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場】
2000年的4月25日上午,我走上了天安門廣場,在人群中毫不猶豫地展開了自己親手製作的「真、善、忍」條幅,高聲喊出自己的心聲:「法輪大法是正法!」「法輪大法是宇宙真理!」「法輪大法是真正的科學!」。警察、武警、便衣從四週飛跑過來,將我架上警車,並用皮鞋猛踢我的臉。緊接著,警察撲向幾名旁觀者,喝令他們將膠卷曝光。隨之,警車開走了。車上,我和另外的大法弟子高聲背誦著師父的《論語》和其他經文。
【悟到無私無我的法理,以法為師,恒心舉足萬斤腿】
事情還要從去年年底說起。那時,我剛剛從拘留所中出來,因為為大法鳴不平,到有關部門上訪而被無理拘押30多天。在我做出上訪的決定時,我周圍相當多的弟子尚在徘徊觀望,不知如何從法理上悟到走出去護法的正確性。我不知如何用言語說服他們,我想,一個爛蘋果的所有分子都變成新鮮的,整個蘋果就新鮮了,就讓我做首先新鮮過來的分子吧!就讓我用實際行動說服徘徊的弟子吧!我信心百倍地走進看守所,在我心性所在的層次上,基本都做到了大法的要求面對這些考驗,我的信心受到嚴峻的挑戰。憑著對大法的正信,憑著師父的加持,我艱難地闖過了很多關。
但是,在獄中條件是艱苦的,過關是艱難的,有的考驗是我在外面根本想像不到的。開始十六七天,我的心十分堅定、平靜,但是,人的情逐漸地往出冒,逐漸地往出冒,想家,想孩子,想愛人,想以後的前程。但是我的主意識十分清醒,只要人的念一出,就背誦大法排斥它。常在半夢半醒的時候由於又冷又睏身體又難受,產生畏難情緒,從而強化了情的干擾,每當這時,我都在一閃念的剎那開始背大法。給我印象很深的是,一次坐板時,不知不覺中,情像大水一樣,浸透了我的心,漫過了我的頭頂。淚水漸漸從眼角滲出,我的心就像大水浸泡中的堤壩,完全都軟了,爛了,似乎用手指輕輕一碰,就會爛成碎塊。我在沒頂的情中意識到這就是思想業,同時心裏有些吃驚,我在常人中,在修煉以後始終是一個開朗、堅強的人,如果不是親身經歷,絕不會想到我會這樣。曾經背過的法都漸漸記不住了,我拼命地背《論語》,十遍十遍地背,可是大腦時斷時續地被情干擾,背著《論語》都走神,這更加打擊我的信心,使我沮喪。我精神相當緊張,被情支使的人的一面好像恨不能喊著「放了我吧」一頭撞到鐵柵欄門上,但得法的一面還在沉靜地背著法。背呀,背呀,背呀,突然,被忘卻的法像大水一樣湧進我的大腦:「修煉就得在這磨難中修煉,看你七情六慾能不能割捨,能不能看淡。你就執著於那些東西,你就修不出來。任何事情都是有因緣關係的,人為甚麼能夠當人呢?就是人中有情,人就是為這個情活著,親情、男女之情、父母之情、感情、友情,做事講情份,處處離不了這個情,想幹不想幹,高興不高興,愛和恨,整個人類社會的一切,全是出自於這個情。這個情要是不斷,你就修煉不了。人要跳出這個情,誰也動不了你,常人的心就帶動不了你,取而代之的是慈悲,是更高尚的東西。當然一下子斷了這個東西還不容易,修煉是個漫長的過程,是一個慢慢去自己執著心的過程,但是你得自己嚴格要求自己。」我的身體好像個空筒子,大法從頭到腳貫穿了我整個人,情像退潮一樣,從頭到腳退了下去。整個人馬上就不一樣了。真是「天清體透乾坤正,兆劫已過宙宇明。」我知道是師父慈悲地加持我,使我過了此關。第一次在看守所中,我始終十分堅定,處處嚴格要求自己,處處維護大法,卻沒有挨過一次打,只被罵過幾次。出來後,我覺得打罵倒不太可怕,但是想起這次過關,好長時間之後,我還心有餘悸。
