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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不堪回首的慘烈與酷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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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慧網二零一八年十一月二十日】我曾走過十多個中國以外的國家,還沒見過因信仰真、善、忍而被往死裏整的。我始終堅信:邪惡永遠戰勝不了正義,從古至今迫害正信的,從來都沒有成功的!

這些年來我一直盡力迴避,不想觸碰這些不堪回首的慘烈與酷刑。每一次的回憶,都會使我的心再一次流血。在監獄和酷刑中,我沒有流過一滴眼淚,但在寫出這些經歷的時候我流淚了。我不是為我遭受的痛苦而流淚,我是為大法的偉大而震撼,為法輪功學員們的堅忍不屈而落淚。

為喚醒更多人的良知,揭穿欺世的謊言,我終於把我的經歷如實地寫出來。

我叫韓旭,今年52歲,原甘肅省地毯進出口公司外銷員,計算中心主任。修煉法輪大法前,我是個以個人利益為中心的人,為一點蠅頭小利而使用手段,那時與外商談判私下拿回扣,出差時儘量多報費用。一九九八年我有幸得到了萬古難遇的法輪大法,一下子讓我明白了人生的真正意義,從此我的世界觀發生了根本的變化。我知道從今以後我要做一個道德高尚的人,走一條返本歸真的路。

以前從單位經常往家拿打印紙等辦公用品;學大法後我知道不能做這種損德的事,就把東西往回拿,不屬於我正當勞動所得一分錢也不要。以前幹工作我總想儘量少出力多拿錢;學大法後加班加點從不想加班費的事,工作上不管誰需要我幫忙,即使不是我份內之事我也熱心地幫助。原來的我記恨心極強,誰傷害了我,我會想辦法報復;學大法後再遇到對自己不公的事,也能夠按大法所教導的那樣去找自己的問題。過去與妻子娘家關係不好,幾乎不上門,後來我在大法中明白了人與人矛盾的因緣,就主動上門修復關係,夫妻從此也和睦了。我們家人都是真正從大法中受益的人。

可是這樣教人修佛向善的高德大法卻受到江澤民的小人妒嫉,一九九九年七月江澤民與中共互相利用,開始了對這上億修佛善良人的殘酷迫害。為了給大法正名,為洗清師父的冤屈,我開始走出來為大法鳴不平。

被迫害瘦骨嶙峋 妻子不敢看

一九九九年七月二十一、二十二日我兩次去省政府上訪,被無理關押在桃樹坪小學兩天。二零零零年一月十四日去北京上訪,再次被北京公安扣押,並被押回蘭州治安拘留十天。二零零零年十月十三日,一位法輪功學員講真相被綁架,公安懷疑與我也有牽連,隨後綁架了我,並把我關進了蘭州大砂坪看守所。

看守所裏完全是黑社會管理。一進門,我身上從頭到腳所有的衣物包括被褥都被號頭搶走。警察為了牟利,強迫我與其他在押人一樣,為台灣企業「正林瓜子」手工篩選瓜子,完不成任務就被號子打手拳棒相加,每打一下還問:打你了沒有?直到你屈服了說「沒有打」才住手。打完了還得讓你說「謝謝」。如果反抗,會被全號子人一擁而上群毆。

因人滿為患,晚上睡覺時必須側著身才能躺下。由於衛生條件極差,看守所裏疥瘡非常普遍,從皮肉往骨頭裏爛。一般人用不上藥,治疥瘡就只能用硬刷子把爛肉刷掉,再用火柴棍挑出膿胎,撒上些洗衣粉消毒。我在被非法關押的九個半月中身上也長滿了疥瘡,光手上就十一個,現在腿上還留下了大塊的疤痕。他們給我刷爛肉的時候,血流如注,我疼得大叫,差點暈過去。

夏天的活,是用嘴嗑瓜子,然後用指甲剝出瓜子仁來。每人每天的任務量是滿滿一海碗瓜子仁。在押人有牙嗑壞的,也有指甲剝掉的。號頭強迫我們向家裏要錢要煙,送進來的食物自己只能得到象徵性的一點點。錢和煙被號頭進貢給了主管警察(他們私下稱他「爹」),換取一些毒品晚上自己吸食。家裏沒人送錢送物的就要幹最髒最重的活,還要挨打受罵,不准別人與他說話。在這樣的惡劣環境下,他們都說唯一的願望是最後能活著出去。看守所的伙食差到甚麼程度?在押人員有這樣一個順口溜:「早上的稀飯,中午的砣(硬饅頭),晚上麵條一勺勺」。

