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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牢中不堪回首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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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慧網二零一三年六月二十二日】這是一位被非法關押在黑龍江省女子監獄的法輪功學員,在非法關押期間,把自己所經歷的、看到的、聽到的,寫成的日記,又冒著風險從黑牢裏傳出來。這本日記揭露了邪黨監獄如何利用殺人犯、搶劫犯、詐騙犯等迫害信仰「真、善、忍」的好人;同時也真實記錄了許多法輪功學員在黑牢那麼邪惡的環境中,仍然堅定著「真、善、忍」信念。

2010年8月9日下午 週一
監獄醫院也是監獄

天涼了,秋風吹得大牆外的樹枝嘩啦啦作響。我做完了手術後又被劫持回監舍,冷冷清清躺了一天,沒有食慾,沒有溫暖。這段時間發生的事,像電視劇一樣一幕幕出現在眼前:

家人來探監,看我身體變成這樣,很擔心,接著送錢來,去法外醫院手術。

我又一次被雙手銬在一起,穿著斑馬條子的勞改服,被四個警察押到監獄管理中心醫院住院,當我這樣出現在醫院一樓大廳時,周圍的人立即停足觀看,以為我是壞人。此時,我的孩子也出現在大廳,目睹這一幕,她眼中含著淚花,強做出微笑,掩蓋難過與痛苦。

我做手術的幾天,孩子一直在外面著急的等待,卻不能見面也不能通話,只能痛苦的等待。這對一個剛剛成年的孩子,是多麼殘酷。

監獄管理局中心醫院其實也是監獄,低層醫療設施對外開放,上層樓關著許多有病的犯人和法輪功學員,我住的是八樓,有鐵柵門,鐵窗還有監控室,出入都用密碼和頭象識別的電子門,還有值班警察監控,不是這裏的人員很難進出。病人從外面帶的東西一律不用讓用,都得買裏面的,剛進去就檢查搜身搜包,脫得一絲不掛,換上那裏的病服,裏面的病人走了一茬又一茬,用過的鋪蓋沒人換洗,很髒,有難聞的異味。我進去時剛走了一個,騰出床位給我,上面還有血跡,又髒又薄的鋪蓋我接著用。

接下來就是檢查身體做手術。檢查時,警察給我戴上沉重的腳鐐和手銬,腳鐐又緊又沉,每挪一步,腳脖疼痛難忍。做手術時,驚心動魄,麻藥對我不起作用,我能聽到自己的肉被割的聲音,同時感覺到絲絲拉拉的痛,接下來是疼痛難忍,手術之後是翻江倒海的吐,昏迷了兩天,像死過一次。

這裏的醫療條件很差,費用卻非常高。有幾個同修也在這裏住院,一個陳姓同修,六十多歲,由於長期被奴役,得了半身不遂,住三天院卻花去三千元,進來時是自己走著進來的,出院時是被人抱著出去的,病沒治好,反而越來越重了。

我還見到了王秀月老人,她七十多歲了,長期一個姿勢躺在床上,一條腿立著不能動,生活不能自理。家人幾次辦病保,因為她堅持信仰,本地不接收,監獄不放她。

我做完了手術,拆了線,又被四個警察劫持回監獄。

2010年9月12日傍晚 週日 晴天
犯人打小報告

一天昏昏沉沉,迷迷糊糊的過去了,今天是個大熱天,但我囚在這陰暗冰涼的監舍裏,感覺不到外面的熱,只能從鐵窗口望去,火辣辣的陽光把小草曬蔫了。

今天是昨天的延續,昨天發生的事,今天還在眼前縈繞。我昨天中午單盤腿坐著,被一個夜崗看見,認為我在煉功,報告給了警察,當晚警察找我去辦公室訓話,很嚴厲,又拍桌子又大聲的訓斥我,語氣很尖銳。我站在她面前,離得很近,平靜的看她生氣發火,拍桌子,既不解釋也不妥協,一句話也不說,她看我沒被她嚇住,只好讓我回監舍。回監舍組長又找我談話,我表明了態度:我堅信大法,內心從沒改變過。組長立即又報告給警察。

