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強制拆紗整整十八天
二零零一年五月,我從看守所被劫持到武漢女子監獄。剛開始在入監隊,每天要做十幾小時至近二十個小時的奴工。在入監隊,我碰到武漢法輪功學員劉佑清,當時她在入監隊已關押半年了,我看到她人瘦的都脫了形。她不妥協堅持信仰,獄警想方設法折磨她。
監獄裏有紡織車間和織布車間,把廢紗頭拆成紗後從新再紡,紗頭灰很大,每天拆完紗臉、鼻子、頭髮和眉毛全是灰。由於監獄衛生環境極差,得肺病的最多。監獄不許法輪功學員之間接觸。每天我看到劉坐在一個小板凳上拆紗,從早到晚就在那裏拆,每天到晚上我們幹完活去睡覺,早晨五點多起床,還看她在那拆,半夜她拆不完,就讓她「挖牆」(一種非法的刑罰:人離牆三步遠,頭頂牆壁)。
劉佑清已年過半百,這種折磨對她是難以承受的,每次都是哭著在痛苦中煎熬著,然後繼續的拆紗。上十天後我下隊了,劉佑清一直在那拆。下隊後我一直很掛念她,終於從一位從入監隊下來的服刑人員那打聽到了一點情況,她說:劉佑清整整拆了十八天的紗,獄警一天都沒讓她上床睡覺,我可是一天天幫她數著的,整整十八天啊,真是可憐啦。
沒日沒夜的幹也幹不完
二零零一年,我和荊州法輪功學員陳靜江被劫持在武漢女子監獄老殘隊。顧名思義,老殘隊關押的都是些年老的、病重的、精神有問題的以及殘疾的犯人。儘管是些老殘人員,但奴役勞動並不輕。奴工活品種花樣繁多,一旦完不成任務就要遭懲罰,如有時被吊起來示眾,以此警示其他犯人。
老殘隊利用奴工對法輪功學員進行迫害就更加殘酷。學員每天被逼做上十個小時的加工活。記得在二零零二年某月,我和陳靜江因傳遞經文被發現,老殘隊專管迫害法輪功學員的副隊長丁玲麗(音)和一幫警察把我們倆分別叫到辦公室進行哄詐和威脅,想讓我倆說出對方,並交出經文的來源。我倆都不配合,一個字沒說,氣急敗壞的丁某罰我倆一天做三天的活。
那時正在做掛在聖誕樹上的彩燈,屬於出口產品,聽說遠銷好多國家。我們被罰的活是拉燈線邊子──把掛燈泡的電線拉直再紮成把子。此活很費勁,很傷手,做的量又大,一般人是難以承受的。我和陳靜江沒日沒夜的幹也幹不完。當時我的雙手全都是血泡,大拇指的指甲殼和指甲肉裂開了,鮮血直流。血肉模糊鑽心的疼痛。即使這樣獄警也不許我停下手上的活。我只好用一塊紗布(是平時做的加工活拆紗的髒布)把手指纏住繼續做。有一位犯人頭子心不忍跟警察講,說我那雙手傷的看不得,警察照樣要我做。後來負責包夾的犯人有時偷偷幫著做一些。
陳靜江已是五十多歲的人了,每天從早到晚不停的做也做不完。警察就不許她睡覺,通宵達旦的做。後來他們為了把我倆分開,把我調到另一個隊,以後我就沒有陳靜江的消息了,不知道她做這種苦役到甚麼時候。
「以後也不可能有人能做這麼多」
在武漢女子監獄我碰到了彭燕。彭燕從看守所到監獄,睡過死人床,被吊被銬,關禁閉等,二十三歲的她經歷了種種磨難,也遭受了殘酷的奴工迫害,以下是彭燕對我的述說:
二零零二年,我在武漢女子監獄噴織中隊。當時正值監獄做彩燈,於是警察張彩虹、程菊輝就安排我做加工活。說和犯人一樣,犯人做多少我就得做多少。而實際上我比犯人做的多得多。犯人們都是要進車間的,只有為數不多的幾個病號沒進。進車間的回來後,僅做極少的加工活,而不進車間的則必須做全部任務的加工活。對未進車間的病號,我並不知道是怎麼安排的。但要求我做全部。
開始時,要我拉燈線邊子,每天要做4800個頭。第一天我就因為無法完成就不讓我睡覺。管教警察讓包夾盯著我,但不准他們幫我做。我一直做到天快亮時才完成。可是隨後就漲到5700個,再後來到6400個。旁邊的包夾看我做的艱難,任務又太重,就教我做,不久我就能很快的做完。後來才知道,監號內沒有其他人做完過全部任務的。最後我一天能拉7200個頭子。
如果中午能休息一下,做事效率就高些,晚上九、十點就可休息。但管教不讓睡。有幾次中午休息,被當班的管教責罵。管教讓包夾看著不許我再睡。中午不睡會,我精力不支,手變的很慢,就無法完成那麼重的活。
這期間,我還被要求穿燈泡,每天6袋,打包每天40個,手指都被打腫,手無法握緊。而這些都在我能很好的完成後,就換成別的奴工或追加任務。監獄利用不停加碼的勞動來迫害我。
一個管教說,像彭燕這樣,一天能拉這麼多頭子,在監獄還是第一個,以後也不可能有人能做這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