二零零一年七月二十六日我被釋放回家,妻子來接我時,躲在別人身後不敢看我瘦骨嶙峋的可怕樣子。原本體重160斤的我,出來時只有110斤,肋骨一根根的暴突出來。

再次被綁架

二零零二年五月二日晚,我從一位同修家裏剛騎車出來,黑暗中迎面被兩個人拉下來,按倒在地,戴上背銬,並蒙住我的頭,把我劫持到一個地方的五樓一個房間。其中有人讓我跪下,我不從,他們就把我按倒在地,然後搬來一把椅子把我卡在椅子腿下面,上面還坐一個人。他們把我身上帶的錢物全部搜走。兩個穿著迷彩服的武警從後面拽著我的胳膊,踩著我的腳,他們給我錄像拍照,然後連夜對我突審,我說:我沒做壞事。不配合他們。

酷刑示意圖:塞在椅子下
酷刑示意圖:塞在椅子下

第二天一早,他們把我押上車送往西果園看守所,這時我看到還有幾位法輪功學員也在車上。我被關進西果園看守所十一隊。一進門在院子裏就被要求脫得精光進行檢查。

看守所讓我與其他在押人員一樣幹活揀瓜子,我說:我修「真善忍」做好人沒犯法,我不幹。我也拒絕像其他人那樣被侮辱性的蹲下報數。

到了四十五天,我書面抗議非法超期無理關押,市公安局二十六處的隊長何波、魏東等人來看守所內提審我。當我質問他們為甚麼扣押的財物不給收據時,何波說:你別再想要回這筆錢,我們一定會把它定為法輪功的活動經費(他們共搜走我現金及存摺合計約十多萬元)。為抗議這種迫害,我用頭猛烈向牆撞去(現在認識到這是不符合「真善忍」的過激行為),接著開始絕食。兩天後,我被送入康泰醫院(大砂坪勞改醫院),去時被與另外一人用沉重的腳鐐連在一起,走路時倆個人須同時一點點地挪動。

剛一進門就被醫院警察厲聲呵斥蹲下,我不順從這種人格侮辱。當我昏沉沉躺在病床上,就被護士打了一支不知甚麼針。警察醫生過來問我情況,知道我已絕食三天時,他嘲笑說:才三天,慢慢絕吧。醫院沒有給我做任何檢查。我告訴醫生我沒有問題,不用任何藥物,但他們還是給我開了很多藥(過後警察讓我家人付了這所有的費用)。

當時關在醫院的還有法輪功學員楊學貴(從越南戰場槍林彈雨中下來的退伍軍人,先後兩次被非法判刑八年和五年),在看守所裏渾身長滿了疥瘡,一下地膿血就從腳上冒出來。醫院不給熱水洗,他七十多歲的老母親時常大老遠提一桶熱水送進來,我幫他擦洗身體。另一法輪功學員(因十月十四日被綁架並拒絕說出姓名,警察給他編的代號為一零一四),進醫院時被警察搜身,搶走他身上帶的一本小經文,並把他銬在床上。還有一位年輕法輪功學員張曉東(後來在西果園看守所被迫害致死)。從平安台勞教所來的一個五十多歲法輪功學員,被警察唆使勞教人員毒打,將他腳骨打斷,仍然還逼他出工。他是拖著被打斷的腳骨,拄著一根長長的樹樁來醫院的。在醫院住了二十天左右時,我被送回監獄,說是醫藥費用完了,等我家人從外地趕來交上錢才又把我送回醫院。

「把你活埋在皋蘭山上也沒人知道!」

一天, 蘭州市國安局科長許某等五個人把我劫持到五泉南路的金泉賓館五一八套房(部隊招待所)。張成甫(音,據說是公安派來的),安全局的李某,還有另外社區雇來的四個人,輪班看守我。當我質問他們把我扣在這裏有甚麼合法手續,第二天他們才拿來一張監視居住通知書(其實當時檢察院已出具釋放證明,但公安不通知我家屬,而是直接把我移交給國安局)。我拒絕簽字並要求通知我家人並請律師,被他們拒絕。國安局想讓我說出我身上帶的移動硬盤來源(其中有大法內容)。