剛剛出來,我真是不想再進去了,想在外面再緩一緩,學學法,「充充電」再說。常人心一動,人從內心到外表都變得猶疑,迴避。就在此過程中,當地的公安分局,市裏的市局,專政機器及其各式人等都找我,實際是給我機會提高,但是我就抱著「緩一緩,學學法」的想法,雖然嘴上沒服過軟,但心裏或多或少地為自己盤算後路。我心裏也因為有常人心而難受,但是好歹能學法,慢慢心性會提高的!我這樣安慰著自己。
很快到了年底,大家都在醞釀去天安門護法,當時我身上長了一身「疥瘡」,奇癢無比,紅紅的小包一層摞一層,簡直是難以承受的癢。我不敢去天安門,進去後光這癢就扛不住啊,而且一段時間以來,好像比較懈怠,煉功也不太煉,我自己都搞不清怎樣才能再向前邁步,好像糊糊塗塗就這麼地了似的。我想,上訪前我多麼精進,多麼堅定啊,怎麼現在成了這樣啦?一晃兒快除夕了,我自然而然地得到了一個大條幅,上面有個美麗的大法輪。我展開條幅,我心裏非常想以這種方式和法輪同時出現在天安門,但是,我還是不敢。一段時間以來的不精進,像個包袱一樣,和我沒有扔掉的常人心一起壓在我身上。我跑到我親戚家,告訴她,我不敢去,但我把法輪圖形送給她,希望她去,因為護法是最對的,最好的,最光榮的事。她毅然參加了除夕天安門護法,在獄裏非常堅定,不愧是偉大的神。
隨著時間的流逝,我在法中也努力地修。從一開始不敢在公共場所看《轉法輪》,到在公共汽車上堂堂正正地弘揚大法,把車廂變成弘法的場所。好心人衝我一個勁擠眼睛,暗示我注意安全,我告訴她我們大法弟子都是好人,邪不壓正。那輛車是到前門(緊挨著天安門)的,我一直弘法到前門。後來,我又經歷了抄家、保護大法書、集體交流等等等等事情,心性也在不知不覺中得到一定的提高。但是,我感到整個狀態不如以前,經歷了意想不到的考驗後有些畏縮,加上始終沒有在煉功學法上做得那麼精進,自己也不自信。身體起的包也是一層摞一層老不見好,心裏更懷疑自己心性沒提高上去,但是到底那兒是我應提高的關鍵,我也說不清,我只知道我自己對自己很不滿意。
又一晃,「425」快到了,尚在監獄外的弟子們決定繼續前仆後繼地護法。身邊的弟子們紛紛決定走出去,用生命向世間、天上展示佛法的偉大。我在一旁看著,聽著,心裏充滿崇敬和讚歎;不由自主地我想到自己該怎麼辦,咳,再修一修吧,我半年來不精進,一旦被抓,承受不了,自己掉下去不說,還給大法抹黑。在「425」前夕,我恰巧因為某些事無法回家,和這些大法弟子在一起,聽他們交流,看他們平靜祥和地做著自己將在天安門打出的橫幅,同時平靜而喜悅地交談著自己對大法的理解。我被這場景深深地觸動著,我想起了江姐做紅旗,我想這種比喻都可能玷污了我們大法弟子的行為,但這是我能想到的常人中唯一可比的事情了。這時,我反觀自己,更覺得修得太差,覺得自己現在沒有可能做這種偉大的事。