這狹窄的囚室,沒有自由與尊嚴,沒有陽光普照,充滿了險惡與欺詐,惡犯包夾為了高分,人心各異,背後算計法輪功學員,冷漠無情。真的是像掉在狼窩裏一樣。在這種惡劣的環境中,被無中生有的打小報告的事並不奇怪。我不再躲閃,不在繞圈子,坦然面對。

2010年10月1日晚 晴
刀口沒癒合 照樣做奴工

今天是十月一日,全國都放假了,監獄名義上是放假一天,可是監區卻給每個人分了任務,在監舍裏幹活,心裏很不情願,我右肩做手術不長時間,刀口還沒完全癒合好,不敢使勁,就是這樣,監區照樣分給了任務。

這段時間都在這種勞累與忙亂中度過,每天都是從監舍到車間,從車間到監舍,二點一線,白天幹活晚上還要加班,連惡黨的法定假日都不放過。

日子真的很難熬,前幾天鬧水荒,勞累了一天,卻連熱水都沒有。晚上收工回來,想用熱水泡小袋方便麵,卻不能,只能空著肚子,躺在床上,感覺又餓又冷。這就是人間地獄啊!

2011年1月13日晚
有毒的牙籤

今天雖然是晴天,但有些寒冷,每天早上七點半出工或更早,晚上六點收工,十多個小時都在車間裏勞動。車間裏二百多人做工,機器聲、說話聲、吵鬧聲,還有放大分貝的現代搖滾樂、迪斯科,在這嘈雜的喧鬧聲中,日復一日的複製著每一天,度過每一天,單調、無聊,機械的勞動,疲勞吵嘈,有時讓人麻木,有時讓人煩躁,但無處躲無處藏。

今天裝的牙籤有毒,是殘次品,木質發暗,發黃,裏面夾雜著廢料和木屑,還散發著難聞的霉味。牙籤的形狀又粗又短,樣子很醜,裝牙籤的小塑料桶,是短、粗、胖,樣子也很蠢,一眼就能看出,牙籤是不好的木材加工的,裝牙籤的桶是用廢品站回收的廢棄的塑料加工成的,裏外都很髒,散發著難聞的氣味。此簽此桶都有毒,裝此簽讓人全身不舒服,有的人過敏了,臉上起了紅疹子,紅紅的一片,癢癢的,有的人臉和手腫起來了,我也感到很不舒服,眼睛乾澀,頭昏沉沉的,感覺很疲勞。粗短的牙籤裝在醜陋的塑料桶裏,外面貼上漂亮的商標,商標上都是英文。多數人也看不懂。把殘次的牙籤和髒兮兮的塑料桶包起來,遮住了裏面的醜和髒,包裝好的牙籤煥然一新,給人感覺好像出口轉內銷的產品,能把消費者騙了。純粹是假冒偽劣產品。監獄就是大型的黑作坊,為了掙錢,甚麼活都接,還幫著小黑作坊,做一些假冒偽劣產品,來欺騙社會,欺騙消費者,裝此簽時眾多人呼吸不舒服,過敏,起疹了。

2011年1月23日晚
變成幹活的機器

這段時間過得很辛苦,監區的活非常多,白天在車間裝了一天的牙籤,晚上回監舍還有任務,疊各種紙卡,有時疊到十多點鐘,有的人加班到十二點,都累的腰酸背痛。一到過年、節,外面的繁華,監獄裏人的辛苦,每天緊張的大口喘氣的時間都沒有。白天有白天定好的任務,晚上還要加班加點,晚上六點收工回監舍,一刻也不能耽誤,被趕緊支架子,繼續幹活,有時為了趕任務,晚飯都沒時間吃,洗漱時間到了,也不能去,怕浪費時間,一點都不敢懈怠,累的手、胳膊、肩都連在一起,發麻發脹,隱隱作疼,特別我手術的刀口,裏面還沒有癒合好,常常累的隱隱作痛,監獄為了賺錢,把法輪功學員當成了幹活的機器,連年邁的法輪功學員都不放過,勞動量和刑事犯是一樣的,在車間幹了一天的活,回到監舍還繼續幹活,監區總是在搶活搶活,大家手幹著活,腦袋想的,嘴上說的全是幹活的話,日復一日的重複著同樣的動作,機械,單調,真的便變成了幹活的機器。

