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的今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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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慧網二零二一年九月六日】我父親早亡,母親帶著兩歲的我和幾個月大的弟弟。在七十年代的大陸,生活很困難,在那個人人都需要時刻自己保護自己的社會裏,母親本就強勢的性格,又因為怕被別人瞧不起而更加要強。

我從小到大做的事情沒有一樣讓母親滿意,膽小、怕事、看別人臉色生活、自卑孤僻,並從小到大的學習成績也是一塌糊塗,這讓母親也無法容忍、想不通。她和父親的成績是清華、北大的水準,他們當年都考上了,是因為政審被刷下的,這樣造成母親無論當著甚麼人都還不避諱的數落、讓人知道我有給她多丟臉,很看不起我。這樣斥責、謾罵聲越來越多,我的對抗是沉默,越來越沉默甚至整月不說話,恨也在增加,總想離家出走,卻因為膽小而最後沒有付諸行動;同時,因從小接受的是黨文化灌輸洗腦,又有強烈的仇恨基因,導致我記事起從不和母親一起走、一起買東西,所有能遠離她的機會我都選擇遠離。

母親一直身體都很好,可突然在二零一五年住醫院。因為弟弟在外地工作,陪床只能是我了。清楚的記得在看護過程中,儘管我不聲不響的幹了所有的事,可我知道我始終和母親保持一米左右的距離,從不靠近。那時我才意識到我心裏的怨恨有多深。整個大腦被怨恨包裹著,以前母親不和我住在一起,這些怨恨表現不出來;現在需要我陪伴了,才意識到這些年都沒去修怨恨心。

看著有病的母親,我很可憐她,同時也很苦惱:我甚麼時候能放下怨恨呢?有一段時間腦子裏好像有兩個人在不斷的爭吵,「她錯在先。」「不對,這不對,師父不是這樣講的。」「對你那麼不好,你現在要放下那些傷害,去善待,那是不是太便宜那些人了,壞事他們幹了、好處他們也得了。」哎,知道這些思想不符合法得放棄,怎麼辦呢?這連最基本的孝子的資格都不夠,和師父要求的好人的標準更差十萬八千里。

我強化自己要用真、善、忍的標準站在別人的角度考慮問題,我就想,是那樣的社會環境把她變成了那樣的,一個人帶孩子是有很多困難的。母親從沒有對你好過嗎?有,一個夏天很熱,晚上我睡醒一覺,看見母親在給我扇扇子,她沒有睡。上班後我工資全交,母親看我不買衣服,就讓一個她的年輕同事幫我買了一條流行的褲子。

還有,那些恨是自私,是別人對你好了你才對別人好,不是佛家的善。我得轉變想法,不讓恨來主導自己的行為。可常常是今天自己的態度不好了,後悔,又犯又後悔,結果是反反復復,看不見自己有提高。和同修講,要我多看書,我也知道法能改變我的狀態,可腦子裏的混亂的各種各樣的想法使我靜不下來,不能真正的學好法。

持續了一年多的時間,到二零二零年九月份,母親的身體越來越糟糕,已經有兩年多不能出門了,並每半個月輸一次液,甚至夏天洗頭都得輸液,每天甚麼都不幹還喘不過氣來。21號,母親叫我去,和我說:我怕是過不去這個年了,現在每天吃一點點東西、24小時只能睡1、2小時的覺,如果……

我看著母親她眼裏的無望、害怕同時又無可奈何,讓我突然意識到人的這一生的意義是甚麼:就這樣走完了人的一生、在自然規律面前,人是多麼的渺小!說實話,我這時才開始真正思索人生的終極問題。以前常聽同修們談起他們是甚麼時候開始探索這個問題的,可我從來沒想過。

面對母親,在醫學上我也提不出好方法,可我知道大法可以救命。我對母親說:現在藥對你的作用已經很有限了,你就試試誠心的念「法輪大法好 」,好多人甚至是絕症的人都念好了,你這點小病不算啥。我又舉了好多發生在我身邊的例子,我不太確定她是否念,因為在這些年的迫害中,母親一直不讓我談關於大法的一切,她不想面對。