我的一位同事,工作中的下屬,也是大法弟子。他決定去。老闆不理解,也不太高興。老闆把我叫去,一方面探探我的口風,我去不去;另一方面要我表個態,對那位弟子的態度。他想若是我能勸他不去,公司業務就少受影響。因為我們倆都是公司的業務骨幹。若是我勸不了,起碼他能向我抱怨一下。我到了老闆辦公室,發現公司三個主要領導都在,圍著我。他們問我去不去,我說不去。他們又問我怎麼看那位弟子,意思是讓我說他不考慮公司。我想咱們弟子就是為了眾生永遠的幸福去護法的,因為「真、善、忍」是宇宙的根本特性,可他們因為眼前的蠅頭小利受到損失,就埋怨弟子,我又沒能力和咱們弟子一起去。我心裏難受啊。我說,我們是為了維護「真、善、忍」宇宙根本特性而去的,就是為了以後的人,咱們的子子孫孫都能夠選擇「真、善、忍」的信仰,能夠在「真、善、忍」的環境中生活而去的,受益的是所有的人。我還說,我因為種種原因,這次我不去,但是我,以及我的子子孫孫,都會感激我們這位弟子。說完,我的心很沉重,領導也沒多說甚麼。我心裏真想去啊,我在渴望為法獻身和對自己得失的衡量中輾轉著。我說的得失,是指自己在修煉中的得失、進退。這一天,是禮拜五,下週二就是「425」。
4月24日,週一。我在班上無論如何平靜不了,我的同修今天仍然來上班,就像平常一樣平靜,做著最後的收尾工作。我看到明慧網一篇文章,《425回顧》,看到上面的照片,我深深地被觸動了。我覺得又熟悉,又陌生。說熟悉呢,因為我就是那照片的人群中的一員,為了向中央反映情況,在人群的最外面站了幾乎整整十四個小時。我去之前,從內衣到外衣全換成新的,因為我知道我面對的是一群泯滅善惡、像《西遊記》裏獅駝國那樣,「豺狼為主簿,狐狸做參軍」的徒具人形的生命。我想若被他們開槍打死,驗屍的時候我希望乾乾淨淨的。要說陌生呢,是因為我覺得自己和當時的那些弟子和當時的自己,和現在身邊捨身護法的弟子相比相差太遠。我想何時我成為這樣的呢。我想,生命為何而存在呢,師父在《精進要旨-證實》中說:「佛法是宇宙的特性,是造就物質本源的因素,是宇宙產生的原因所在。……」師父在《轉法輪》第一講的「真正往高層次上帶人」中說:「在這個宇宙中,我們看人的生命,不是在常人社會中產生的。人的真正生命的產生,是在宇宙空間中產生的。因為這宇宙中有許許多多製造生命的各種物質,這些物質在相互運動下可以產生生命,也就是說,人的最早生命是來源於宇宙中的。宇宙空間本來就是善良的,就是具有真、善、忍這種特性的,人生出來和宇宙是同性的。」
我想,我的本性就是符合「真、善、忍」的,構成我生命的最本源物質就是由「真、善、忍」構成的。作為法中的一個生命,作為師父的一名弟子,維護這個法,同化這個法是我的本分,是我的本性最想做也唯一應該做的事。在目前的天象下,我,大法弟子,對這部偉大的法的同化就是通過護法來實現的。其實這個道理我一直都明白。
師父在《轉法輪》第一講的「真正往高層次上帶人」中還說:「修煉是沒有任何條件的,要想修煉,那麼就修煉。」一個本性同化「真、善、忍」的生命,一個生命最本源的物質由「真、善、忍」構成的生命,要去同化「真、善、忍」,難道還要有任何前提條件嗎?無條件地同化!我猛然回顧一段時間以來,阻礙我提高,阻礙我返回自己的本來面目的重要的一點就是我的這一想法:「我修得不精進,學學法,提高提高再說」。事實上,師父在《精進要旨-何為修煉》中說:「我為甚麼叫你們學、念、記《轉法輪》呢?目的是指導你們修煉哪!」學法本身是為了指導修煉,但現在,卻成為修煉的前提條件,阻礙了自己的提高,這是怎麼發生的呢?
