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而美麗法案」背後的哲學思想

【明慧網二零二五年六月十三日】近來，川普稅改「大而美麗法案」在美國朝野引起巨大關注，甚至引發了億萬富翁馬斯克和川普的公開分裂。反對方援引國會預算辦公室（Congressional Budget Office，CBO）的報告，認為法案將在未來10年裏增加2.5萬億美元的財政赤字，不利經濟增長。

事實上，傾向民主黨的CBO在歷年的預算估計中，經常錯得離譜。比如，在前幾年拜登政府的「降低通貨膨脹法案」（Inflation Reduction Act）中，CBO預測該法案中對綠色能源的補貼支出是3910億美元。但是很快高盛（The Goldman Sachs Group, Inc.）的報告指出，這項補貼預計會超過1.2萬億，給財政收支造成巨大壓力。

經濟學研究是建立在很多假設基礎上的。如果這些假設是不符合實際的，那麼得出的結論肯定是錯的。仔細研究一下CBO的預測，可以發現其中有一個很大（且錯誤）的假設，就是假設經濟不會因減稅而增長。然而經濟學的常識是減稅會刺激經濟，雖然稅率有所下降，但是由於經濟的增長，隨之稅基會上升，一個較高的稅基和一個較低的稅率相乘，稅收總量可能不會下降，甚至可能上升。如果稅收上升了，財政赤字當然就不會增加了。

上個世紀70年代，芝加哥大學著名經濟學家拉弗（Arthur Laffer）提出的供應學派，以及相應的拉弗曲線（Laffer Curve）就是基於這個常識。拉弗在1981-1989期間任白宮經濟顧問，供應學派成為裏根總統扭轉經濟，帶領美國走出1970年代石油危機引發的經濟蕭條的關鍵。

拉弗曲線是說，如果稅率增加，開始會導致稅收增加。但是由於加稅會打擊經濟，造成經濟收縮，隨著稅率的繼續增加，最後會使財政收入下降。反之亦然。所以總稅收和稅率的關係是一條最終向下彎曲的曲線，而不是人們所認為的呈一條直線上升。供應學派的核心就是減稅，讓廠商（供應方）多生產，從來帶來經濟繁榮。輔以減少政府干預（deregulation），讓經濟規律，也就是「看不見的手」發揮作用，讓經濟自由發展，這就是以強調自由競爭、自由經營、自由貿易為特徵的自由經濟的活力所在。其實中國從1978年開始的改革開放，其實質也是給經濟鬆綁，讓經濟自由發展。

簡中圈的人習慣於把西方經濟稱為「資本主義」經濟。資本主義經濟強調的是資本，所以必然經歷自由資本主義、壟斷資本主義和國家壟斷資本主義三個歷史階段。壟斷者不可避免的會干預經濟，而干預經濟的不僅限於政府，壟斷資本也會干預經濟。其實，「自由經濟」不等於「資本主義經濟」，「壟斷資本主義」和所謂的「混合經濟」則與「社會主義經濟」有很多共性（包括過程和後果）。

《三字經》開篇即說「人之初，性本善」。的確，人出生的時候尚未受到後天污染，善性很突出，以至於純真成為絕大部份嬰幼兒、兒童的突出特性。然而人生出來的時候所自帶的，既有善德（福祿壽）也有業力（痛苦魔難）。隨著成長，人在亂世中，心中既生善念又生惡念，善的環境鼓勵善念，而惡的環境則充滿誘惑、鼓勵惡念。大政府、商業巨頭、工業巨頭、科技巨頭、法律巨頭、工會巨頭等各種巨頭容易走入干預和控制百姓生活的狀態，正是慾望或者說人性的弱點造成的。所謂的社會主義「解放生產力，發展生產力，消滅剝削，消除兩極分化，最終達到共同富裕」，則是馬克思的門徒同時利用了人的善良和人性的弱點，用畫大餅的方式、社會主義的招牌，無可避免的走入國家壟斷、個人貪腐。

自由經濟的維持，需要人心恬淡，而不是相反。《封神演義》中「擔柴一石，易米三升。隨時菜蔬，沽酒二瓶。對月邀飲，樂守孤林」時的武吉，是自由經濟的一種典型。他每天上山砍一擔柴，去集市換了米、菜、酒，就回去唱山歌、賞風景、伺候老母親了。他沒有加班加點多砍幾擔柴，積累第一桶金，然後用錢生錢，以便換得穿金帶銀、身份顯赫、為所欲為的想法。

回到清心寡慾、自由經濟，其實古代的中國人早就知道這個道理。中國古代的啟蒙讀物《千字文》開篇就說：「日月盈昃，辰宿列張。寒來暑往，秋收冬藏。」也就是說，宇宙中的萬事萬物都有自己發展、運動的規律，經濟的發展也是一樣。人所要做的，就是儘量符合事物發展的規律，不要違反規律而行，不要過多人為的干預，也就是道家所說的「無為而治」。

經歷了戰國、秦末多年戰亂之後，初漢的中國迎來了一次大治。漢文帝尊崇黃老之說，採取「輕徭薄賦」、「休養生息」的政策，多次大幅度減免田租稅，甚至有些年份田租全免，鼓勵農民生產。隨著經濟的日漸恢復和發展，漢初出現了空前的穩定富庶景象。史稱：「京師之錢累巨萬，貫朽而不可校。太倉之粟陳陳相因，充溢露積於外，至腐敗不可食。」（《漢書﹒食貨志》）百姓的生活水平得到大幅度提升，民富國強，迎來了五千年文明中的一個高峰。「文景之治」也為後來武帝的開疆拓土、文功武治奠定了堅實的物質基礎。

順便說一句，開疆拓土並非為了侵佔鄰國的土地、掠取經濟資源，而是為了傳播文化，遠撫胡夷，讓邊民免於戰火之患，安居樂業。

美國的經濟學家也好，美國的總統也好，他們未必知道黃老哲學，但是裏根總統的經濟政策，以及今天的美國稅改法案，其實質都暗合了中國人幾千年前的道家理論，減少人為的干預，符合宇宙萬事萬物發展的規律。「大而美麗法案」雖然不完美，包含了很多政治平衡的因素，但其主旨是在往回走，是走回傳統的一個嘗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