中共酷刑刑具:手銬腳鐐
中共酷刑刑具:手銬腳鐐

四十多天後,一個一隻眼、一米九高的黑大個子喝醉了酒開始侮辱我,打我耳光。第二天早晨我決心逃脫,被他們抓了回來又遭毒打。張成甫說:蘭州輔導站站長袁江當時也是四十天左右逃跑的(袁江於二零零一年十一月被迫害致死,他們也迫害過袁江)。他們給我戴上手銬和腳鐐並連在一起,從此我只能整天彎著腰。他們不再允許我睡覺,強迫我面衝牆,兩手銬在後背,兩腿向前,二十四小時一個姿勢坐在地上。至少有一個星期他們不讓我閤眼,一閉眼就有人過來把我弄醒。後來我漸漸神志開始模糊,眼前出現各種幻覺,經常不自知重重地摔倒。張成甫就從後面直接提著手銬將我身體拎起來,手銬深深嵌入肉裏,疼得我大叫。

這個張成甫幾乎每天折磨我。每頓飯只給兩個很小的饅頭和一紙杯水。一個社區雇來的人看不過去,質問他為甚麼要這樣折磨我?這個心存善良的人有時偷偷塞給我一個小蘋果或是兩根火腿腸,多給我倒杯水。天氣漸冷,我沒有衣物,這個好心人從家裏拿了舊衣服給我穿上,含著淚說,他實在不忍心天天看我受折磨,但他下崗了沒有工作,實在沒辦法,就為了每天十元的補助才來做這個事。

酷刑演示:暴打
酷刑演示:暴打

安全局的崔姓科長喝醉了酒辱罵我,搧我耳光,然後他就難受得上吐下瀉,他說一定是我在發功治他。安全局楊某用大皮鞋使勁踹我的胸口,幾乎讓我暈過去。由於長時間一個姿勢背銬,我的手腕嚴重潰爛流膿,臀部也坐爛了(至今手腕留下明顯疤痕)。張成甫還拿電擊槍在我的腳趾上電,同時也電擊另一位關在隔壁的法輪功學員,回來還笑著說那個法輪功被他電得一蹦一蹦的。他們見我不開口,就說:我們把你活埋在皋蘭山上也沒人知道。

中共酷刑示意圖:背銬
中共酷刑示意圖:背銬

酷刑逼供

二零零二年十月我被轉往陝西省戶縣公安局(二零零一年我曾在西安與幾個同修一起講過真相,其中有同修被綁架,牽扯到了我)。他們給我戴上手銬和十幾斤重的腳鐐,押往戶縣,這時我發現蘭州法輪功學員張萍也在同行的另一輛車上。

酷刑演示:銬在暖氣管上
酷刑演示:銬在暖氣管上

到了戶縣公安局,他們把我兩手分開半蹲著在暖氣片上銬了一夜。第二天把我們倆押往戶縣臘家灘戒毒所,在那裏開始對我們刑訊逼供。他們先是對隔壁的張萍用刑,我聽到張萍的慘叫聲,他們一邊用刑一邊咆哮:說不說?!張萍被他們上了六次刑,但憑著對大法的堅定和意志,最終使他們一無所獲。後來他們過來對我用刑。刑警隊長樊合德說:其實你們在西安做的事我們甚麼都知道了,只不過找你核實一下。你認識某某某、某某某吧?她們都已經在這裏了。我們是西北行動小組成員,專門對付西北地區法輪功的。對你們已經是夠客氣了,若是一般刑事犯,我們不問,先上繩,等他熬不過去了自己一件一件事往外說。我告訴他,你們是在迫害好人。

他們把我五花大綁,再拉過一把木椅子,把椅子背從我的胳膊中間套進去,然後對面再拉過一把椅子,把我戴著沉重腳鐐的兩腿搭在對面椅子背上,兩個椅子用力往一起擠壓,把我在兩個椅子背之間擠壓成V字形。頭頂到了小腿,我感到腰和胳膊都要斷了,同時他們還用力揉搓捶打我肩膀處的穴位,讓我痛苦難當,幾乎窒息。在這樣的酷刑折磨下,我失去了意識,最終承受不住,違心的說了不該說的話,至今還深深地愧疚。