我這才逐漸逐漸悟到,在修煉中我一直沒有意識到的「私」。考慮問題離不開一個「我」字。「『我』修得好不好」、「『我』這一段時間是否精進」、「『我』一旦進去是否承受得住」。把對「我」的衡量放在第一位,把這個衡量結果當作採取何種行動首先要權衡的因素。而不是把法放在第一位,用法對我這一層次心性的要求來衡量。當然這個對「我」的衡量也是通過我對大法的理解來衡量的。唯其如此,隱於其中的「私」就更不易發現,好像還是以法為師呢,其實,是以自己的得失,自己在修煉中個人的得失、進退為師了。
師父在《精進要旨-佛性無漏》中說:「我還要告訴你們,其實你們以前的本性是建立在為我為私的基礎上的,你們今後做事就是要先想到別人,修成無私無我,先他後我的正覺,所以你們今後做甚麼說甚麼也得為別人,以至為後人著想啊!為大法的永世不變著想啊!」通過自己在修煉中遇到的困難,在困難面前的畏縮,以及畏縮、不精進給我帶來的壓力和我面對壓力的不自信,和這種不自信對我在關鍵問題的抉擇上的影響,我明白了為甚麼師父說我們「以前的本性是建立在為我為私的基礎上的」以及甚麼是「為我為私」。
同時我還悟到,師父在在《法輪大法義解》中說「一直到你修煉到最後一步,還在考驗著你對法堅不堅定。」。我以前很難想像即將圓滿的人怎麼會有不堅定,他若是不堅定,怎麼會走到修煉的最後一步,走到圓滿的前夕。現在我逐漸明白,每個層次都有以法為師的問題,漫長的生命旅途中形成的不同層次的觀念就是在以法為師的純淨的修煉中破除的,當我們真正返回我們那「24k」金的故鄉時,才能符合法在那一層次的要求。我認為,「以法為師」是整個修煉中最關鍵,最根本的原則(純粹是個人認識)。師父經常強調「學法」,這部法可以解開我們的一切心結。我們弟子都知道,修煉中遇到矛盾,遇到困難了,就是學法,如果自己不能用法來對照自己,按法的要求去做,我覺得那僅僅是學知識而已,不是學法,更不是以法為師。我在自己的修煉中體會到,凡是修煉中遇到停滯,茫然不知甚麼是對甚麼是錯的時候,一定是某些事情上沒有做到「以法為師」。
寫到這兒,我聯想到目前中國大陸以外的一部份弟子正在面臨他們生命中的劫數。一部份弟子完全置大法中的法理於不顧,認為「XXX是真師父」。師父為我們安排修煉的道路,為我們承擔業力,傳給我們《轉法輪》這部偉大的法,給我們淨化身體,下法輪,五套功法一步到位等等等等。這些事她可曾做過一件嗎?師父在《精進要旨-佛法與佛教》中提到:「等到了一千多年以後的古印度,婆羅門教進入到末法時期時,人們開始了佛之外的雜亂信奉,此時的婆羅門已沒有人信佛,而信的都是魔了,……」目前這些弟子在師父還在世間度人,整個宇宙都在被正法,大法弟子「助師世間行」的偉大修煉實踐中昇華的時候,卻放棄自己的主意識,走上魔道。就像師父在《精進要旨-堅實》中說的:「……展示或告訴學員一些他(它)們自己觀念的認識,或以傳授給學員甚麼東西等方式破壞學員對大法的正信與堅定。其實都是很低的東西和騙人的謊言,因為是神嘛,表現得又很和善,致使一批對大法認識不足的學員產生了不堅定的思想。因此,有的人不學大法了,有的人甚至走向反面。目前,這一問題比較嚴重。為此,對這些人來說,處境也是非常可悲的,同時他們失去的將是永遠也不會再得到的,這也是他們生命中的一大劫數。」
