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人從一出生就在情中泡著,小孩也不例外。我記得我曾小小年紀一個人走了好長的路去看我的表妹,只為了看她一眼,因為好久沒見了我好想她。為了讓好朋友開心,可以把自己的東西都給她,而這種不計較並不是慈悲,而是友情。我小小的心隨著我在意的親人、朋友的開心苦痛上下浮動,那時的我已經開始被人間的情網網住了。
我的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是在一九九九年七二零以後,江澤民集團開始瘋狂的迫害大法弟子。我父親是當地的義務協調人之一,我家被作為重點開始了長達十八年的迫害。面對著父親被抓,親朋好友的躲避,母親的下崗,周遭人的閒言碎語、嘲笑辱罵,我好像開始明白了人世間情的自私、多變和不可靠。我變得自閉,少言寡語,不苟言笑。對所有人都疏遠起來,包括母親。我這種狀態其實並不是去情,而是在突然的變故的衝擊下關閉了我的心門,對父母的情、親朋好友的情一點沒少,反而還與日俱增,只是沒有一個發洩口去表達出來。我在這種錯誤的狀態中越陷越深,表面上越來越漠視周遭人事,心裏卻被情填充的越來越重。
一、情中沉淪:母親去世,我生死一線間
這個發洩口終於伴隨著母親的去世被活生生的撕開了。母親因修煉大法是被中共迫害死,死的很突然。那時我已經二十多歲,這麼多年和母親的相依為命,母親對我的寵愛讓我對母親的親情和依賴已經累積到無以復加的程度。當時看著母親的遺體,握著她還很暖和的手,我很平靜,顫抖著,沒有哭。那種感覺很奇怪,那一瞬間沒有痛苦。後來我明白了,我可能已經有想和母親一起死的想法了,那個極端的親情控制著我,而我還一無所知,準備隨著它跌入深淵,毀滅自己。
那時我學法並不精進,常年沒有父親的督促,再加上常人社會中形形色色的誘惑,我處於一種待修不修的狀態,大法和人的東西哪個都不想放棄。在我被情控制著想怎麼自殺時,腦中會顯示出「煉功人不能殺生」[1]這段法理。當我放棄了自殺的念頭時,親情的痛苦才開始展露它的真面目。我開始痛不欲生,我辭去了工作,窩在家裏,日日失眠,以淚洗面,碰到的每個東西都能讓我想起和母親的點點滴滴。我的心臟被情握在了手裏,使勁的攥緊,疼的我蜷縮在每個角落中。
幸得師尊沒有放棄我。每當此時師父的這段法都會在腦中響起:「有的人放不下他的兒女,說如何好,他死了;他母親如何好,也死了,他悲痛欲絕,簡直下半生要追它去了。你不想一想,這不是魔你來了嗎?用這種形式叫你過不好日子。」[1]我拿起大法書看這一段,不停的哭,不停的看,這種狀態持續了半年多。
直到有一天晚上,我夢見了「母親」,雖然長的和人間的樣子有些差異,可是親情已讓我六神無主,哭著拽著她不撒開,她說:「跟我一起走吧?」我答應了,隨即她拿出一把刀向我身上刺來,我沒有躲開,等待死亡的來臨,我要和母親生死在一起。誰知一股力量將我拽倒在地,她沒有刺中。這時「父親」進來了,看到我還活著,問「母親」我怎麼還沒死,然後接過了那把刀向倒在地上的我刺來,就在馬上刺中的時候,一道強大的藍光從我背後發出,對著那所謂的「父母」衝了過去,瞬間一切就都沒了。我醒了過來,我知道師父在另外空間把我從情魔的手中救出。從那天開始,我漸漸的從情中走了出來。
二、從沉淪中清醒:歷經多重考驗
我開始思考,我的喜怒哀樂到底源自於甚麼?是誰在控制我的思想、行為?現在主宰我的是真正的我還是情?
師父說:「因為人有情在,生氣是情,高興是情,愛是情,恨也是情,喜歡做事是個情,不喜歡做事還是個情,看誰好誰不好,愛幹甚麼不愛幹甚麼,一切都是情,常人就是為情活著。那麼作為一個煉功人,一個超常的人,就不能用這個理來衡量了,要突破這個東西。所以有很多從情中派生出的執著心,我們就得把它看淡,最後完全放的下。」[1]
我從新審視著在母親溺愛中長大的我以為的幸福,究竟是苦還是樂?工作生活中的順心如意或困難挫折重重,究竟哪個是好,哪個是壞?