第二天我在上班,母親打電話說:「我好了。」我問:「啥意思?」母親說:「我念『法輪大法好』呢,啥事都沒有了。」「啊?那太好了!你就接著念吧。」

接下來的幾天母親身體繼續慢慢好轉。每天我都鼓勵她,說佛法是威力無窮的,並和她一起誠心的念九字真言。母親在床上雙手合十,一坐就半天。

大概一星期後,母親又和我說:「還有點難受。」我就想到這些年了母親還沒有三退,是不是這個原因?就說:「你能不能把你的少先隊退了,你曾經發誓把生命獻給共產黨,現在是不是它在要你的命,不把你的誓言作廢,佛也沒有辦法,管不了你的。」母親想想說「再說吧」,就沒了下文。我只好作罷。

接下來的兩天,母親的身體沒再有好的變化。我就又提退少先隊的事,看來這兩天母親也在思考,就用下決心的口氣說:「那就退了吧。」說完後,就下地解手,這時她嘟囔了一句:「早知這樣早退了。」當時我也沒在意。

現在不記得是第二天還是第三天,我就又說:「你以前也說過寫過師父不好的話,聲明一下認錯道個歉吧。師父都給你祛病了,你是不是得認識到自己是被欺騙了?現在知道師父是來救人的了,是真正的為人好的。」母親這次痛快的同意,只是問怎麼寫。我就把剛才的意思讓她自己調整順序、自己再組詞說了一遍,然後母親就自己複述了一遍,轉過頭和我說:「你知道嗎?我退完少先隊,話一說完的一瞬間,從身體上下去了一大塊東西,『唰』的一下,身體別提多輕鬆了,從來沒有過的輕鬆、美妙,體會到沒有病是啥滋味。這麼大歲數都沒體會過,沒法用語言形容,那一晚上就像飄著一樣。」

接下來的幾天,母親幾乎每天晚上睡覺都遊仙境。她給我描述,夢裏的亭台樓閣甚麼樣、顏色是多麼透亮,和這個現實看到的顏色區別很大,沒法形容。還有各種各樣的物件。最後我都直說:啊,你的根基真是太好了,能看到這麼好看的東西,師父真是在鼓勵你,你一定好好念啊。母親也同意這個說法,她知道我從沒看到過這些,也覺的自己太幸運。

有一個夢我得說一說:一次夢中,母親夢到她去世的父親給她來信了,是快遞送來的需要簽字。母親問簽在哪,快遞員說,你不用簽了,你前面的人已經打過勾了,你後面的人也已經打過勾了,沒你地方了你就不用打了。母親拿過來一看,在單子的最上面橫格欄裏,她前後的兩個人的名字上都打勾了,沒她地方了,就過去了。她問我咋認為的這個夢,我說:師父把你留下了,你不會死了。「對,我也是這麼想的。」「那趕快謝謝師父吧。」「那當然,謝謝大師謝謝大師。」這次母親稱呼師父為大師了。

半年過去了,母親現在可以蒸花捲、炒菜、洗衣服,出去遛彎還可以買點菜,自己也越來越有信心。中間也輸過幾次液,症狀比以前輕很多。母親一直堅信大法師父在管她,只是害怕共產黨的迫害政策,不敢煉功和學法。過後我想過:中共的迫害使母親不能走入修煉,真是害了一個很有根基的人,也後怕如果我不勸母親念九字真言將終生遺憾。

現在母親用自己的話說,吃得多、睡得多、睡得香,長這麼大沒睡過成宿的覺。母親從很小就睡眠不好,即使外面有一點動靜就睡不著,現在有啥動靜都沒事,自己也說:「大師給調理的太好了!」我弟弟給了正確的答案:「那不是調理,那是救命。哪個調理是這樣調的?是救命。」

對我來說也很神奇,不知不覺怨恨放下了,主動問候母親、坐或站在她旁邊說話、貼身很近也不再想逃離,不再想母親有哪些錯、做事有多麼不可理喻、她以前對我有多不好,也讓我真實的體會生命轉瞬即逝,渾渾噩噩是不珍惜自己,人生也不能只是索取,當你放下怨恨、珍惜別人、努力向善時才能得到真正的祥和坦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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