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晉名相王導：踐行仁義

【明慧網二零二三年三月二十八日】無論是古代王朝或是現代組織，身為人臣或是作為組織中的高管，那些能輔弼君王或是企業家而成事者，都遵循一個常理，遵守道德原則、擺正自己的位置、堅守自己的責任。

王導，字茂弘，出身於魏晉名門琅琊王氏，他輔佐晉初的三個君主，是東晉開國元勛。唐朝名相房玄齡等在《晉書》中評價王導：像管仲一樣，具有仁德之心，能扶持小國；像孔明一樣，能踐行仁義，輔佐新邦。王導能成就三朝重臣歸因於他的德行。

踐行仁義　擺正君臣關係

據《晉書》記載，王導早年便與琅玡王司馬睿（晉元帝）親近。王導看到天下已亂，於是全心輔佐司馬睿，想要興復朝綱。而司馬睿也非常器重他，兩人情同摯友。

當時，王導常勸導司馬睿要約束自己、遵守禮節，以及收攬賢人君子與之圖事。司馬睿曾以蕭何輔佐劉邦建立漢朝為喻，對王導說：卿，吾之蕭何也。王導回答他說：秦帝無道，百姓厭惡亂世，狡詐之人欺凌百姓，所以人民心向劉邦德政，撥亂反正就容易成功。自曹魏以來，政府官員和世家大族相互攀比奢侈，良政禮教逐步衰亡，法度無人遵守，許多官吏都沉溺於享樂，最終損害了社會道德風尚。然而否極泰來是天地間的常理，大王欲建立蓋世功勛、一統山河，像管仲、樂毅這樣的賢才就會適時出現，他們不是我這種普通的臣子可以比擬的，若大王能廣擇良能之才，則天下可安。之後，司馬睿採納了王導的建議，逐漸贏得了南北士族的共同擁戴。王導之德在於謹守君臣之義與禮，不恃寵而驕，心懷德政的理想，又能鼓勵君王招攬比他更好的賢能。

《晉書》中記載王導謹守君臣之義禮還有兩個故事。其一，司馬睿登基稱帝時，百官陪坐一旁，司馬睿命王導上御床與他同坐，王導辭讓再三後說道：如果太陽下來與萬物同列，那麼蒼生如何能仰望與沐浴其光輝呢？於是司馬睿同意他的辭讓。其二，晉明帝司馬紹即位後，王導受遺命輔政。那時，王敦（王導的堂哥，曾勸說王導共同謀事，王導拒絕）兵變，明帝討伐王敦時，任命王導督導各軍，兼任揚州刺史。在平定王敦叛亂後，明帝除了封賞，而且要禮遇王導：上朝時可以佩劍穿鞋、不須小步快走、宣見君王時不直呼其名（歷史上唐魏徵、宋王安石享此尊榮），但他堅決推辭。

歷朝歷代許多開國元勛不是被杯酒釋兵權、鳥盡弓藏，就是兔死狗烹。王導能輔佐三代君主不墜，是因為他能固守君臣之義與禮，擺正自己的角色。

正視錯誤　承擔責任後果

人無完人，犯錯時能承擔責任便是有知恥之德。太山太守徐龕反叛時，司馬睿訪求可以平亂之人，王導推舉太子左衛率羊鑑。之後羊鑑戰敗受罰，王導上疏說：徐龕反叛，早該受天誅，我曾建議出兵征討，舉薦羊鑑平亂。但羊鑑怯懦潰敗，應受法律制裁。聖德恩典全其性命，然我受重任，總攬機要，三軍挫敗我也有責任。請求君上貶黜我，以嚴肅朝廷倫理。之後帝不允。

現代組織中，一旦發生營運缺失，常見的是各個主管推卸責任。組織若無法直面錯誤，便無法學習、改善。王導非敗軍之將，只是舉薦非人，卻願意出來承擔責任，為組織建立課責文化樹立典範。

重視德育　建立正確人倫

王導的政治貢獻之一是勸諫君王興學以正人倫與培育具德性的人才。魏晉時期戰爭不斷，學校荒廢，王導上書說：社會風氣的根本在於建立正確的人倫觀念，而正人倫的關鍵是設學校。設學校便能倡導五倫，道德與禮節就會通達，治國安民之政才能施行順遂。百姓知恥且恪守正道，家庭關係就會和睦有序，君臣之義也會更加穩固，也就是《易經》上說的「正家而天下定」。因此，聖明的君王會在人民孩提之時就教導他們正確的價值觀，讓良好的道德觀念融入生活，成為習慣和性情。這樣他們就會自然而然地遠離罪惡。培養良好的品德之後，就可以授予適當的職位給他們為國貢獻。即使是君王之子，也要與其他年輕人一樣，先受教育提升道德後才能給予尊貴的地位。當人們知道士人之所以受尊敬，是因為他們的德行，就會不斷追求自我完善，發揚樸實的美德，這就是教化的效果。司馬睿覽奏後，接納此議。

君王的德行與學校教育影響百官為政與社會風氣，進而決定王朝的興衰。現代組織亦然。組織風氣的成形來自組織高層的言行與教育。

簡樸寡欲　德蔭後代子孫

王導生活儉樸寡欲，家裏沒有多餘的糧食，穿著也不追求華麗。皇帝知道後，賜給他布萬匹。王導身體不好，無法參加朝會時，皇帝就到他家中去看望他，並設酒置樂。

咸康五年，王導病逝，終年六十四歲。皇帝為他在朝堂上舉行了三天的哀悼儀式，葬禮儀式比照漢代大司馬霍光及西晉安平獻王司馬孚。出殯時，皇帝給予九輛禮車，使用帝王葬禮用的儀仗、樂隊，還有百名武士隨從護送，過往名臣葬禮無人可比擬。

《宋書》載，劉宋武帝取代東晉即位後，對晉世名臣後裔之封爵詔書曰：晉朝的封爵制度隨著時代而改變，但王導等晉朝賢臣，以德治國、造福人民，即便已經逝世，其仁義道德依然不朽。因此王導封為始興縣公、封千戶。這讓王導後代子孫仍享封地與俸祿。

（責任編輯：明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