後來我得知,西安法輪功學員王大衛上個月在被他們逼供審訊過程中,就這樣被迫害致死。為掩蓋他們的惡行,最後還強迫我在筆錄中寫感謝戶縣公安局的熱心所謂「幫助」和「教育」。戶縣公安局對我們所有被關押的法輪功學員幾乎都用了酷刑,連七十多歲的老太太都吊起來折磨,然後用刑訊逼供得來的所謂「口供」羅織罪名。

被非法判刑十年

我被關在戶縣看守所時,號子裏來了一個和當地六一零有關係的人。他告訴我,為你們這個案子,六一零和公檢法聯合辦案,已經把這個案子定為戶縣十大案件之一。你們每個人判幾年都已經內定下來了。

開庭前,他們假惺惺為我們提供免費司法援助。我問律師是否能做無罪辯護,他說上面已經給他們開了會,不准給我們做無罪辯護。我於是決定自己辯護。開庭那天,在被押往戶縣法院的路上我看到街上已戒嚴,到處都是警察。在法庭上,法官不准我念自己寫好的辯護詞。我當庭揭露他們對我刑訊逼供,他們慌忙搶過我的話筒,並把我押出法庭。最後我們十名法輪功學員被非法判重刑。為報復我當庭揭露真相,戶縣法院將我冤判了最重的十年刑。

在戶縣看守所被關押期間,我把「真善忍」的道理講給那些和我關押在一起的人聽,把買的東西分給他們吃,冬天很冷的時候把自己的棉衣脫下來給其他人穿,感動了號子裏的人,號頭說法輪功這麼好,我們也應該學「真善忍」,以後我們號子裏再不給新來的人「過手續」(所謂殺威棒,打人)了。

看守所裏的生活非常艱苦,每頓飯是白水煮菜葉,碗底是一層泥,上面漂一層小蟲。冬天坐在水泥地上,寒風直接從柵欄門吹進來,凍得人瑟瑟發抖。

在戶縣被非法關押的八個月中,戶縣公安局不斷地在刑事拘留和監視居住之間變換,以延長羈押時間。有時手續雖然是監視居住,但仍將我們羈押在看守所或戒毒所。後經我們集體絕食抗議,才將我們轉到長安縣工人療養院(西安市洗腦班)。我曾聽到公安局的一個人對樊合德說,這樣反覆變換羈押手續違法。樊說:違法就違法,反正有人負責(由於反覆變換手續,我從開始被羈押的五個月時間最後未算在刑期內)。戶縣公安局警察還搶走法輪功學員身上的錢,說是支付戒毒所的伙食費。樊合德竟然讓我給蘭州公安寫信,要從我被扣的十多萬元中索要三千元作為我在這裏的費用,被我拒絕(這十多萬元在我入監二年後,經我家人向蘭州檢察院控告才得以索回。這期間蘭州公安多次去銀行,要求以非法資金的名義扣押這筆錢,都被銀行拒絕)。

渭南監獄嚴管隊小號

在戶縣看守所被非法關押了八個月之後,我被劫持到了渭南監獄。渭南監獄又名陝西省第二監獄,本是鍋爐廠,陝西省被判無期、死緩的重刑犯被關押在此,也是陝西省對男法輪功學員的迫害轉化基地。

當時監獄多數監區從事鍋爐生產,其它監區進行其它生產勞動:如十一分監區做縫紉,生產出口歐美等國家的兒童服裝,還做過出口新西蘭的馬具,編織草墊,搓煙花炮筒等。服刑人員一天工作十幾個小時,沒完成任務還要晚上在監室裏加班。十一分監區是入監隊(嚴管隊)。當時的監獄長是王智雄,政委齊穎明,副監獄長霍峰主管改造,教育科副科長劉庚年(現繼任者為單忠林)主管迫害法輪功學員。

從二零零三年起,我就被單獨關押在嚴管隊的小號監室內,由兩個包夾二十四小時貼身看管,不准與別人接觸,出門上廁所都要包夾跟隨。一進入監隊,我就被要求出工勞動,我正告警察:我沒有犯罪,我不幹犯人幹的活。我也拒絕點名報數。