還有一些弟子,追求修煉中外表上的華麗,被一些別有用心的人輕易地迷惑,放棄了自己修煉中根本的指導──這部大法,做著害人害己的事,廣大大法弟子在協助老師正這個環境,他們卻在破壞這個環境,真是可悲。我覺得這些人都是放不下對自我的執著。他們自以為悟得很高,抱著人的情在類似的狀態中互相印證、爭辯,遠遠偏離了大法而不自知。
以後再談他們吧,回到我的經歷上來。我悟到了以前我是有所憑借的,憑借的是我在修煉中建立起對「我」的信心,憑借的是以前過關中的良好記錄。但我現在強烈地感覺到我實在不願多考慮自己如何如何。當我在頭腦中衡量自己修得如何,哪裏堅定一些,哪裏虛弱一些的時候,心裏一陣陣地難受。我厭惡自己沒有把全部的心放在同化法上,我對自己的衡量首先的基點是為自己修得好,而不是護法,不是同化法,那種「修得好」是不夠純淨的。但並非是我以前沒有符合法,只是不同層次要求不同。我悟到我的「憑借」出於對自我放不下,當我緩緩決定放棄對自己的一切執著,上天安門護法時,我體會到真本性的強大與自在。回首看看以前狀態中的我,我明白了師父在《精進要旨-無漏》中說:「忍中有捨,能捨是修煉的昇華。法有不同的層次,修煉者對法的認識也是自己修到此一層的認識,每個修煉者對法的理解的不同是每個人所在的層次不同。」師父又說:「捨它個無漏其不是更高的捨嗎?」
【末劫來世勇為人,願助師尊轉法輪。只為眾生新宇宙,喜捐此身化微塵】
簡單地將單位的事安排了一下,沒有告訴老闆我的打算,我走上護法的修煉之路。我當夜自己做了一面黃色的大條幅,上面有三個紅色大字「真、善、忍」。我的手比較笨,別的弟子幫我一起做,4月25日凌晨一點多才做好。在做「善」字時,最上面的兩個點,右邊的那個點有點小,還有點歪。我和那位弟子相視一笑,「修善修得還差一點」。
天亮了,我和其它十幾名弟子走向天安門。一段時間以來人來人往的住所一下子全空了,只有一位弟子留守,以接待外地大法弟子。我的一位同修當時小產還不到20天,身體相當疲勞、虛弱,她已多次去天安門護法,再一次,她完全將自己置之度外,平靜祥和的走上護法的路。我的心又感動,又有人的不忍。望著她平靜美麗的面龐,我的心幾乎容納不下她的偉大。
天安門廣場剛剛戒嚴三次(這是我事後知道的,警察詫異地問我:「怎麼進天安門廣場的?剛戒嚴了三次啊!」),我身著整潔的衣服,走上了天安門廣場的人群中。沒有遲疑,我用在家練習多次的熟練動作展開了橫幅。開場的一幕出現了。
我被送進鐵籠子,大法弟子們鼓掌歡迎我,我雙手合十,恭敬地鞠躬答禮。我見到一位江西的農村婦女帶著她一雙兒女,姐姐11歲,弟弟9歲,一起進京護法。在江西,她與丈夫同時被抓,姐姐帶著小弟弟機智地將所有大法資料保護起來,讓隨後撲來的抄家的警察們撲了個空。兩個孩子眼睛大大的,又黑又亮,害羞地不敢和生人說話,又純潔又可愛。
我早就打定主意,有關大法活動的任何事我都不和警察說。但是當他們問到我一些情況時,那句:「我不想說」好像很難說出口。倒不是我害怕,我發現是因為我在常人生活中形成的待人接物的一整套東西都在約束著我,讓我不能隨心所欲。人中的一切都在阻礙著我成為一個真正的神。後來我心咚咚跳著說:「我不想說。」警察說:「那哪兒由得了你呀?」但到了最後,我終究甚麼也沒說。他們把我送到派出所,讓我在一個大屋子裏呆著,我一看那裏已經有我認識的一位同修了,她自去年至今一直處於自我封閉的狀態。