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修煉二十八年了。修煉前,我喜歡翻閱各類書籍,連看不太懂的厚厚的哲學書也從頭看到尾,人生中有許多疑惑,冥冥之中一直在尋找答案。記憶中,有一次在學校,下課後,幾位同學與一位教英美文學史的老師在課室閒聊。我問這位老師:「人生是甚麼?」他說:「人生就是修煉。」這個回答深深烙印在我的記憶中。得法後才明白,自己尋找的是大法,此生就為在大法中修煉。
在媒體項目中修煉
我加入媒體網站十多年了。剛開始甚麼都不會,樣樣從頭學起。協調人專業出身,技術好,效率高,聰明能幹。我曾向他請教過不少問題,他都儘量回答了。後來聽說他白天工作,參與項目是在夜裏,我就不太敢麻煩他了。有兩位老同修耐心的教了我很多東西。我曾經想過,要對得起同修為我付出的時間,加倍補償在項目上。一位負責人老同修還專門給我們做培訓,讓我獲益良多,明白了要秉承嚴肅、嚴謹的態度對待媒體工作。早期網絡值班人手不足,我值班的時段多是一個人,工作量大,需維護的方面多,時常持續數個小時都處在緊繃的狀態中。那時候,大家都在無私付出,有的僅是助師正法、救度眾生的信念和彼此間的信任。
回憶起當初印象最為深刻的一些人和事,是感到應該珍惜,珍惜這個項目,珍惜過去,珍惜曾經在一起的同修,更加應該珍惜師尊為我們開創的環境。
參與一段時間後,我感到媒體漸漸改變了,黨文化的東西多了起來,不注重工作的質量,卻一味的追求點擊量,太急功近利了。我感到困惑,也對管理方面起了抱怨心,無可奈何中開始消極起來。我的眼睛落在外在的不足上,卻沒能及時清除自身消極狀態背後的敗物,也沒能及時去除人心。其實參與媒體後,相當長一段時間我把做事放在了首位,且執著正法結束的時間,修煉並沒有跟上,正念是不足的。仔細想來,那不滿的背後還存在看不上別人的心,也有爭鬥心和嫉妒心。
慢慢我學會了放低姿態,把自己當成燒火做飯的小和尚,默默的做好。一次,一位同修找到我,說有人對我不滿。我當時表面上是克制的,但也表示不同意那些說法。過後,我感到不平,心想認真去做也是錯了,這不是他們在一起抱團,往下拉人嗎?這樣想心裏就更不平衡了,爭鬥心往外翻。學法後,我意識到我這不是放不下了嗎?這不就是人心嘛,而修煉不就是去人心嘛,感覺是別人把名利帶進工作中來了,我不拿一分錢就沒有名利心嗎?我看到我不滿意別人的工作質量,其中有抱怨心、求名的心和看不上人的心。我只是侷限的在強調我認為對的東西。我體會到,即便別人錯了,也不能說自己就是對的,修去人心才是重要的。得理不讓人,也是站在人的理上的。我是否達到法的要求,完全都是為了別人好呢?我看到同修確實有壓力,同時也有努力付出的一面,忙忙碌碌中也很辛苦。事實上,他們承擔了更多的工作。內心平復之後,我就覺的好像甚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去年媒體要求參與人員參加校對、語法、新聞報導與寫作方面的考試。當我拿到培訓材料的時候,一看內容非常多,時間又有限,心裏就發怵了。一方面,我覺的提高人員水準、提升工作質量,考試勢在必行。同時,大家如能更嚴格的要求自己,我們的環境也能更有正氣。但另一方面,我感到信心不足,這麼多東西怎麼記的住,也不知這個考試是怎麼個考法,考題會不會很難,心裏很排斥。靜下來時,我問自己,如果這些都是需要掌握的最基本的知識,你為甚麼不學呢?於是,我儘量簡化生活,安排好其它事項,制定學習計劃。穩下心後,一點一點的讀,有時真的讀不進去。看不會的,領會不好的資料,我儘量反覆看。同時,我也把患得患失的心放下了。心想即便沒考好,這也只不過影響到自己;如果在媒體工作中出現失誤,那直接影響的是大眾。所以,考試比日常的值班顯的更不那麼重要。認真對待了,把心擺正,就不要那麼看重結果。最後,我順利通過了各項考試,這也增強了我的信心。
在新聞環境中,關注著世間的動態,我也從法中理解到,修煉者修好的一面隔開後,總是人在修,而人的一面就容易被各種因素帶動,也容易為自我辯護,誰能始終不出錯呢?因此如能時常歸正自己做事的基點,就比較不會出偏。
在明慧報導中修煉
我參與向明慧網報導本地活動已有十多年了。這當中有過很多不順利,讓我慢慢魔去對自我的執著;也有很多在師尊加持下的奇蹟,讓我感恩不已。
在寫作上,有時苦於沒有思路;有時思路打開了,但又不得不離開去處理別的事;有時忙完其它的事情回來,頭腦又變的遲鈍了。有些瞬息間的想法,需要馬上記錄下來,其實,進入工作狀態後,是很怕被打擾的。一天,我正在趕報導,一位同修多次打來電話詢問事情。我儘量體諒同修有亟待解決的問題,盡我所知予以答覆,並一再解釋我正在忙,但同修的電話從上午到下午一直都有打進來。到傍晚時,同修又打來電話,我的心一下沸騰了,內心的容量明顯感到不夠了,同修到此才沒再打來電話。我也把整理出的一大段文稿弄丟了,沒能存下來。
