拉法格和勒•穆修吵了架,馬克思就取代了他的位置和穆修合作,他的股份是由恩格斯支付的。1874年初,馬克思因為專利的所有權問題也和勒•穆修發生了爭執。為了避免公開的法律官司,他們決定把案件提交給仲裁人弗裏德裏克•哈裏遜來了結。這位仲裁人是比斯利的一位實證主義者朋友,那時正從事律師職業。哈裏遜在他的回憶錄中寫道:在他們提供證據之前,我要求他們按規定的儀式,按著《聖經》發誓,因為當時法律要求合法的證詞。這大大地惹惱了他們兩人。卡爾•馬克思抗議道,他永遠不會這樣侮辱他自己。勒•穆修說沒有人曾指控他行為卑劣。他們爭論、抗議了半個小時,每個人都拒絕當著另一個人的面首先發誓。最後,我採取了一個折中的辦法,證人同時「接觸《聖經》」,不用說詞。在我看來,兩個人似乎要從接觸《聖經》的污染中縮回,正像歌劇中的梅菲斯托菲勒從十字架縮回一樣。
彼時的馬克思早已不再熱衷於抨擊上帝和宗教,但從他竟然將按著《聖經》發誓視為對自己的侮辱,甚至視接觸《聖經》為污染這一極端反映來看,可見他心裏對上帝的厭惡和仇恨是何等的根深蒂固!
魔性的馬克思
──還原真實的馬克思之八
馬克思身上有著顯而易見的魔性,那是種糅合了仇恨、毀滅、暴力等多種因素,並且包裹著惡的內核的混合物。
老馬克思曾在一封信中不安地告訴兒子:「當我想到你和你的未來時,我的內心就充滿喜悅。但我有時仍不能擺脫那使我感到害怕的憂鬱而紛亂的念頭。因為有時在腦海中會像閃電一樣冒出一個想法:你的心是否和你的智慧、你的才能相稱?──在你的心裏有沒有能夠給予那個生活在痛苦中的多愁善感的人(註﹕指馬克思的未婚妻燕妮)以慰藉的那些世俗的、然而非常溫柔的感情?因為,顯然在你心裏活著並主宰一切的那個魔鬼,並不是附著在一切人身上的魔鬼,那麼這是甚麼樣的魔鬼呢?是天上的還是浮士德式的?你對真正人的家庭的幸福有一顆敏感的心嗎?這一疑慮使我心裏感到十分痛苦。」
老馬克思的這種擔憂並非杞人憂天,完全是事出有因。因為在馬克思當時寄給他的大量詩歌習作中,非但屢屢出現魔鬼的身影,而且明確表露出了對它的認同和依附。下面這首《小提琴手》就是個再確鑿不過的證據。
「琴手呵琴手,你為何奏得如此急切?
為何你怒目環視?
為何你熱血沸騰?
琴手呵,你可要把琴弓摧折!」
「何必問我如此拉琴?請看一看海在咆哮!