就在這時,曾被多次被迫害的父親又被綁架了。空蕩蕩的家裏只剩下我一個人。警察還不時的來電話說要來搜家,我去親戚家商量對策,誰知家裏的親人卻站在了邪黨的一邊,表現出強烈反對大法的態度,甚至當著我的面罵師父、罵大法、罵我父母,要跟我斷絕關係的架勢。看著那一張張熟悉又陌生,憤怒又扭曲的臉,一股怨氣衝上了腦門,我和他們大吵了起來。
事後,我一路哭著跑回家,跪在師父法像面前痛哭。正哭的天昏地暗的時候,突然師父的詩句打進腦中:「百苦一齊降 看其如何活 吃得世上苦 出世是佛陀」[2]。我停止了哭泣,開始一遍遍的背,直到生出正念。我才意識到自己被親情帶動了。當時認為自己的親人居然都不站在我們這邊,這麼多年站在惡黨那邊,不管不顧,越想越氣憤、委屈。實際上還是把他們當成了親人,而不是等待救度的眾生,他們的那些惡的表現是背後的靈體在控制著,並不是他們自己想對大法犯罪。
當外人都用同情的眼光看我時,我心裏清楚的知道,這一切所謂人間的苦難是衝著我的情來的,我是該從人中走出來了;所有對人中的不捨,都要放棄了。當我在那種一無所有的境地中,突然領悟到了人間的一切都是虛無縹緲的東西,甚麼是你擁有的?金錢、名利、感情?甚麼都沒有。就像是一陣風,它吹拂過你後,它的來去和你卻沒有任何關係,而真正能徹底改變人的只有修煉。就如師父說:「是實實在在,別說你,西方有許多大富翁、大富豪到百年之後,他發現甚麼都沒有,物質財富生帶不來,死帶不去,很空虛。可是為甚麼功這麼珍貴呢?因為直接在你元神身上帶著,生帶的來,死帶的去。」[1]
在這之後,我也逐漸放下了對親戚的埋怨,用大法的標準去要求自己。在親人生病需要照顧的時候過去照顧,過節時過去探望,雖然他們的怕心還未消除,有時還是有爭論,但是我總是笑著去面對一切,消掉情所帶來的不平衡的心理,用大法的標準去圓容著一切,隨之他們的態度也有轉變。
三、法中昇華:用慈悲來看問題
「弟子:弟子有的時候真的是很困擾,修煉中情真的很難放,而且好像自從開始修煉,關關都在過情關,好像生命中的死關就是情關。
師:你們大家聽明白了吧?你呀,把這個情就當作關了,因為你沒放下,所以你老要過。(眾笑)可是我不是今天強讓你們放下,我是點明白你們,不是說你們一時就能做的到的。我告訴你們是這麼回事的時候,你們就多學法。正念越來越強的時候,當你真的是慈悲眾生的時候就不會再有情來困擾你了,而且所有牽扯到情的家人也不會再說你對他們無情了,也不會再因為感情問題發生衝突了。講來講去還是自己要提高的問題。」[3]
這段法中師父已經給我們清楚的點出了法理,在最近發生的幾件事中,我才真正的體會出大法的威力。
前一陣經歷了本地區的「敲門行動」,當我開門看到警察時,心中自然而然的生出了一種慈悲。事後我發現都覺得不可思議,因為在父親被抓後,我開始一個人去接觸公檢法司的人員,其中最大的阻礙就來源於從小對他們的怨恨心。經過這幾年在學法中的提升,我在每次見他們後都會向內找自己還有哪些不足和執著,發正念清除自身的怨恨心、爭鬥心和怕心,下回要做的更好,但是每次都沒有真正達到法中要慈悲眾生的標準。
直到這次他們六個人對我一個,還很兇,但是我彷彿跳出了紛擾之外,只覺得他們好可憐,抓緊給他們講真相,讓他們清醒。我看到其中一個警察看到我的眼神後,震了一下,我知道這種狀態是在同化法後昇華的表現,這是大法的偉大和慈悲的又一次見證。
第二件事是我舅舅知道警察來騷擾後,突然闖到我家,大吵大鬧,指著我的鼻子狂吼,讓我識時務等等。若是以前,即使我不跟他吵,也會委屈的哭。可我當時一直微笑著,彷彿置身事外,他說的任何過激的言辭都動不了我。我心裏想:這件事衝著我哪顆心來的?不能讓舊勢力控制著舅舅對大法犯罪。同時發正念鏟除背後控制舅舅的一切邪靈爛鬼。當我的心不為之所動時,舅舅的態度突然大轉變,變的溫和了。我就抓緊時機給他講了一些形勢和真相,讓他消除誤會,過了一會兒他就和善的走了。走後,我立即坐下發了半個小時正念,向內找,發現自己對舅舅的情隱藏在依賴心中。因為現在家中就我一人,一有甚麼東西壞了就打電話把舅舅叫來修,平時沒甚麼事還不聯繫,自以為對他的情不重,實際上這個行為是在情中生出的依賴心的表現。
再次,我也放下了對父親的牽掛與思念。記得父親剛被綁架時,我總是擔心他在裏面有沒有吃飽、穿暖,有沒有被上刑,思來想去,被情魔折磨的坐立不安、心神不寧;慢慢的通過學法,我漸漸的放下情,不在這件事情的本身中去想怎麼解決,那只會是在執著和情的帶動下越陷越深,而是意識到父親是同修,有師父、有法在,一切的擔心都是多餘的。我要做的就是幫他發正念,揭露迫害,積極營救,救度一切有緣人。
在這幾年的摸爬滾打中,我發現在去掉對情的執著後,我在具體事件發生的當下往往能夠冷靜下來,不被它帶動,並用正念思考問題,向內找不足,這樣往往矛盾就會煙消雲散。
我深知師父在利用一切機會讓我提高,在不知多少次的跌倒爬起中,我漸漸的同化大法,去掉人間的情的束縛,現在回頭看看,才知癡情的痛苦。再想想原先認為人間所謂的幸福和快樂,都是在情的帶動下產生的一種感知假相。只有在不斷的學法中,一點點的歸正著自己,超脫出來,才能知道無情境界中的美妙所在,才會體驗到大法的偉大和殊勝!
謝謝師父!
謝謝同修!
註﹕
[1] 李洪志師父著作:《轉法輪》
[2] 李洪志師父詩詞:《洪吟》〈苦其心志〉
[3] 李洪志師父著作:《二零零三年元宵節講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