我一見她,一陣喜悅,我想,她終於突破了自我。我高興地問:「怎麼進來的?」她拘謹的說:「他們(指派出所警察)怕我出事,叫我到這兒來。」我心裏一沉,十分痛心,說:「你甚麼都沒有做,他們憑甚麼拘押你?!」她羞縮地說:「我覺得應該忍辱……」我心裏難受得不知說甚麼好,我平靜了一下,說:「這不是你個人的事,他們是衝著大法來的,不能順應他們。」她說:「那……可師父說……我覺得不應該對抗。」我說:「剛才警察說了,這次肯定勞教我,你我見面機會不多了,請你轉告咱們XX煉功點弟子,他們在相當程度上誤解了法,與師父對弟子的要求有了相當大的偏差。」我想,多說無益,按照最正的路走吧!我脫下鞋,懷著緊張的心,坐到地上開始煉神通加持法。閉上雙眼,打起手印,我的心靜多了,我就一個念頭,「頭掉了身子還在打坐的。」屋外警察來來往往,沒有人管我,有幾個人說了幾句風涼話。我打坐了好長時間,又起來煉動功。這時警察來干涉,我閉著眼只管煉。警察開始推搡我,我把手臂放下,心中沒有任何怨恨,只想在這個空間中助師、護法,我直視著推搡我的警察,說:「我煉功也不影響你們工作,對我的身體也有好處,為甚麼不讓我煉呢?我在外面煉你們可以抓我、拘我,我在派出所煉你們能勞教我,判我刑,可你們要是不讓我煉功,除非把我的命拿走。」說完,我轉過身繼續煉,警察為我的正念所震懾,不再阻攔我煉功了。他們趕緊把另一位弟子轟到另外的屋子裏,怕她受我影響,警察對她說:「瞧瞧人家,多堅定!」
上次曾經送我進監獄,專門處理管片中法輪功問題的片警對我說,真應了列寧的那句話,沒有進過監獄的人生是不完滿的人生。你和上次進來大不一樣,比上次堅定多了。我心裏挺奇怪,上次我進來,傲霜鬥雪,凌雲壯志;這次心裏實際上還有那麼點不自信,怎麼他反而會有這種印象?我想有兩個原因,一是在修煉中的提高是不知不覺的;二是這就是有私和無私,有我和無我的差別。接著,我被塞進吉普車裝行李的車廂,他們將我送進XX看守所。記得上次在押運的車上,我精神抖擻,看著周圍的街景,毫無懼色。現在想起來,當時好像還不是那麼真勇敢。這一次,我壓根兒不關心他們送我去哪兒,愛去哪兒去哪兒吧。我累了,我想趕緊打個盹,養足精神,夜裏還準備面對預審的「夜提」呢。迷迷糊糊中,我睡得很舒服。就在半夢半醒的狀態中,上次經歷的難,看守所中艱苦的生活清晰地出現在我心中。我開始害怕了。我後悔我在派出所怎麼不跑啊,他們看我看得並不嚴。我迷迷糊糊地想著,剛才如何如何跑就好了。在這種狀態中持續了一段時間,我的主意識開始清醒。我意識到這種念頭就是思想業力,根本不是真正的我,一定要排斥。就在這時,警察忘記拿我的物證──條幅了,所以又兜回派出所取,回去的路上接到電話說條幅已經被別人送到看守所,他們又兜回去。我清醒的意識到,師父正在給我安排時間。我目前的當務之急,就是在進看守所之前將心性儘快提高上來。我開始認真的反思,我為甚麼要護法,我本性真正的想法。我想到包括我愛人在內的大法弟子,放棄個人的一切,為了宇宙真理,奮不顧身。他們在獄中,克服常人想像不到的困難,憑著對師父無條件的正信,憑著對大法無條件的同化,在他們所關押的一個又一個監獄中開創了學法煉功環境。他們不但自己在法上提高,而且把那些毫無希望的犯人的心都感化了,讓他們也升起修佛的正念,讓他們生出震動十方世界的佛性。古代的高僧,大德之士,就憑著乞化來的一塊磚,一片瓦,把磚瓦運上高山,建立起金壁輝煌的修煉的廟宇。而今我們的大法弟子,不用磚,不用瓦,就用自己一顆無私無我,先他後我的心,把高牆電網的看守所也建成了金壁輝煌的修煉場所。上士「憑悟而圓滿」,也許就是這個道理吧。想到這兒,我正念一出,一點怕心都沒了,人也精神了。這時,警察要做的事也順利了,我被送進了看守所。
