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泰山綿延群峰的山坳裏,有一個綠樹環抱的山村叫甄家園,村中有一位公元二零零一年九十三歲的甄老人,小時候爹娘暱稱他「小石頭」,長大了村裏人都喊他「石頭」,現在滿村的老少都尊稱他「石頭爺」。
石頭爺年輕時正值上世紀二三十年代兵荒馬亂的歲月。一天外出時,石頭爺被一支穿著灰布軍裝的隊伍強行抓去當了兵,在後來不久的一次慘烈混戰中,雙方對打了三天三夜,戰場上天昏地暗,遍地是屍體。石頭爺說,當時他又渴又餓,疲累的一閉上眼就肯定會昏死過去,一點也動彈不了了,更分不清哪是東南西北,身邊也看不到一個活人,他想著自己再也回不了甄家園了,過一會就會像其他人一樣無名無姓地死在這裏了。這時候,他很想念家裏的爹娘,不由得流出了淒哀的淚,他意識到這就是自己這輩子最後一次流淚了,決定流著淚就閉上眼死在那裏。
就在他絕望的含著淚就要閉上眼的剎那間,一個裹著小腳很慈祥的老奶奶,穿著一身藍布衣衫,挎著一個小饃饃籃子來到了他跟前。
老奶奶彎下腰遞給石頭爺一個小小圓圓的白饃饃,說:「你吃了它就跟著我走。」
石頭爺朦朦朧朧咽下了饃饃,身上忽然就有了勁,就望著小腳老奶奶不遠的背影,一點一點跟著往前爬呀爬呀,當老奶奶的藍色背影忽然消失的時候,石頭爺發現自己已經爬出了戰場,並隱隱約約聽到了村莊裏的雞鳴聲。
就這樣石頭爺活著回到了甄家園,見到了爹娘埋頭大哭一場,並述說了奇異的經過。
石頭爺的爹娘都是誠實厚道的山裏人,雖說不識字,可是卻天性善良,一生格外的敬仰神佛仙道,樂善好施。
石頭爺降生那天,一位雲遊的老尼笑微微的走近家門,雙手合十,向迎出門來的石頭爺的爹連連道喜。說:「你家屋宅之上,有祥雲籠罩。又聞嬰兒啼聲洪亮,定有貴子降生。善哉!善哉!」
石頭爺的爹喜出望外,便請那老尼草舍留步。老尼並不推辭,隨著石頭爺的爹緩步來到了裏屋,微笑著在小石頭爺的頭頂輕輕一撫,復雙手合十,道:「善者積德,忍者積福。此兒未來,佛緣非淺。」
石頭爺的爹娘一直虔誠的供奉著泰山奶奶,就在石頭爺於戰場上奄奄一息的那一日,石頭爺的爹娘忽然精神恍惚,腦際浮現出兒子流淚的面影,於是就雙雙跪下給泰山奶奶上香,不停的禱告泰山奶奶佑護兒子平安。
在甄家園,人人都知道石頭爺的命是泰山奶奶給的。大難不死的石頭爺對泰山奶奶更是供奉有加,虔摯不移。就連在文革那瘋狂的年月,石頭爺將泰山奶奶的神龕供藏在家裏最隱蔽的地方,城裏來的紅衛兵三次搜家均未獲,只好作罷。
石頭爺的三個兒子現在也都到了古稀之年,再下面的子子孫孫有一百多,是甄家園的大望族。石頭爺鬍子眉毛全都白了,依然笑瞇瞇的精神矍鑠,經常對人說:「因果報應,準著呢;泰山奶奶,靈著呢。」
可是近些年石頭爺的笑聲少了,甄家園也發生了一系列千古未見的大事。話還要從頭說起。
那是公元一九九四年的夏天,當年已是八十六歲的石頭爺三更時分作了一個夢,夢中見到了他朝欽夕仰的泰山奶奶,還是當年救他時候的模樣,只是沒有了那只饃饃籃子。泰山奶奶笑吟吟的對他說:「大福緣,到濟南。」