為爭取煉功權利,我曾多次絕食,最長一次二十五天絕食絕水。他們讓五、六個犯人強行把我拉到監獄醫院,準備讓犯人醫生給我鼻飼。認識我的犯醫悄悄告訴我讓我放棄絕食,因為他們以往給法輪功學員灌食,動作故意非常粗暴野蠻,有意加大人的痛苦,目的是迫使你放棄絕食。我當著教育科長和獄政科長的面正告他們:如果你們讓犯醫給我上灌刑出了問題,我的家人不會放過你們,國際社會也不會放過你們!最後警察院長只得親自給我灌,避免了更嚴重的迫害。

渭南監獄禁閉室

從二零零六年起,渭南監獄從馬三家勞教所取經之後,開始對各監區法輪功學員強制轉化。一天監獄在教育科開「轉化會」,讓被暴力強制寫了「三書」(決裂書、悔過書、保證書)的學員在會上發言,污衊大法。我和另一法輪功學員在包夾沒有防備的情況下突然站起來奮力高喊「法輪大法好!反對迫害!」喊聲響徹整個教育科大樓。等身邊左右兩個包夾醒悟過來,急忙上來捂我們的嘴並把我們摔倒在地,當時我失去了知覺。警察給我們惡狠狠地戴上手銬,抓住脖領拎起來,押到禁閉室迫害三個月。

演示:關小號
演示:關小號

禁閉室監區內長長的走廊,燈光昏暗,兩側是鐵柵欄隔成的一個個小活動區域,叫放風池,每個放風池裏有兩個鐵門緊鎖的禁閉號,和動物園裏的獅虎籠一模一樣,但空間要小得多,而且見不到陽光。平時人被關在兩個鐵門裏面,每天兩次放風時間可以出來在放風池活動一下,接水洗漱。禁閉號裏只有六、七平米大小,屋頂上有個監控,監控下方是個蹲式沖水便池,旁邊地上是張破席子,其它甚麼都沒有,晚上人就睡在破席子上。

西安夏天最熱的七月份,禁閉室裏就是個蒸籠,每天來檢查的犯人都害怕進來。禁閉室上方很高的地方有個小窗口,正對著入監隊的院子,但見不到陽光。連著幾天能聽到入監隊的法輪功學員在院子裏被包夾訓練走步。法輪功學員張會普高喊「法輪大法好!反對迫害!」就聽見嘴被捂住,人被拖到號子裏。幾天後,一個犯人偷偷告訴我,另外兩個同修在馬佳、蘇明英等包夾犯的暴力摧殘下已經妥協了。聽到這個消息,我心如刀絞,那麼堅定的兩個同修僅僅幾天時間就被迫寫了「三書」,可以想像他們是用了甚麼樣的邪惡手段。

強制洗腦

三個月後,我從禁閉室回到小號,號子門前有一道新刷的黃線,門口立個牌子:外號人員嚴禁越過黃線,違者扣分。號子牆上貼滿了咒罵大法的文革式標語。三個彪悍的殺人犯負責包夾我。門上僅有的一個小窗口也被用紙糊住,從外面看不到裏面的情況,真是暗無天日了。我想:現在他們要對我動手了。包夾組長趙剛對我宣布了紀律:此為轉化號,不轉化不許出門,不許與他人接觸交談,每天坐小板凳從早七點三十到晚九點三十,中午不准休息,除了轉化材料不許看其它一切書籍報紙與電視。

全天被強制洗腦,看VCD片,一個半小時休息一次,只能原地活動十分鐘,上廁所要打報告。主管洗腦轉化的警察魯建宏找我談話,我當面揭穿了他們暴力強制法輪功學員的事實,並且警告他,如果對我也想採取同樣的暴力手段,出了問題一切由你們負責。我每天坐在小板凳上,心裏卻在不停地背法。周圍的一切令人恐怖和窒息,但心中的大法在給我力量和安慰,我知道我並不孤單,師父時時就在我的身邊。每次上交的文章我都寫至少七、八頁,但不是他們要求的學習心得,而是講大法的真相和澄清政府的謊言。在這被強制轉化的七個月裏我一共寫了約八十四篇這樣的文章。