我們很勞累很辛苦,伙食卻很差,早上是粥,中午飯常常是大蘿蔔湯或大頭菜湯,散發著豬食味,很難往下咽,晚飯的菜湯很少,只能自己對付吃一口,泡一小袋方便麵,就算不錯的一頓飯了,有時連熱水都沒有,只能空著肚子幹活。年復一年,日復一日,身心疲憊的煎熬著,有時感到很悲哀。明知道是迫害,卻因為怕心不敢站出來說句公道話,隨波逐流,一天又一天的煎熬著。每天看著疲憊不堪的同修,好沉重,再看看年齡大的老同修,每天她們和年輕人一樣的被奴工。

由於長期繁重的勞動,精神上的壓力,精神上的壓抑,生活上的清苦,有許多法輪功學員支撐不住,「病」倒了。

2011年5月19日上午陰天
惡警突然搜查

今天是我反迫害抗工的第二天了,昨天一天都在痛苦苦難中度過的,一種刻骨銘心的痛,讓我自責。

原因是五月十七日晚收工回來,剛到監舍放下兜,廁所還沒來得去,包組警察突然闖進監舍,繃著臉,嚴肅的讓全監舍的人站隊,脫衣服搜身,翻監,翻兜子,這突然地搜身翻監,讓我措手不及。我站在走廊裏,緊張的七上八下,默默地發正念,因為手抄的經文都在兜裏。

不一會兒門開了,二個警察拎著東西走了,我急忙奔到床前,看見兜裏的東西全倒出來了,經文被警察搜走了,緊張的心一下痛苦起來。

這次突然翻監是衝我們幾個法輪功學員來的,直接衝我來的,因為我的床緊挨著犯人組長,組長發現我兜裏有經文,就背後報告給了惡警,因此惡警突然襲擊,把我們三個法輪功學員的床鋪翻得很細,其他刑事犯的床都沒動。

這次教訓太深刻了,是由於我的懈怠與執著,才出現這麼大的漏,搜走了辛辛苦苦抄寫的經文,損失慘重。所以我內心很自責,很傷心,這件事讓我銘心刻骨,我心痛同時,更讓我堅定和清醒,我抗議對法輪功學員的不公平。

2011年8月30日黃昏 週二 晴天
被劫持到隔離區

我從樓上被劫持到樓下法輪功學員隔離區已有一週了。這裏被非法關押著眾多同修,雖然每個人的狀態都不一樣,各有執著,但多數都默默的用大法修正自己。六月時,常姨交了不承認被強行洗腦的嚴正聲明,監區就把她隔離起來,女兒來接見,不讓她見,不讓她去超市買東西,不讓她定菜。

監獄為了「轉化」法輪功學員,甚麼招都使出來了,一旦妥協又被逼做奴工,令法輪功學員身心疲憊,苦不堪言。

今天中午,看到老年同修常姨默默地坐在廁所的窗台上。七十多歲的老人,因為信仰「真,善、忍」被誣判七年半,滿嘴沒有一顆牙,吃東西很費勁,身體經常不舒服。她所在的監舍人多人雜,空間狹窄,還有許多人擠在一起被當奴工使,電視的聲音又大又吵鬧。她這個年紀,應該在享受晚年,卻被關在監獄裏煎熬。

2011年9月29日 週四 陰雨天
聽到不幸的消息

鐵窗外,深溝坡上的野草黃了,對岸上的樹葉也黃了,秋風中飄零,滿目荒涼。

前幾天聽到不幸的消息,同時被綁架進監獄的兩個年輕的同修離世,一個在監獄裏被迫害死的,一個在監獄裏被迫害病重,病保回家不久去世的。

聽到這不幸的消息,大滴大滴的淚水不由自主的流了下來,我難以接受這個事實,希望是謠傳,但又抑不住內心的悲痛,我們同甘共苦走到現在,在艱難的歲月中,互相鼓勵、互相扶持,互相幫助,突然的被迫害離世,讓我感到憂傷、悲痛。