天一亮,石頭爺就迅速喊人叫來了三個兒子,把夢中所見和泰山奶奶的話詳細述說了一遍。三個兒子聽後也很高興,當即決定由三兒子陪著石頭爺,再叫上在村裏當支書的孫子玉強。五個人立馬動身去泰安,再轉車到濟南。
在濟南長途車站下了車,時光已是中午。出來車站,路邊正好有一輛候客的出租車,司機十分熱情。三個人坐進去,車便啟動了。司機問:「去哪裏?」坐在前邊的玉強便回頭問:「爺爺,咱去哪裏?」
石頭爺望著街上喧鬧的車水馬龍,自言自語的說:「這還真不好找哩。」司機見狀,先減緩了車速,和氣的說:「別著急,濟南我熟悉的很,說吧,啥地方我都能找著。」
這時玉強笑了笑,對司機說:「我們是泰安來的,這個事情還真得麻煩你給幫幫忙哩。」接著,玉強把泰山奶奶給爺爺托夢的事一五一十的說了一遍……。
司機聽後十分興奮,說:「這可是大好事啊!是不是來找大法來啦?能修大法可是大福緣啊。」
石頭爺忙問怎麼回事,大法是甚麼?原來,這司機恰巧在修煉法輪功,法輪大法的核心是「真、善、忍」三個字。俗話說「來的早不如來的巧。」眼下法輪功創始人李洪志大師正蒞臨濟南親自講法,今天是第一天授講。司機本來上有老下有小,每天緊著開車日子也是緊巴巴的。但大師的講法千載難遇,必須聽的。司機上午一早去聽講。中午吃飯休息兩個小時,他簡單買個盒飯就上了車,想著利用中午這空擋時間再緊著拉一兩個客人。沒料想一到車站正好就遇上了石頭爺三個人,他心裏明白,法緣處處,師恩浩浩,這樣的年月,每分每秒都讓人珍惜難忘啊!
長話短說,石頭爺和他的兒子、孫子一同在濟南親身聆聽了李洪志大師的講法。八天以後回到了泰山懷抱之中的甄家園。石頭爺說,這八天,比他以前活過的八十多年,都重要的多哩!
石頭爺在甄家園一帶原本就有點名氣,受人欽敬。自從他經泰山奶奶托夢指點,去濟南學得了一部「真善忍」大法回來,甄家園就開始熱鬧了。
石頭爺家的庭院裏,前來問詢的,要求學煉的,絡繹不絕。有本村的,也有聽到傳說後從外村趕來的。
山裏人厚道好客,石頭爺見屋內客廳小,索性讓家人把大桌子和長板凳擺到院子裏,每天燒幾大鍋開水,在大桌上沏壺熱茶,放一摞瓷碗;讓來客們隨意飲用。路遠中午回不去的,家常便飯招待。
石頭爺忙而不亂,安排的井井有條。來者年齡大些的,由兒子們輪流招呼;中、青年客人,由孫子們接待;若逢女客,自有兒媳、孫媳孫女們熱情陪話。
石頭爺不時的笑瞇瞇的走出來,在院子當中站定了,對著滿院子人熱切的目光,很慈祥而又爽朗的說:「學吧,對大人孩子都有好處,回去轉告你們家裏老人,就說是我說的,叫他們都跟著煉吧。」很多人當即約定,下次帶著全家人和鄰居們都來。
在甄家峪園,石頭爺的家族人口佔了全村人數的三分之一。石頭爺的三個兒子都是學煉法輪功的熱心人,其中三兒子曾經陪著石頭爺去濟南聆聽過李洪志大師的親自講法,令人們傾慕不已。那三兒子每每提起這件事,看著周圍人們羨慕的目光,也覺得十分榮幸和自豪。
甄家園北邊九里之遙有個山村叫許廟,村民許貴山從小體弱多病,三十多歲患肝炎,久治不癒,漸漸地發展為肝硬化,四十三歲這一年被濟南大醫院確診為肝癌後期,醫生說:「回家儘量多吃點好的,也就是三五個月吧。」