包夾犯為折磨我,在最熱的八月份不讓我洗澡,用言語威脅我,甚至用暴力強制我。當我抗議這種虐待要求見警察時,他們讓我寫申請,但回頭就把申請撕掉,並告訴我:警察說了,不轉化警察不見你。就這樣,我在這種恐怖的暴力控制下熬過了不見天日的七個月。後來吸毒犯白少傑(監區的犯人頭,平時代警察管理犯人日常事務)來了,見面就笑著對我說:你身上應該都長毛了吧!後來我得知,整個對法輪功學員的轉化都是警察指使,由這個白犯指揮包夾操作執行的。白犯由於迫害法輪功學員積極賣力,連續幾年被評為省改造積極分子,被減刑提前釋放出獄了。

二零零九年冬天,我因向外寫信揭露監獄內迫害法輪功學員黑幕,信件落入監獄手中。我再次被禁閉兩個月。禁閉室冬天寒風刺骨,門下面的柵欄往裏灌著北風。為報復我,他們兩個月不給我放風,二十四小時都關在禁閉號裏,白天被要求坐在冰涼的瓷磚地上,地上只有一張破氈子,身下不能有任何鋪墊。晚上我穿著棉衣睡覺,把在戶縣看守所買的黑心棉被和監獄發的棉被都蓋上也擋不住寒風。每天夜裏兩點左右就被凍醒,只好圍著被子坐到天亮。每頓飯只有一個空心黃窩頭,一口菜,根本吃不飽,每天餓得肚子咕咕叫,連飯盒裏的一點油星都舔乾淨。天氣最冷的時候,一次獄政科的曹科長要來禁閉室提審我,但一直沒露面。禁閉室的警察把我手腳銬在提審室的鐵椅子上三個多小時沒人過問,鐵椅子冰涼透骨,提審室門窗大開,穿堂風幾乎把我凍僵。

中共迫害法輪功學員的刑具:鐵椅子
中共迫害法輪功學員的刑具:鐵椅子

人格尊嚴的侮辱

監獄不但從肉體上折磨我,同時也更惡毒地從精神上對我進行人格尊嚴的侮辱,妄圖讓我屈服。由於不給放風無法接水,洗臉、洗碗、甚至漱口潤喉,都要從便池中取水。便池後部靠牆的進水管有個按鈕,一按就有水流從便池噴濺出來,前部即是排泄糞便的坑洞。我一進來,負責管理的犯人就教我:找塊布把便池擦洗乾淨,從便池中出水的地方接水,這樣可以洗臉洗碗。說完銧當一聲鎖上了門。我看著黃跡斑斑的便池,胃裏一陣翻騰:出水口和排便口這麼近,便溺沖水都可以濺到,難道要我從這裏接水洗碗漱口?……我不敢再想。

為了生存下來,我開始動手用力擦洗便池。有時不到開飯時間飢渴難忍的時候,按下水鈕,從便池中雙手捧起一掬水,兩眼一閉,一口咽下,胃裏感覺在往上推,思想也在翻湧:想當年我在單位是業務骨幹,深受領導器重,被公司外派常駐歐美國家,周遊世界,操著三國歐洲語言與外商談判……, 而此刻我被關在這逼仄陰暗的地方,為了生存下去,不得不從便溺之處取水入口。這是何等的反差,又是怎樣的侮辱啊!如果以後我能有機會把這一切告訴我的大學同學和老師們,告訴我在國外的朋友和我的客戶們,他們能相信這令人髮指的一切嗎?他們能想像得到,在二十一世紀的今天,中國監獄裏最黑暗最真實的現實嗎?

當外面的人來到渭南監獄十一分監區(洗腦轉化工作「先進」單位)的二樓展廳參觀時,面對那些春風化雨的展板和那些被警察的「愛心」與「溫情」感動得痛哭流涕的學員的照片,我不知道甚麼樣的邪惡才能把這樣的反差完美地糅合為一體?而這一切我所經受的折磨、酷刑與精神侮辱只是因為我對「真善忍」信仰的追求和堅持,只因為我對抹黑和污衊善良的抵制和揭露!

