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之大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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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慧網二零一三年三月二十七日】中國素稱禮儀之邦。禮樂教化一直伴隨著華夏民族,維繫著神州大地五千年來的神傳文明。傳說自盤古開天闢地時就有「長鼓」之舞,女媧有「充樂」之舞,伏羲氏有「扶來」舞,神農氏有「扶犁」舞。黃帝以降,又有《咸池》,《大章》,《紹》,《南風》,《大濩》,《大武》等。歷朝都有其特製的樂章。

聖王們深知:心是善本,也是惡源。要止惡揚善,拯救歸正人心,唯有天道。人生之初,性本善良平靜,有感於外物的誘惑而生好惡之情,好惡之情得不到節制就會被外物同化而失去先天平和善良的本性,進而邪念叢生,無休止的追求私慾,邪惡放蕩,無所不為。如此則天下大亂至矣。於是聖王們根據天地的中和之道制定了禮樂,樂以正其心,禮以正其行,用禮樂把人心調控統一到中正平和的天地之道上來。

《禮記﹒樂記》曰:「大樂與天地同和,大禮與天地同節」。高尚美好的音樂與天地同和,文明盛大的禮儀與天地同序。與天地合其德,就是德音、雅樂、正聲。與天地不合就是邪僻,就是溺音、淫聲。聖王用與天地合其德的大樂調和人的心志,用與天地合其序的大禮節制人的行為。人的心志行為都符合天地之道了,自然就天下大治而國泰民安了。

那麼,音樂真有這麼大的作用嗎?

古人早就認識到:天道中和是自然規律,順之則昌,逆之則亡。所以才有物極必反、過猶不及、允執厥中、持中守正等古訓。聖王制定的大禮大樂,中正祥和,與天地同德同序。與天地等同,於是也就有了天地那不為而成、不言而信、不怒而威的無邊法力。《尚書﹒益稷》曰:「簫韶九成,鳳凰來儀。」虞舜時的樂章簫韶之曲,連續演奏九章,鳳凰也飛來隨著樂聲翩翩起舞。蕭史弄玉吹笙吹簫,感化天地,引來赤龍紫風,雙雙乘之,成仙升天而去。雅樂能感通天地神靈降示吉祥,何況於感化人心?

所以,古代聖王都重視禮樂教化,都以大樂──德音、雅樂、正聲來調和端正人心,進而安邦定國。

對個人來說,雅樂能和神安體,善化人心,提高人的道德境界。孔子在齊國聽習韶樂,竟三月而不知肉味。他感歎說:沒想到聽音樂竟到了這種地步!據說師曠彈琴時,馬兒會忘記吃草,仰起頭側耳傾聽;覓食的鳥兒會忘記飛翔,翹首迷醉,丟失口中的食物。足見其雅樂感人化物作用之大之深。

禮樂之教能和同民心,移風易俗,使國治民安。孔子的弟子子遊在武城做官,注重以禮樂教化百姓。城裏經常一片弦歌之聲。子遊見到孔子說:「我時常聽先生說:『君子學了禮樂就會愛人,小人學會了禮樂就會和順。'我之所以用禮樂來教化他們,就是讓他們能有修養。現在城裏的百姓都講究禮讓,和睦相處。這正是我初時為政的目的。」孔子聽了非常高興。在子遊的治理下,武城邑一直太平安寧。

對聖人來說,雅樂教化人心,勝過雄兵百萬。

舜帝時有苗不服,大禹欲武力討伐。舜帝曰:「不可,德政教化不夠而動用武力,這不合治國之道。」於是修明德政教化三年,令人們手持幹戚起舞,以美德舞樂代替武力感化對方,終於不戰而屈人之兵,使有苗降服。

孔子周遊列國,遊到匡地,被匡人重重圍住,且越來越緊急。弟子們都很恐慌,孔子卻彈琴唱歌,聲不絕耳。子路進見說:「先生為甚麼還這樣快樂啊?」孔子說:「過來,我告訴你!我躲避困境很久了,但總免不了受困窘,這是命運啊!我求通達也很長時間了,卻總不能通達,這是時運不濟啊!處在堯、舜的時代,天下沒有受困窘的人,並不是因為他們特別聰明;處在桀、紂的時代,天下沒有通達的人,不是他們不聰明,而是時運造成的。在水中航行而不避蛟龍,是漁夫的勇敢;在陸地行走而不避犀牛、猛虎,是獵夫的勇敢;刀劍交叉在胸前,視死如生,是壯士的勇敢;知道受困窘是命中註定的,通達是天時造成的,面臨大難而不畏懼,才是聖人的勇敢啊!仲由,泰然處之吧!我的命運是受上天制約的啊!」於是,孔子彈琴,子路與眾弟子唱和。沒過多久,圍軍首領前來謝罪,退兵解圍而去。

雅樂者,君子之所以養義也。雅樂德音,是君子用來修養道義的。「德成而上,藝成而下」。道德的力量是永遠高於技藝的。道高德崇的聖人君子要降服那無道德薄之人,自然不費吹灰之力。舜帝舞樂服有苗,孔子弦樂解圍,諸葛亮空城彈琴退敵,不都是這樣嗎?

孔子曰:「故遠人不服,則修文德以來之」。文德,就是相對於「武功」而言的「文治」,就是禮樂教化。禮樂教化的「文治」之功,實在是遠遠勝過不得已而用之的、勞民傷財的「武功」的。是故君子修身治國平天下,禮樂不可以須臾離於身也。(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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