這一年是一九九五年的陽春三月,此時的許貴山,連年治病早窮得家徒四壁,負債累累。年逾七旬的父母多少年來愁腸百結,累彎了腰、瘦駝了背,眼下還要每天蹣跚著早出晚歸,侍弄幾畝山田。妻子思老掛小,熬藥做飯,被拖累的面黃肌瘦,淚眼難乾。許貴山骨瘦如柴,仰臥在病床上望著漏天的破屋頂,眼睜睜就等死了。
這一天,一群喜鵲落在許貴山的破屋簷上嘰嘰喳喳一直叫。天半晌,比貴山大兩歲的姐姐貴花忽然一個人回了娘家。爹娘對閨女的到來都感到很納悶,貴花這幾年關節炎的毛病挺嚴重的,來一次娘家就得有人用車子拉著她,今天這是怎麼啦?但見貴花面上罕有的透著喜意,對爹娘興奮的說:「俺弟弟可有救啦!可有救啦!」話音落地,一家人都高興的心裏怦怦跳,巴不得貴花一句話就能把事情的原委說清楚。
貴花抹了一把因一路奔波汗津津的額頭,激動的說:「甄家園的石頭爺從濟南學來了法輪大法,真是千年沒有,萬年不遇,你只要真心學、真心煉,啥樣的病業都能給清理了,瞧我才學煉了一個多月,原來的關節炎一下子就沒影了……我來就是為了叫俺弟弟趕緊學煉,這是救命功,咱全家都學煉吧!」
說來也真靈,病臥在床上的許貴山朦朧中聽了姐姐的話,莫名的出了一身汗,頭腦清醒了許多,說:「我想坐起來!」
……
一週後,許貴山能站著煉半個小時動功,飯量開始增加。
兩週後,許貴山學會了單盤打坐。儘管腿翹的很高,而且疼麻的汗流浹背,可他一再頑強堅持,幾秒幾秒的盡力延長時間。
一個月後,許貴山面色精神了許多,走出門來笑著給鄉親們打招呼。
轉眼過了半年,許貴山像是變了一個人,走山道竟然不氣喘,家裏田裏的活都攬了過來,逢人便說:「這都是俺煉法輪功煉的!」
暮秋的一天,許貴山一大早帶了一口袋山裏採的蘑菇、木耳之類的小山貨,到三十里鋪鎮上去趕集,想著賣了山貨換點錢貼補家用。
天半晌,集市上的人便稠密了,許貴山賣的山貨同樣價格質量好,上秤時秤桿總是翹的很高,多一點零頭他就不算錢了。他笑瞇瞇的對人說:「自家採的山貨,沒花錢,俺是煉法輪功的,保證只能多給不會少給您。」趕集的人見這個賣山貨的十分誠實厚道,有些了解法輪功的人更知道凡是修煉法輪功的人都是這樣誠實善良,於是都爭相來買他的山貨,一口袋山貨很快就賣光了。
許貴山抬頭見太陽還早,忽然想起鎮上的一個人來。有一個年約五十的中醫姓陳名香,為人十分善良,從前找他看病時,經常免費給藥。現在該去看望一下。
說起中醫陳香,還真有一段讓人感歎的故事。
陳香的爺爺於清朝末年從河北安國來這泰山之麓的三十里鋪鎮上創建陳家藥鋪,以濟世救人為本,對前來看病的窮苦人常常施捨送藥,口碑甚佳。陳香的父親承繼家風,越發樂善好施,使三十里鋪陳家藥鋪的好名聲傳到了百里之外的濟南府。當年駐紮濟南的馮玉祥將軍聞名後曾特意來這小鎮上微服私訪,與陳香的父親把酒小酌,一抒胸臆。使陳家藥鋪名噪一時。
……
然而後來,華夏大地亂紛紛的姓了「共」,一九五零年共產黨搞「土改」的時候,陳香的父親被劃定為三十里鋪鎮上的大地主,中藥鋪以及田產房屋統統被沒收。陳香的父親被繩捆索綁,在「鬥地主」大會上,用十幾米高裝有滑輪的木支架把陳香父親頭朝下吊上去,再猛然放鬆摔下來,俗稱「拉滑子」,拉了放,放了拉,也不知摔了多少次,一直到把頭給摔的稀爛……陳香的娘當時也被綁在現場,眼睜睜看著生性善良、一生濟世救人的丈夫慘遭如此酷刑,欲哭無淚,欲喊無聲,一口氣沒上來暈死過去。