2011年10月30日 晴天
獄方製造的水荒

這幾天裝牙籤,早上五點二十還在睡夢中,夜崗就喊洗漱,外面還漆黑,就開始了一天的勞作。

這段時間熱水又緊張起來,有時四個人一暖瓶,三個人一暖瓶,全監舍一暖瓶,熱水緊張了一週了,喝的水都困難。

2011年11月16日下午 陰雨天
弄虛作假

不知是甚麼大人物來監獄視察,從昨天晚上監區就通知收拾衛生,昨天晚上把所有的幹活的原料都轉移到車間裏藏起來了,今天早上起來就開始裏裏外外的打掃衛生,走廊裏,監舍內都得收拾,擦的乾乾淨淨為了上面的檢查,監獄做了充份的準備,所以一天都沒幹活,假裝監獄對法輪功學員的條件優越,假裝學習,矇騙檢查的。

中午打飯是監區大隊長親自出馬,還有一個警察跟著,看來今天的檢查非同小可,檢查的人物來頭不小,所以整個獄方緊張兮兮的,再加上陰雨的天氣,更渲染了這緊張壓抑的氣氛。

2011年11月22日週二 晴
信仰「真善忍」的女孩被誣判十二年

今天又發生了一件讓人難過的事,同修琳被關押小號迫害了。因為她半夜打坐,被惡人們看見,打報告給惡警,因此發生了被關押小號的事,這樣的事也不是一次了。

這麼寒冷的冬天,她只穿著襯衣,襯褲,小號裏沒有暖氣。當時我的心抽搐到一起,無言的淚水流了出來,好心疼同修,因為信仰真、善、忍,二十幾歲的孩子被誣判十二年,在監獄熬了將近十年,現在三十出頭了。

2011年11月23日晚週三 晴
小號裏的同修被兩度送醫搶救

早上起來就抗工,不參加勞動,組長訓斥我。我又聽說同修在小號裏凍的心臟病發作,半夜頭暈被拉進醫院,兩個包夾看一夜,早上剛緩過來,又被送進小號迫害了。中午時,聽到值班的急促的呼喊聲,同修再一次被凍的心臟病發作,又被緊急送回了醫院。

小號裏那種寒冷是無法想像的。從一個包夾的口中知道,把同修關押在一樓,又潮濕又陰冷,還沒有暖氣,寒冷的大冬天強制她坐在冰冷的水泥地上,這種毫無人性的殘忍冷酷、折磨,很難想像善良無辜的法輪功學員是如何挺過來的。

我悲傷是因為同修遭受如此的折磨,我悲傷是因為對法輪功學員不公平的待遇,刑事犯打仗,罵人違紀偷拿東西,都沒有關押小號受這樣的折磨,法輪功學員只是半夜坐了一會就被折磨成這樣。我悲傷是因為步步艱辛,處處是枷鎖,度日如年,每一分每一秒都很難熬,無言的委屈變成了眼淚默默流淌。

2011年12月25日 星期天 晴
聖誕節監獄響起「法輪大法好」!

今天是聖誕節。外面一定很熱鬧,可在監獄裏,一切照舊幹活,即不是休息日也不是節日,這一天我一直感到很冷,凍腳、凍手,囚屋是一個大冰窟,身心寒冷。

今天上午發生了令人振奮的一幕,八點時,樓下部份同修同時高喊:「法輪大法好!」

聽著發自內心的喊聲,我眼圈濕潤了,想跟著喊。隨繼而來的是組長、幫教、包夾氣急敗壞的大罵聲,一邊推搡著同修,一邊捂同修的嘴,說出一大堆詆毀人格侮辱同修的話,我實在聽不下去了,就接茬和她們理論,我問她們喊「法輪大法好」不好嗎?她們無語。

我去廁所時,看到一個同修在走廊裏向防火門口連續大聲高喊:「法輪大法好!」惡組長拽她去捂她的嘴,還氣急敗壞的說著甚麼。其它組的同修都有喊的,同修們開始反迫害了,沒有了怕心,放下了生死,讓我很佩服。

這一下監區空氣緊張起來,逼法輪功學員「碼坐」(一種體罰),監區對各組長、包夾開會施加壓力、降分數等,各組組長和包夾更加氣急敗壞,拉著長臉,說話都沒有好氣,監區惡警還鼓動惡犯大罵、嚇唬同修,有的甚至還想打同修,有個惡犯指名道姓的罵七十多歲的老年同修,只因她喊了法輪大法好!惡警利用惡犯來欺壓打罵善良的法輪功學員,這是監獄的一貫做法。