要整理稿件前或要提前做些採訪時,我都會大致規劃一下時間,調整自己的狀態,但有幾次在過程中被擾亂了時間,我也確實感到心裏挺苦的。起初總是想,目地是為了配合這件事情,把事情做成,過程中就儘量忍忍吧,但有時在最後關頭還是被惹惱了。反思中我在想,是啊,如果總是順順當當的也就不那麼苦了,這不就是再讓你多吃點苦嗎?記的媒體培訓中,講到有位作家談及寫作成功的要津──「讀、讀、讀;寫、寫、寫;忍、忍、忍」。寫作苦,創作難,重寫的煎熬,編輯、出版社、評論家道道都是檻兒,我感歎常人都悟出了要忍。
有一次,與一位同修有了不同意見,又各執己見。我感到對方不懂卻說自己懂,還把別人沒做好的埋怨是我做的,有點以勢壓人。而恰巧在此之前,先後有兩位同修在我耳邊說了對這位同修的不滿。如果按照這個思路,順理成章一定是對方錯了。
反觀自己,我感到自己的容量不夠,試圖爭理,執著自我、不願讓人說,善心不夠。就是在看似對方無理時才能體現出修煉者之忍嘛。當我感到能放下人心,想要配合好時,師父讓我看到了同修閃光的一面。
有時文章發表了,同修的讚譽也會傳來,固然受到肯定也是鼓勵,但也要警惕顯示心和歡喜心。恰恰在挫折中更能幫我找到這些隱藏的證實自我的心。
這些年中,我也常體會到,我只是用用心,師父給予的卻更多。有許多事,想想真是奇蹟,師父給鋪墊好了很多事情。一次,我心裏想,如果能找到一位「四﹒二五」事件的見證者就好了,結果一轉身,一位老同修就站在我身後。我一問,老同修答:「我就在現場,你要知道甚麼?」又一次,心中正沒底呢,連續遇上兩位同修爽快的講述了他們在一九九九年以前的感人經歷,正是我想要的。二零二二年是大法洪傳三十週年,當我碰上三位老學員,並請他們分享故事時,我對報導還沒有甚麼深思熟慮。在採訪中才得知,他們具體得法時間都是在一九九五年春季,正是師父開始在海外洪傳大法的時間點。真正完稿後,才愈發感到就應該找他們。走過的歲月就是一段珍貴的記憶,配上老照片,恰到好處。還有很多例子就不舉了。
我常常被師父的慈悲感動,也為分享修煉故事的同修那顆想要證實法的心所觸動,那顆顆金子般的心散發著能量,也鼓勵我在修煉上要精進。
在家庭環境中修煉
家庭環境最容易放鬆自己,暴露不足,也正是修煉的好場所。舉手投足、一言一行都能體現出善與不善,拘不拘小節,是否為他,想避開矛盾沒那麼容易。
有一次,我詢問先生電腦方面的問題,先生講英文,我沒聽懂。他隨口一句:「這都不懂,那怎麼溝通呢?」我第一念感到有些受傷,但馬上意識到,這不就是我過去講過的話嗎?其實,先生只是說一個事實,並沒甚麼。我感到我過去的話中常帶著抱怨,是為私的,很傷人。
還有一次,出現一點小矛盾,我心想一定要忍住。沒過多久在聽師父講法錄音的時候,師父講到「真瘋」,我理解到的意思是,那個真瘋的人她就是自己在那裏承受,我心裏豁然開朗,一下明白了忍的一層內涵。
有一段時間,家人表露出對我不滿,我沒當一回事,心想,我這個年齡,嘮叨一點很正常,我也只是和知近的人才比較多話。當這種不滿一再出現時,我才意識到是我錯了。這種急於表達自己、插話、搶話,後面有著強烈的私心,不考慮別人,只考慮個人感受。發洩情緒,尋求溫暖,這當中有很重的情。我回溯到多年前,不少事浮現出來,是我沒做好,還當成小事呢,真是汗顏。張口就來,都不知傷害過多少人,心裏很是自責,很懊惱。那段時間身體也出現狀況,我感到一下子好像沒有信心了,都不會講話了。
記的同修在一篇交流文章中寫到:「因為在矛盾中無條件告訴自己『我錯了』,剜心透骨修自己,幾年堅持下來,才漸漸看到自己生命深處習性、秉性、觀念中許許多多帶著舊宇宙為私的骯髒不純。」這段話讓我深感共鳴,也鼓勵我深挖為私的觀念,修去違背傳統的習慣。
很多時候,剛說過的話,發現自己又錯了,其中帶有私心。就這樣一次次魔煉自己,糾正自己。在家庭中瑣碎之事很多,沒完沒了的家務,還有裏裏外外要平衡好的事情,深陷其中很容易暴露出委屈心、埋怨心、急躁心、求安逸心,等等。要想做好,唯一的途徑就是有了矛盾向內找。我發現,當只關注自己的時候,會感到別人總是對自己不公;當真正關心他人的時候,環境就會往好的方向轉變。
後記
考慮到自身諸多不足,遲遲不願提筆,幾乎要放棄這次交流的機會了。當我明確了寫稿的過程是一個修煉的過程,是一個總結過去、查找不足、歸正自己的過程,也是為了證實法,我才開始動筆。
師父說:「不管怎麼樣吧,師父其實最想說的就是,形勢在變化,大法弟子不能夠在修煉上隨著形勢變化。一定在任何情況下都不動!都像個大法弟子一樣,碰到任何問題都去修自己。」[1]
現在的形勢變化很快,弟子謹記師尊叮囑,修好自己,走好修煉路。
以上交流,不妥之處請指正。
感恩師尊!
謝謝大家!
註﹕
[1] 李洪志師父著作:李洪志師父著作:《各地講法十三》〈二零一四年舊金山法會講法〉
(二零二三新加坡法會交流稿選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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