那一年陳香剛五歲,一懂事就成了「地主羔子」,也不知遭了多少白眼和唾棄,跟著苦命的娘糠菜糊口一年年長大。好不容易熬到了一九六零年寒冬,那是一個讓現在老年人回想起來就不寒而慄的冬天,兩年前成立的人民公社像集中營,老百姓家裏的鐵鍋、鐵鏟、鐵菜刀只要是含鐵的東西都被統統搜繳去「大煉鋼鐵」了,人們被集中到人民公社的食堂排隊領飯,說這樣就是到了共產主義。那時候一畝田收成只有幾十斤糧食,公社便向縣裏彙報說畝產達到了八百斤。縣裏批評說「太少了!」轉而向地區彙報時就改說畝產實現了八千斤,還有彙報畝產一萬斤兩萬斤的。反正誰「衛星」放的高就得紅旗得表彰,說的少了就挨訓斥遭冷遇。那時候的人一個個被餓的心慌、嚇的腿軟,誰也不敢說實話……在連年失收的災荒面前,共產黨一級又一級幹部們人禍更大於天災,依然報喜不敢報憂……於是在華夏大地紅旗招展,一片高呼「人民公社好!」的同時,人民公社的社員們一批又一批因飢餓而相繼死亡,尤其到了一九六零年那個飢寒難熬的冬天。人民公社的食堂早就吃光了糧食散夥了,社員們四散回家自謀生路。可是,哪裏還有路啊?家徒四壁,田野裏只要能吃的樹皮草根都被人們挖光吃淨了……人們呼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村村炊煙斷,天天埋死人。許多人掙扎著剛把親人埋了,蹣跚著回到家自己就又餓斷了氣。
是在那年寒冬,陳香苦命的娘把所有能吃的都留給了陳香吃,自己悄悄吃一種只能暫時充飢的白土,直到渾身浮腫奄奄一息,臨死前娘抓著陳香的手,一句一頓的說,「兒啊,娘不行了,你一定要活下去啊,天不會永遠是這個樣子,將來你要像你爹一樣,做個好醫生。」娘說到這兒,就再也說不下去了,乾涸的眼簾猛然溢出兩行清淚。陳香知道娘的靈魂肯定是又看到了爹的面影,那是她生命永繫的思念和遺恨。
陳香掩埋了娘親,就從小鎮上消失了。
十五歲的陳香因多年忍飢挨餓發育不良,像個十一二歲的瘦弱孩子,但苦難中長大的他對這個世界已有了自己初步的認知,他聽老人們說過「人越挪越活;樹越挪越死」。也知道山東一帶的貧苦百姓們生活不下去的時候就往往「闖關東」,到東北去尋一條活路。於是他在爹娘的墳上流了半天淚,最後跪下來一邊在心裏默默的向爹娘告別,一邊深深的叩了三個頭,起來後就毅然向北方走去。
陳香一路討飯到了東北黑龍江小興安嶺人煙稀少的深山裏,遇到了一戶先期遭難來這裏安家的好心人,見討飯的陳香雖然飢寒落難,瘦弱不堪,但長的眉清目秀,惻隱之下就收留了他。說來也是緣份巧合,這個好心人姓盧名揚方,原本是哈爾濱省醫院一個很有名望的中醫,只因一九五六年在一次共產黨召開的民主人士座談會上講了幾句愛國憂民的真心話,便被打成「右派」分子,隨後又被單位開除,發配到偏遠的深山裏。盧醫生得知陳香的身世以後,聯想到自己「同是天涯淪落人」,對陳香更是眷顧有加,如兒子一般看待,從識文斷字開始,傾自己一身文化和醫術,都傳授給了陳香。陳香的刻苦自不待說,手不離卷,晝夜琢磨,恨不得把書籍吞到肚裏去。盧揚方十分滿意。