今天發生的事要改變今後的日常秩序了,早上五點二十分就起床「碼坐」,一直坐到晚上八點半。對法輪功學員迫害又加大了力度,氣氛壓抑的要窒息了。

已經進入寒冬臘月寒九天,天氣寒冷,這裏對法輪功迫害讓人更冷。

2012年2月6日晚週一陰天
茹被迫害離世

今天是正月十五, 窗外劈里啪啦,劈里啪啦的放著煙花。我感到孤單,不期然的又想起了茹──我的好同修、同學兼同事,一起被綁架,一起被關押,一起被判刑,一起被劫持進黑龍江女子監獄,一起被單位開除,又同時在監獄醫院一個病房住院,一路走來互相照顧,互相鼓勵,在魔難中互相幫助。

二零一零年八月五日那天,她家給她辦病保回家。我則被拉回女子監獄,從此分離。她回家不到一年被迫害離世。一想到她的去世,我就淚水漣漣,悲傷湧上心頭,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不願相信這是真的,她那麼年輕、那麼豁達、那麼有才華,被中共迫害早逝。走的這麼匆忙,還有責任沒有完成,誓約沒有兌現啊!

春天來了,應該把冬天的鬱結都融解風化掉。

2012年2月16日晚 週四晴天
惡警又搜走手抄經文

今天發生了變故。下午正在低頭給警察服掃毛 ,包組警察突然闖入監舍要翻監,所謂的安檢主要是針對法輪功學員來的就是搶經文。我們被放下手中的活站在走廊裏,她關上門在裏面翻,還有幫忙的。

因剛過完年不久,我沒有防備 ,把抄寫經文的幾本筆記本,還有我寫的《獄中反思》,放在鋪裏了。過了好大一會兒,把組長崔叫進去,幫著翻,又過了一會兒把我叫進去,我看到自己的筆記本和寫的東西放在警察的面前,警察問「是你的嗎?」我回答「是」。她沉默了一下就讓我出去了。崔沒好眼神瞅我,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的很生氣。

我好心痛被搜走的經文,是我費了很大精力抄寫的,如果沒有師父的經文,一天都很難熬。我恨自己的懈怠,是我的鬆懈放鬆了警惕,忘記了自己在虎口中、在狼窩裏、在魔窟裏。好不容易抄的經文,又被搜走了。

這已經是第二次了。由於自己放鬆警惕,沒有及時的把經文收好,損失很大。我不能原諒自己,心裏好沉好沉。這次的教訓讓我銘記在心頭,永不能忘。

2012年3月8日晚週四下雪
裏玉書被灌食迫害十年

今天是三月八日,是邪黨的婦女節,全監獄放假一天。吃兩頓飯,但也沒有甚麼好吃的。一個包夾和家裏人打電話,和八十多歲的老母親通話,母親問她中午飯吃的甚麼?她說包子,母親說還能做包子啊,她說就是把饅頭摳個洞,裏面放上餡,就是包子。她母親聽後哭了。

刑事犯可以給家人打電話、通信,可以接見,可以隨時去廁所,可以洗衣、涮碗,可是法輪功學員連這樣的可憐自由都沒有。被關押在這裏的法輪功學員裏玉書,被惡警灌食迫害十年,十一年裏家人多次來探望,可是監獄只讓她哥哥和丈夫見過一次,其他人都沒讓見過。如今裏玉書已被迫害的骨瘦嶙峋。中共監獄的邪惡,是一般人很難想像的到。

晚六點洗漱出來,看到關押在二組的同修王姨難受的蹲在廁所門口,臉蠟黃,很難受的樣子。包夾很漠然的不耐煩的站在她跟前。這位六十多歲的老人,因為信仰「真、善、忍」,被邪黨誣判六年。

當晚八點左右,王姨被送進監獄醫院。

2012年3月13日晚週二晴天
事事難料

早上五點二十起床、洗漱、幹活、吃飯、幹活,到晚上點完名後休息。有時深夜還要幹完活才睡覺。每天似乎都這樣,有時也不一樣。事事難料,常常發生一些想不到的事情。

包夾崔走了。昨天芯去了監獄外看病,就沒回來,住院了。她的病來的很突然,頭疼嘴歪,中風的前兆,她嚇壞了,一時接受不了,認為自己不該「轉化」,平時更不該幫助惡警欺壓法輪功學員,這是迫害好人得了惡報了。