一天半夜裏,我又被凍醒過來,無法入睡,我便拿起黑心棉被對著昏暗的燈光看,劣質的棉被多處都透著光亮,一團團,一道道,儼然一幅黃土高原的畫卷,漸漸我眼前出現了輕輕飄過的白雲,看到了下面九曲蜿蜒的黃河,進而眼前的畫面又變成了整個一幅巨大的世界地圖。這時師父的一首詩打入我的腦中:「天作幕 地是台 運乾坤 天地開 萬古事 為法來 法輪轉 新三才」(《洪吟二》〈戲一台〉),這時我看到自己頂天立地,立在茫茫宇宙之中,俯視著這人世間。這時的我已經沒有飢餓與寒冷的感覺了,身邊的一切都消失了,彷彿自己是一個如意空靈,只感覺在不斷地向上升騰、向更遠處飛翔……

在渭南監獄被關押的十年中,是心中的大法與師父的加持,讓我在軟硬兼施的威逼利誘下,熬過了長達六年的單獨小號關押,七個月的強制轉化和五個月嚴寒酷暑的地獄般禁閉折磨,於二零一二年十二月二十二日,終於堂堂正正的走出了黑窩,回到蘭州的家。

講真相再次被非法拘留送洗腦班

二零一七年八月,我在給人講法輪功真相救人時,被蘭州拱星墩派出所綁架。國保警察不向我出示證件,也不告訴我他的姓名單位,在沒有搜查證的情況下帶著五、六個人非法抄家。沒搜到任何證據,就把來我家串門的鄰居也扣住,並非法闖入她們家中搜查,將我的筆記本電腦、打印機等物品無理扣押。我正告國保警察蘇俊東:你們無證搜查是非法的。蘇說:我們領導就是搜查證!之後蘇俊東把我押到渭源路派出所審訊,我不配合他。最後他讓我在打印出來的問訊筆錄上簽字,我問他:你為甚麼不寫上你的工作單位和姓名就讓我簽字?同時我說,你必須在筆錄上如實寫下我的話:第一,你們無證搜查是違法行為,執法犯法。第二,國家新聞出版署第五十號令已經取消了對法輪功出版物的禁令,所以我身上的法輪功宣傳品不屬於非法物品。他說這些不能寫在上面。我正告他,你不如實記錄我的話是違法,所以我也拒絕在筆錄上簽字。他說不簽就不簽。然後讓兩個特警抓住我的手強行按十指手印並採血,並把我在鐵椅子上銬了一夜。第二天一早,他拿來一張拘留證,對我宣布行政拘留十五天並罰款二千元。

在桃樹坪拘留所我給裏面的人講真相,勸退了十幾個人。一天放風時,院子人很多,一個警察主動和我辯論。我給他和圍觀的人堂堂正正講大法的美好和法輪功真相。警察最後說:我辯不過你,我敗下陣來了。以後就有人見到我喊:法輪大法好!

到十四天的時候,派出所怕我家人來接,把我提前劫持出來,強行送到龔家灣洗腦班。為抗議這種迫害,我開始絕食絕水。期間我年邁的姐姐和姐夫四處奔走,打聽我的下落。絕食第四天時,他們才打電話給我家人,讓來洗腦班領人。回家後他們還安排了眼線監視我。

其實我所經歷的只是千千萬萬善良法輪功學員被迫害的冰山一角。在這被非法關押的近十一年期間,我經歷了被開除公職,單位失去了一個公認的好員工;妻子在巨大壓力下被迫與我離婚,一個幸福的家庭被拆散;我六十多歲的姐姐和姐夫十多年來幾十次往返奔波於本地和外地的拘留所、看守所、監獄,受著不轉化就不讓見的白眼和威脅;在這十多年中為探望我,他們幾乎花光了積蓄;我年近九十的老父親十年來無時無刻不在盼望他唯一的兒子,身邊只有一隻叫「盼盼」的殘疾小狗陪伴著他。而這一切我與我家人所遭受的痛苦,只是因為我堅持對法輪大法的高尚信仰,按照「真善忍」做好人,讓人們明白大法真相從而得到佛法的救度。

這樣的人間悲劇在中國大陸天天還在上演。在此奉勸那些還在積極追隨江澤民集團迫害政策的公檢法人員,趕快回頭吧!法輪功是佛家高德大法,真善忍是普世的價值;法輪功學員是慈悲的,不會記恨你們對我們個人的迫害。但是迫害佛法的大罪是你們永世都無法償還的。為了自己和家人的將來,停止迫害,彌補罪惡,才有可能得救,才會有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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