轉眼到了一九六八年,陳香二十三歲了,這一年,中共的文革浩劫正如火如荼,那時代,凡是戴了紅袖章的人,都被騙得變態似的瘋狂。躲在深山僻壤的盧醫生被「紅衛兵」抓走鬥了幾回半死,回家後便憂心忡忡,更加落魄哀嘆。在苦難和壓抑中長大的陳香,除了一身醫術外,顯得異常沉靜堅韌。這年秋天,陳香與盧揚方的獨生女兒成了親,真正成了患難與共的一家人。
時光荏苒,一九八零年,中共走馬燈一般的政策山環水轉,忽然間給地主、資本家、右派們摘了帽子,這些被摘了帽子的人(只要倖存活下來)以及他們的子子孫孫像從地獄裏爬出來又重見了天日,一夜間從「階級敵人」提升為正常公民,無不喜出望外,百感涕零……中國被精神奴役了多年的人們這時朦朧意識到,這幾十年被一次又一次「政治運動」鬥死的人原來都是蒙冤屈死的呀!……可惜的是,這時候,盧老醫生夫婦因年邁體弱,多年積怨成疾,已相繼辭世,埋在了大山裏。當盧老醫生被平反「摘帽」的通知下來後,陳香和妻子抱頭痛哭了一場,又到山裏盧醫生夫婦的墳上祭奠了一番。之後,陳香和妻子以及膝下的一兒一女,生活上漸漸好轉起來。然而陳香的心經常於夢中飛回到泰山東麓的三十里鋪小鎮上,那裏有他爹娘的墳塋和自己少年時淒慘的愛恨。尤其是娘臨終時的面影和囑望,經常在他腦中縈繞不去。妻子十分了解陳香的心思,多次在陳香沉思默想時,淚盈盈的說:「現在形勢變了,咱們就帶著孩子回老家吧!」
一九八零年秋,陳香攜帶妻子和孩子回到了闊別二十年的泰山之麓的三十里鋪鎮。陳家藥鋪又重新開張了。這鎮上年長的人都依然記得當年陳家藥鋪的善名,提起來仍是讚不絕口,尤其十里八鄉曾經受過陳香父親施捨的老人們更是對陳家的過去念念不忘。於是陳香的中醫診所一開業就聲名鵲起,前來看望敘舊和瞧病的人天天熙攘盈門。
陳香的醫術醫德比祖上毫不遜色,娘的囑咐更是念念不忘。每當周邊鄉村的病患百姓前來就診之時,他腦際就會浮現出父親和爺爺當年治病救人的情景,因之他把病者視為親人,尤其是遇到十分貧困的患者,就聯想起自己早年苦難的歲月,於是前來就診的,有錢能看病,沒有錢的他同樣看病給藥。許貴山得了肝病後曾多次來陳香這裏診治,幾年裏時輕時重,反反復復,陳香經常對他免費照顧。後期轉化為癌症後陳香也料到了回天無力,只能嘆口氣寬慰一番。但對於許貴山來說,陳香是他從沒遇到過的好醫生,大恩人。說來已有很久沒見陳醫生了,今天應該去看望一下。
當許貴山來到陳香診所,笑瞇瞇的正要表白心意的時候。陳香醫生大吃一驚,站起來拉著許貴山的手,問:「你遇到神仙了!?」
許貴山說:「真是遇到神仙了,比神仙還神仙哪!」
「坐,坐下」,陳香驚異之餘高興的說,「快說說你病好的經歷。」
許貴山在椅子上坐下來,把自己如何煉法輪功得救的經過一五一十的述說了一遍。
陳香一邊聽一邊感到了一種異樣的興奮,說:「法輪功的事我聽說了,沒想到有這樣神奇!明天我就去甄家園!」
泰山群峰的晚秋,山崖上松柏依然亭亭聳翠,漫山的紅葉黃花斑斕如染。山楂、蘋果都熟了,村邊的柿樹落淨了葉,只剩下一團團燈籠似的紅柿子掛滿枝頭……甄家園在群山畫圖中迎來了一九九五年一個秋芳四溢的早晨。