我只想在這有限的時間裏按照大法的要求做的更好些,不讓自己留下遺憾。

2012年3月29日黃昏週四小雨天
小同修絕食

今天下起了毛毛細雨,看不見雨絲,聽不到雨滴聲,只看見地面濕漉漉的,老天的臉沉沉的。

我的心此時好沉好沉,似乎在哭泣。吃中午飯時聽說從九監區剛被劫持來一個小同修在七組,現在絕食,因為翻監把經文搜出來了。監區指定人對她嚴加看管、「嚴碼」迫害,還要「轉化」她。七組惡犯組長對她很惡劣。小同修的媽媽被關在另一監區,也沒「轉化」,也被「嚴碼」,小同修就絕食反迫害。

我當時聽了很難過,心好痛,她畢竟還是一個孩子啊!而且她媽媽也在魔難中。

這兩天的空氣無形中有些緊張,惡犯組長雲沉著臉,又要貼身監控法輪功學員,一起上廁所、一起洗漱,我從心裏反感這種氣氛──這種恐懼、這種壓抑。

2012年4月2日晚週一 晴天
同修們在反迫害

這幾天氣溫下降,在囚屋裏感覺到冷。早上早起給警察服掃毛,接著裝牙籤,再掃毛,再裝牙籤,如此周而復始,惡犯包夾像尾巴一樣跟著。我忍耐著,沉默著,內心卻波濤洶湧。

早上七點左右,對面過道囚室有一個同修高喊「法輪大法好!」連續喊了很多遍。聽到這親切的聲音。我的淚水不由自主的流了出來。這喊聲引來了惡人,接著聽到惡人對同修的打罵與捂嘴的聲音。

七組絕食的小同修又被劫持回九監區迫害,喊「法輪大法好」的好像是她媽媽。

樓道裏空氣一下緊張起來,惡警牛翠松馬上給各組長開會,施加壓力,怕法輪功學員都跟著喊。

2012年4月10日下午週二 晴天
七旬中風老人也被關押

這兩天日子很難熬,從早上五點起床就急急忙忙的掃毛,掃完一批又來一批,送一批取回一批,來來回回跑了九趟,晚上到九點才完事,機台晚十點才收工,又帶回來一堆,早上早起接著掃毛,累的眼睛昏花,腰酸背痛,胳膊也酸痛。

同修王姨七十歲了,也是因為信仰「真善忍」被冤判三年半。她有腦血栓的後遺症,行動不便,走路很慢,上下樓很費勁。她這種情況,當地看守所都不收,可監獄卻收了。王姨生活都不能自理,都是同修幫著她,幫她洗衣服洗碗,幫她沖廁所。如果沒有同修的幫助很難熬下去。

她們監室的人去超市了,只剩她一人,她上廁所蹲不下,糞便弄到上衣、絨衣、褲子上,我和忟上廁所碰到了,幫她衝了廁所,扶她回監舍換了衣服,忟幫她把衣服洗了。看著這位老人被關押在這裏,遭這樣的罪,心裏很不是滋味。

2012年4月25日晚週三 陰雨天
因為修大法 她們被非法判刑

下午打水時,上四樓看了看同修紅,她還是那麼消瘦。她被誣判十年、蓮九年、梅七年,有許多同修和她們一樣,面對同樣的環境,用實際行動來證實法。

我面對這冷冷的氣氛,這憂傷、這壓抑、這疲倦,我還是想出去,想回家,希望生活在自由中,逃出這沒有自由、沒有尊嚴、沒有人格、讓人沉重的人間地獄。

2012年5月28日黃昏週一 晴天
武警的翻監鬧劇

今天早上六點剛起床,被摞還沒打好,有的人還沒有起床。武警們突然進到監獄院,要突擊翻監,是監獄早就安排好了的。

早上起來聽到柵欄門響,組長和包夾想出去找四樓的人說漏水的事,她們剛出門就慌慌張張的往回跑說:「武警進來了。」警察在走廊裏一陣陣急促的催促:「快穿上勞改皮,站到大廳裏去!」

我擠在了人群中,剛站好武警們就上樓來了,一個道口站一個武警,整出一番恐怖氣氛。武警一個監舍一個監舍的翻。搜身翻監本來都是監區或監獄警察做,今天一大早監獄叫來武警翻監,連值班的警察都沒有思想準備。