我被送進了「嚴管筒」。管理所有監號的警察一見我,就問「XX,還認識我嗎?」我說,不認識。他說:「上次你進來就是我值班,這次又是我值班,你說我這是不是有佛緣哪?」我說,是的。他又問:「以後你會送我你們的書《轉法輪》給我看吧?」我說,有機會我會的。
我的另外一位同事,也是大法弟子,多次為護法進看守所。為了旁聽他們審判我們的弟子,他又一次被抓。在獄中極其堅定,灌食、電針,都沒有動他的心,堂堂正正從看守所中出來。我又從明慧網的報導中看到那麼多弟子為了正周圍的環境,用自己的生命開創獄中的學法煉功環境。我的愛人在獄中也多次絕食。這一次我想讓整個XX看守所允許公開學法煉功,我做好了絕食的準備。
這一次進去,我不想像上次似的,帶著人的善(其實是我那種狀態中的慈悲),去勸說犯人和預審、管教。我想,他們見大法弟子也不是一個兩個了,大法是正是邪他們心裏還沒有數嗎?這次我進來,就是悟到怎麼做就怎麼做,悟到怎麼說就怎麼說,真正做到「坦然不動或能把心放到符合不同層次對你的不同要求」,同化「真、善、忍」大法。犯人、預審、管教只有兩條路,要麼被我同化,要麼背離我。我可不會像上次似的,粘粘糊糊地和他們來懷柔政策,說一些我認為不會刺激他們,滴水不漏而又不違背大法的話了。這次,我把主動權全都交給他們,看他們如何擺放自己的位置吧。
預審提審時,問我做了甚麼,我說,我先打個招呼,你的記錄要和我的回答一字不差,免得到時候耽誤咱倆的時間。他嘟囔著說,又碰上個槓頭。他說,你怎麼進來的?我說,我到天安門打開自己製作的條幅,高喊出自己的心聲:「法輪大法是正法」,「法輪大法是宇宙真理」「法輪大法是真正的科學」。他說,後來呢?我說後來條幅被搶走,我遭到毆打。他說,那叫搶走嗎,那是「沒收」!我說,沒收是需要相應的執法程序的,執法人員應當身著制服佩戴警號帽徽,出示證件,說明原因,那才叫「沒收」,像這樣上來就打就搶不叫「沒收」。他不吭聲了,提筆寫下我的話。他又問,條幅是誰給你的?我說,做這樣的事還要別人嗎?當然是自己親手做的!他問,怎麼做的呀?我說,關於我製作條幅的時間、地點、方法、細節,我都不告訴你。他說,幾點去的?我說我沒有表,不知道。他問怎麼去的天安門哪?我說,坐車。他說,甚麼車呀?我說,不告訴你。他說,這為甚麼不告訴我呀?我說,免得你們總結經驗,攔截我們大法弟子。他問,怎麼進的天安門廣場啊?我說不告訴你。他問,平常和別的煉功人來往多嗎?我說,我們全家都煉功。他說,不是問你家裏人,是問別人和你來往多不多。我說,非常多。他說,都是誰呀?我說,不告訴你。他放下筆,抬頭看著我,問,你能告訴我甚麼呀?我說,我能告訴你的就是,你們可以抓我,關我一個XX,可千百萬大法弟子會從我身後跟上來。他說,就像當年的XX黨?我笑了笑。
(未完,待續)
國內大法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