它衝向巉岩,聲若驚雷,擊得粉碎,
我也要拉到雙目失明,胸膛迸裂,
讓靈魂沉入地獄,帶著餘音回旋!」
「琴手呵,你冷嘲熱諷揉碎心,
英明的上帝賜予你的藝術,
你該把它化作樂曲飛上九天,
讓它伴著燦爛群星舞翩躚!「
「甚麼話!我要把這血污的長劍
直插在你的靈魂心間,
是上帝不懂也看不起那藝術,
它從冥冥地獄爬進頭腦裏面。
我從魔鬼那裏買來這生機勃勃的藝術,
它使我魂飛心醉。
魔鬼為我擊拍還用粉筆譜曲,
我得如癡若狂演奏死神進行曲,
我得日日夜夜拉琴,
直至弓弦使我腸斷肝裂。」
熟悉馬克思早年詩作的人都知道,與「歌手」和「船夫」等形像相同,馬克思在寫詩時也常用「小提琴手」指代自己,因此這首詩其實就是馬克思的自畫像。按照詩中馬克思對自己的描繪,他演奏的不是上帝賜予的「飛上九天」、「伴著燦爛群星舞翩躚」的「樂曲」,而是從魔鬼那裏「買來」的,從「冥冥地獄爬進」自己「頭腦」中的「死神進行曲」。更重要的是,魔鬼不僅為他「擊拍」,還用粉筆為他「譜曲」。儘管「上帝不懂也看不起」這曲子,它卻讓自己「魂飛心醉」,「如癡若狂」。可見,此時的馬克思已完全拜倒在魔鬼的腳下,猶如被它附體了一般。
仇恨是構成馬克思「魔鬼般性格」的一個基本元素。
首先被馬克思仇恨的是上帝,是神,但他的仇恨並不止於此。基督教認為,人是上帝創造的。因為仇恨上帝,馬克思對上帝創造的人自然也很仇恨,在這一點上馬克思的態度與撒旦教十分相像。
在馬克思眼裏,人類不過是一堆「垃圾」。他說,「沒有人來拜訪我,我喜歡這樣,因為現在的人類是粗言穢語,他們是一群混蛋。」
在各種各樣的人群中,馬克思最鄙夷憎恨的莫過於有錢有勢的人。不僅如此,身為猶太人的馬克思對自己的民族也十分仇視。1856 年,他在刊登於《紐約論壇報》的《俄國貸款》一文中寫道:「我們知道,每個暴君背後都有一個猶太人,就像每個教皇背後都有一名耶穌會成員一樣。耶穌會的軍隊扼殺了所有自由思想,於是,這被壓抑的世界的慾望有機可乘了,若不是因為那些偷竊全人類財產的猶太人,資本家們也無需挑起戰爭。怪不得1856年前,耶穌要把放高利貸者逐出耶路撒冷聖堂。他們就像暴君和暴政背後的當代高利貸者,他們的主體就是猶太人。猶太人已變得如此強大,以至能危及這世界的生命,這一事實,使我們必須揭露他們的組織和他們的企圖,以此臭氣喚起全世界工人與他們作戰,並將這癌腫徹底消滅。」試想,這種論調跟希特勒有何分別?
馬克思還給黑人貼上「白痴」 的標籤,在私人信件裏,他還經常使用侮辱性的詞「黑鬼」。他稱拉薩爾為「猶太黑鬼」,並很清楚地表明,這不只是針對一個人的蔑稱而已:「對我來說,這一點是絕對清楚的,因為他的頭形和頭髮紋理顯示,他是那些參加了摩西的出埃及之行的黑鬼的後代,除非他老媽或祖母跟黑鬼雜交過……這傢伙的粗魯也跟黑鬼一樣。」
更讓人吃驚的還在於馬克思對親人的無情。當燕妮九十歲的伯父因病臨近離世時,垂涎其遺產的馬克思竟然在給恩格斯的信裏寫道:「如果那條狗死了,就對我無礙了。」恩格斯回覆道:「祝賀你,你繼承遺產的障礙得病了,我希望他現在就大難臨頭。」「那條狗」死後,馬克思於1855年3月8日寫道:「這是一件幸福的事。昨天我們被告知,我妻子那90歲的伯父死了。我妻子將接收大約一百塔勒;若不是那條老狗把財產的大頭給了他屋子的女主人,我妻子還能得到更多。」
馬克思身上的魔性還體現為一種強烈的毀滅欲,這在他的青年時代表現得尤其明顯。
「一切存在都應該被毀滅」,馬克思很喜歡複述《浮士德》中惡魔靡菲斯特斐勒司的這句名言。在他早年的詩歌中,「毀滅」是使用頻率最高的詞之一。他曾在《致燕妮》中直言不諱地宣布:「我幾乎無法把七弦琴彈響,因為胸中熱血在奔騰激盪,如今我可以嘲笑眾神,我有了毀滅一切的膽量。」在《感想》中,馬克思甚至對毀滅高唱讚歌:「在遏制不住的運動中,太空把一切侵吞,從毀滅的廢墟裏,一個新世界在誕生。」