這時,二樓有同修大聲喊:「法輪大法好!」聲音無畏。惡人在捂她的嘴。停了一會又聽見「法輪大法好」,連續喊了十幾遍。惡警們直接衝去二樓,接著就聽不到同修的喊聲了,他們又給同修上刑了。

八點左右,武警翻完監走了,氣勢夠嚇人的。後來聽說十監區有人被嚇抽搐了,還有人心臟病發了。從八監區、四監區翻出了手機、現金、mp3等。一場突然襲擊翻監的鬧劇結束了。

2012年6月20日黃昏週三上午晴
多少同修被迫害致死

今天聽說同修李姐從外面住院回來了,回監獄住院。過二十天就辦「病保」回家。我聽了非常吃驚,說明她病的不輕啊!

又想到,同修茹辦病保回家不到一年,就被迫害離世了。前段時間王姐被迫害的辦病保,不到十天就死了。還有幾個不熟悉的。

2012年7月19日晚週四晴天
非人的迫害每天都在黑牢中發生著

同修大秋在車間抵制多加的活,兩大隊長讓一個小警察翻號,一遍沒翻著東西,又翻第二遍,後翻出一張紙上面寫著經文,大秋不妥協,和牛隊長講真相。今天中午,大秋被牛隊長關小號迫害。這是大秋第二次被關小號迫害了,上一次是去年的十一月份。

小號裏沒暖氣陰冷潮濕,惡警還特意開窗戶凍她,每天只給喝稀粥。小號裏還關押著其它監區的同修,每天上午八點鐘就聽到小號裏傳來 「法輪大法好」的喊聲。同時也聽到有人在捂同修的嘴和大罵聲。

十監區的氣氛更沉重,同修互相之間不許說話,洗漱、上廁所由包夾跟著,出一個進一個,全監舍二十多人,日夜監視不得出去半步,如果走出去就扣包夾和全組犯人的分。

法輪功學員裏玉書不配合迫害,惡犯包夾鄧忠燄在惡犯頭張芳青唆使下,對她拳腳相加。七月十二日,裏玉書上廁所被惡犯張芳菁、張賀、馬淑華等七、八人連踢帶打拖向監舍。

法輪功學員曹迎春被拖到醫院,遭到更嚴重的迫害。

七月十六日上午十點鐘,法輪功學員李佩賢上廁所,張芳青不讓去,結果尿到褲衩裏,李佩賢沒衣服穿,惡徒就在她後背上寫上犯字。

這種悲慘的、沒有人性的折磨法輪功學員的事,每天都在黑龍江女子監獄發生著。

後記

我被綁架進監獄後,一路走下來,更讓我堅定了自己的信仰,讓我堅強,讓我明智,更讓我清醒。更能分清誰善誰惡,誰正誰邪:一個不讓信仰「真善忍」的政黨,不是邪黨的嗎?一個不讓做好人迫害好人的政黨不是邪黨嗎?一個連七十多歲的信仰「真善忍」老太太都綁架判刑的政黨不是邪黨嗎?利用著壞人罪犯監視好人,欺壓信仰「真善忍」的人不是邪的嗎?誰是邪教不一目了然了嗎?

我從魔窟中出來了,身心都傷痕累累,和當初被綁架時判若兩人,這場迫害讓我失去工作,失去家庭,兩手空空,變的衰老體弱。我受到的迫害和我看到聽到的法輪功學員受到的迫害,只是冰山一角,那些被判十多年堅持信仰的法輪功學員、被迫害死的、被迫害殘廢的,已記不清多少了,真是罄竹難書。

我從監獄裏出來後,被迫遠走他鄉,過著漂泊的日子。我常常想起被迫害的失去生命的同修,和他們相比,我是倖存者,因此我要實話實說,把我的親身遭受的迫害說出來,揭露邪黨對善良的法輪功學員慘無人道的迫害,大聲呼籲國際社會伸出正義之手,快快制止這場迫害,停止這場迫害,讓被非法關押的法輪功學員早日重見天日,為失去生命的法輪功學員伸冤昭雪。

一位曾被非法關押在黑龍江省女子監獄的法輪功學員
二零一三年三月十七日

黑龍江省女子監獄
黑龍江省女子監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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