甄家園小學在村東口路南一片開闊地上,小學是一排五間磚石結構的平房,沒有圍牆,門前的開闊地既是學校的院子又是學生的操場。當每天山村的雄雞啼叫第二遍以後,修煉法輪功的村民們就陸陸續續來到了這個操場上,悠揚舒緩的音樂響了起來,這是法輪大法的煉功音樂,這音樂渺遠博大彷彿從天外傳來,讓人不由得凝神靜聽,心曠神怡。在音樂聲中,師尊教誨煉功的話語更是鏗鏘傳神,令人如沐春風。操場上除了音樂聲外一切都是靜悄悄的,一百多人自然散開在操場上,隨著舒緩的音樂聲慢悠悠的煉功,動作起伏有致,整齊劃一,每一個煉功人都沉浸在祥和的溫暖之中。
當法輪功的五套功法煉過一遍的時候,正好天色明亮,東方紅霞欲出。這些煉功的農民們笑著開始了一天的快樂生活。需要做飯的女人們有說有笑相伴回家,下田的男人們早就準備了作活的工具,紛紛操鐮荷鋤,散開來各自奔向霞光如綺的群山之中。
小學教師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叫黃天成,也是個法輪大法修煉者,他利用學校的便利條件,保管著播放大法煉功音樂的錄音機,每天精心負責,準時播放。當煉功的人們四散走後,黃天成收好錄音機,提著走向教室。
這時上學的孩子們都陸續的來到了教室裏,也不用老師安排,學生們都自覺的大聲背誦起《論語》來,那童稚的聲音整齊嘹亮,朗朗悅耳。山東是孔孟之鄉,但孩子們背誦的《論語》可不是孔子的那部「論語」,而是李洪志大師《轉法輪》一書的開篇詞,也是對法輪大法的簡約概論。《論語》篇幅不長,但字字珠璣,博大精深;可謂經天緯地,掩映大千。
說起孩子們背誦《論語》,在甄家園還發生了一個真實的故事,這小學有個三年級的甄姓小男孩,從小就口吃的厲害,一說話就憋的滿臉脹紅。可是當他有一天翻開《轉法輪》,凝神朗誦開篇的《論語》時,不知不覺地竟然一氣呵成。直到旁邊的同學驚異的提醒他「你不結巴了!」他才意識到自己這不經意間的變化。從此這孩子就一下告別了口吃。
孩子回家後把自己的變化高興的告訴了爹娘和爺爺奶奶,家裏人欣喜之餘又發生了一件更加奇異的事,孩子的奶奶七十多歲了,也煉了法輪功,可她從來就不識字。孫子的口吃不翼而飛讓她對師尊和《轉法輪》更加充滿了敬意,這天夜深人靜之時,她懷著崇敬之心捧起了《轉法輪》,她並沒有多想甚麼,輕輕翻開扉頁,師尊的法像在向她微笑,她的眼角不由得湧出了歡喜的淚,剎那間,一股溫馨的熱流從頭頂洗滌一般灌布全身,眼前驀地一亮,腦際像忽然打開記憶似的浮現出三個金光閃閃的大字:「轉法輪──」,她不由得念出聲來,接著又往下翻書,一行行字跡竟然都可以認識可以朗讀了。
這一個家庭中的兩件真實事很快從甄家園傳向四鄰八鄉,學煉法輪大法的人們更多了。
小學教師黃天成自從修煉受益後,便在課堂上經常向自己的學生講說法輪大法的種種好處和道理。這些孩子本來家中的爹娘大多都是大法弟子,耳濡目染對法輪功喜愛非常,日子久了,自然而然全校的小學生都成了法輪功小弟子。孩子們早起來到教室裏,不約而同地大聲朗誦《轉法輪》。待東方那一輪紅日噴薄欲出之際,孩子們集中排列在操場上,在大法的煉功音樂聲中齊刷刷的煉一個小時法輪功動功。法輪功強身健體的功效在孩子們身上更加突出明顯。這些孩子們自從煉功以後,個個精神抖擻,真正的德智體全面發展,學習成績上升。現在這偏遠的甄家園小學綜合考試成績在全縣名列前茅。黃天成也因之成了全縣的模範教師。