那麼馬克思究竟想要毀滅甚麼呢?除了上帝的「永恆之鄉」,他敵視的現實社會當然是一大目標。他在《人的自豪》中直言:「面對整個奸詐的世界,我會毫不留情地把戰挑,讓世界這龐然大物塌倒,它自身撲滅不了這火苗。」
在《聖經》裏,魔鬼被天使投入了無底的地獄;而在馬克思筆下,戲劇《烏蘭內姆》裏的人物盧欽多則想把人類投入地獄。他惡狠狠地說:「我年輕的雙臂已充滿力量,將以暴烈之勢,握住並抓碎你 --- 人類。黑暗中,無底地獄的裂口對你我同時張開,你將墮入去,我將大笑著尾隨,並在你耳邊低語:「下來陪我吧,朋友!」馬克思筆下的另一個戲劇人物──《烏蘭內姆》的主角烏蘭內姆則赤裸裸地表示要把整個世界都毀滅掉。
與絕大多數共產主義前輩不同,馬克思對暴力有著不同尋常的偏愛,這也是他最為鍾情的毀滅方式。
在《小提琴手》一詩中,面對著「如癡若狂」演奏著「死神進行曲」的小提琴手,有人勸道:「琴手呵,你冷嘲熱諷揉碎心,英明的上帝賜予你的藝術,你該把它化作樂曲飛上九天,讓它伴著燦爛群星舞翩躚!」不想這善意的規勸竟一下激怒了小提琴手,他一臉殺氣地答道:「甚麼話!我要把這血污的長劍,直插在你的靈魂心間」。一言不合,就要以劍取對方的性命,而不是與之進行平和理性的溝通,可見其暴戾的程度。
馬克思對暴力的偏愛後來更集中地反映在他對暴力革命的鼓吹中。而在這方面又以他撰寫的《共產黨宣言》的結束語最為赤裸裸,也最具代表性。
「共產黨人不屑於隱瞞自己的觀點和意圖。他們公開宣布:他們的目的只有用暴力推翻全部現存的社會制度才能達到。讓統治階級在共產主義革命面前發抖吧。」
這段話把一個惡狠狠的黑老大般的馬克思活靈活現地展現在了我們面前──他不但宣布要用暴力推翻全部現存的社會制度,而且還毫不掩飾地用暴力對統治者進行威脅和恐嚇。
1849年,馬克思在為《新萊茵報》所寫的一篇文章中曾對「保皇恐怖主義者,上帝和法律所寵愛的恐怖主義者」坦言:「我們鐵面無情,但也不向你們要求任何任何寬恕。當輪到我們動手的時候,我們不會用虛偽的詞句來掩飾恐怖手段。」馬克思還曾把在沙俄因為犯了殺人罪而被處決的恐怖分子稱為「不朽的烈士」,或 「驚人能幹的夥伴」。為甚麼共產黨嗜血成性,殺人如麻,看了馬克思的這段自白,你該明白源頭了吧。
跋
馬克思身後一直有兩個形像──一個是我們熟知的經過黨文化精心塑造過的失真的馬克思,一個是鮮為人知的真實的馬克思。前一個馬克思被稱作是全世界無產階級和勞動人民的偉大導師,共產黨不但把他當作自己的上帝來頂禮膜拜,而且還想要人們也匍匐在他的腳下。後一個馬克思則是典型的自大狂,他敵視和反對一切神靈,不但專制虛榮,而且好鬥自私,魔性十足。他之所以要與資本主義為敵,歸根到底並不是為了解放無產階級和全人類,而是想要充當人類的救世主,名垂青史,流芳百世。可想而知,發端於這樣一個人的共產主義運動怎麼可能不帶有自大專制、虛榮好鬥和自私魔性的劣根性呢?共產主義運動為甚麼與生俱來就是邪惡的,它帶給人們的為甚麼不是許諾過的幸福,而是一場空前絕後的災難,一個重要的原因即在於此。
因為主客觀條件的限制,本文只是粗淺地勾勒出了鮮為人知的馬克思的若干側面,更多的真相還有待人們去不斷挖掘和還原。
最後要說明的是,在研究馬克思的生平時,筆者曾受到威廉﹒布蘭察德教授的《革命道德》、戴維﹒麥克萊倫先生的《馬克思傳》和Richard Wurmbrand先生的《馬克思和撒旦》等書的有益啟發,本文更多處引用了它們的相關內容,在此特別致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