上午天半晌,陳香醫生騎一輛自行車,來到了甄家園村東口。也不知為甚麼,陳香覺得甄家園這個村子特別明淨,給人一種心曠神怡的感覺。這時,小學校恰好到了課間操時間,小學生們像一群歡快的燕子從教室裏飛出來,迅速整齊的排列在操場上,隨著大法的煉功音樂聲,緩緩煉起功來。法輪功動作講究緩慢圓,煉起來舒緩開闊,翩翩有致。站在路邊的陳香被這一幕震撼了,從小飽受苦難磨礪的陳香雖說沒有進過一天學校門,可他師從岳父盧醫生,在學習中醫的同時對傳統國學打下了深厚基礎,可以直讀繁體《史記》,《詩經》,對四書五經、諸子百家無不研究,何況中醫的源頭《黃帝內經》開端就是天地經緯,陰陽變化,天人合一。陳香似乎感覺到了自己的心跳,從頭頂到脊背一股熱流湧遍全身。這舒曠的音樂聲和孩子們柔圓的動作彷彿冥冥中與自己的經絡發生了共振,陳香意識到今天遇到了生命中一個莫大的機緣。
在操場上煉功的黃老師發現路邊有一個五十來歲文質彬彬的陌生人盯著孩子們看得出神,就停下來笑著迎上去。
陳香見小學的教師向自己走來,一下回過神來,不由得問:「孩子們煉的一定是法輪功吧?」
黃老師雙手合十,答道:「正是。」
兩個人一見如故,直入正題。「我今天是專門來找法輪功的!」陳香興奮的說。
「那可真是太好了!」黃老師說「甄家園家家都是煉功人,這些孩子們都是小弟子。」見來人是專門尋找大法的,黃天成老師滔滔不絕的介紹起來,「這法輪功是救人功、救世功,你到甄家園的任何一家去了解,都能給你講出許多煉功受益的精彩故事。……甄家園的人得法這一年多,變化可大了,現在村民都成了大法弟子,人人身體健康,家家尊老愛幼,鄰里和睦。街上的公共衛生村民們爭相打掃,見誰家有啥困難都當成自家的事互相幫忙。社會治安更沒說的,真個是路不拾遺,夜不閉戶。你不小心在街上丟了東西,撿到的人就會在街上喊『誰家丟了甚麼甚麼啊?』,一直到把你喊出來……現在鎮上和縣裏都把甄家園樹為文明村的先進典範,經常有人來參觀的。」
這時,悅耳的煉功音樂聲舒緩地停下來,小學生們又燕子似的魚貫飛回教室。黃老師說:「你專程大老遠趕來,就到石頭爺家去一趟吧,他家在村中間,一問就會有人領你去。」說完笑著向陳香雙手合十。
陳香點點頭,笑著說:「好,好,你就抓緊上課去吧。」說完也不由得雙手合十向黃天成致意。
陳香推著自行車快步走向街心,果然略一問詢就有人熱情引路,很快就進了石頭爺家的大門。
石頭爺鶴髮童顏,正站在院子裏與幾個人說話。其中有一位認識陳香醫生的,高興的走過來一邊迎接一邊向石頭爺引見介紹。
石頭爺拉住陳香的手,簡略寒暄後,兩個人都相見恨晚。
陳香感歎的說:「今天能來學法輪功,可真是三生有幸!」
石頭爺對陳香的家世當然是知根知底,感慨的說:「滄桑舊恨,人間坎坷,都是為了今天啊……」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