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作思維:開闊一些 再開闊一些(2)

——舉例說明新聞報導的簡潔經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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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慧網二零一四年四月十二日】(接前文

第二節 故事,你得「有阻力」──如何構思情節

我們先說《三國演義》中的一個故事。描寫諸葛亮出山的第一次戰役「火燒新野」,作者如果單單是寫諸葛亮如何如何派兵迎敵,最後大獲全勝,像流水賬一樣,沒有敘事的波瀾起伏,就不能吸引讀者。於是,作者「引入矛盾」,讓張飛和關羽不服諸葛亮的調遣,看不起諸葛亮的謀略,作者「蓄意」構建了矛盾衝突之後,就有「戲」了。此時,作者掀起的故事波瀾、把讀者的心也帶向「浪頭」的高處,讀者想回到「平靜的水面」,就得順勢到故事的下游,也就是看完故事的結果,讓張飛和關羽後悔當初的表現、佩服諸葛用兵,讀者才會「安心」,才能得到心理的完整感受,恢復原有的狀態。另外,初讀這段故事的讀者,可能會懷疑諸葛亮的才能,所以,作者也可能是考慮到了這一點,讓關張二人出場替讀者去說話、懷疑諸葛亮的做法,符合了這些讀者的心理,顯的故事更加真實。

對常人的有效經驗,我們都可以借鑑,請看──

一、阻力和波瀾,會使流水賬昇華為好故事

比如,在我們的真相故事中,「引入」懷疑大法真相的人,讓他替那些讀者去質疑「你們為甚麼殺人放火、自殺自焚」,讓讀者的疑惑心理得到共鳴,會更加願意追尋真相。而且,有的讀者還會想:人家法輪功知道我們在想甚麼,他們能了解別人的心思,說明他們還很成熟、理性(這本身就是一種真相)。當然,這個要適度,要始終給人正氣。

接下來,我們再回到《陳女士》一文,舉例:他們各自提到也被棍棒和電棒毆打過,被拴在柵欄上為的是迫使他們承認放棄信仰。(證人證實被酷刑迫害)與此同時,北京當局對所有監獄虐待證言的立場是:沒有法輪功修煉者在拘留期間受到過虐待。它說35000法輪功信徒去了北京,除了有3人在試圖逃跑時死亡以外,其他都被安全遣返。(與上一段形成對立,矛盾對立)

被迫害的一方出來揭露,邪惡的一方公開不承認。作者讓矛盾雙方「一起上台」,形成「對手戲」,讓讀者感受到故事內在的張力,讀者就會更有興趣(這就是人的狀態)。就像是一條大河,沒有波浪之間的撞擊,就沒有美麗的浪花一樣。作者要「蓄意」製造曲折和波瀾,激起故事的浪花。

相生相剋,是人世間萬物的運行規律,寫作中也要遵循這一規律。也就是說,有正方的正義行為,就有反方的醜惡表現,正與邪,交相出場。不能邪惡一直邪、沒有阻力,好的一直好、沒有克服困難的過程,一是不客觀,二是讀者也不愛看了。我們報導大法弟子如何善良、惡人如何殘暴,都應該引入一些困難擋著「人物」,相生相剋,就生出了故事波瀾,反而更加可信、可讀。

例如:「浪子回頭的李海龍修煉大法後,不抽煙不喝酒,對人真誠忍讓,處處考慮別人。」這樣的敘述往往給人「白開水的感覺」,讓不明真相的讀者似信非信。

我們可以試著這樣寫,導語之後的背景介紹,可以這樣寫大法弟子如何做好人、做好事的經歷,讓讀者感受到阻力,就有「波瀾」了:

李海龍:秉性難移也得移(文中的小標題)

雖然周圍有人發現李海龍修煉法輪功後的變化,但大多人並不看好他,老話說:江山易改,秉性難移啊(波瀾)。但李海龍對自己有信心,因為他已經把「真善忍標準」視為了自己的生命。

確實,找到方向的人生是幸福的,就像暫住南方的大雁看到春天降臨北方的時候,他們就要回歸了。不過,修煉人還不能像大雁那樣自由飛翔,他們得像唐僧一樣闖過九九八十一難,才能獲取真經、正果。因為修煉就像回家,你必須翻過前面的山。

對於李海龍來說,做到「真善忍」這個三個字,真沒有那麼容易(波瀾)。不過還好,他已經走過了一座山,這座山就是:嗜煙酗酒。我們從法輪功網站明慧網發現,許多法輪功修煉弟子戒煙戒酒的經歷都很「容易」,甚至戒毒都是件「小事」,從生理戒毒到心理戒毒都很徹底,這不能說不是一個奇蹟,以致許多科研機構多年在研究法輪功治病的機理、對人體健康的改變機制是甚麼。(以第三者、記者的口吻,順便講了法輪功的神奇)

可是,讓打人成癮的李海龍去「忍」、甚至忍受別人的欺負,周圍的人誰也不信(波瀾)。對於李海龍來講,也確實有點吃力了(波瀾)。

一次,一個鄰居誤會了李海龍,當街對他大聲辱罵,罵的還挺起勁兒,引來許多人圍觀。李海龍半天不說話,看熱鬧的人都覺得奇怪:李海龍怎麼不還口呢?也有人說:「按李海龍以前的脾氣,肯定揍扁了他」。

其實,「打架是家常便飯」的李海龍並不平靜(波瀾),他默念著法輪功師父李洪志先生的教導,不停告誡自己:我是修煉法輪大法的,師父讓我做到真善忍,我一定要做到。

過了一段時間,這人到李海龍家來,向他道歉:挺不好意思的,是我誤會你了。李海龍善意地一笑:「沒事,你幫我提高呢!哈哈!」(也可以先描寫一個失敗的例子,失敗的例子要短,以便突出後面的「成功」)

從此,李海龍對改變自己的頑劣更有信心了。但接下來(做好事的波折經歷)……

我們還可以引入「阻擋」他做好事的「力量」,比如家裏人覺的吃虧、鄰居說他傻,都不讓他做,他很苦惱,最後還是要做,但做的過程中物質環境的阻力也來了,比如天氣冷、天熱了、下雪了、下雨了、颳風了等等」。這樣寫的話,人物就會更生動、更有活力(本文作者說明:新聞報導是基於事實的,不是憑空捏造,而是善於發現生活中這樣的事例,千萬別錯過這樣的實際素材。對於小說等虛構作品當然就可以自己設計了)

反迫害中,也有許多困難阻擋著大法弟子,比如來自邪黨的、不明真相者的、外界自然條件的、我們本身思想上的,但這一切不利因素或阻力,在故事情節中都是難得的素材,如果是「王子和白雪公主從此過著幸福的生活」,反而沒有故事了。

另外,在迫害的情節上,單一的敘述惡警的殘暴,此時的文字量、篇幅如果很大的話,就顯的枯燥、有流水賬的感覺,而且看不到正氣。我們可以考慮這樣的對比描寫:在被迫害中,大法弟子是如何勸善的;在被迫害中,大法弟子的心理上的變化(也會有波動,但最後堅定了自己,因為想到了:我是正的,我是為了人明白真相);在被迫害中,大法弟子想到其他大法弟子被迫害的情景,人家如何堅強(把揭露的面擴大);在被迫害中,引入國內外反迫害的描述。某大法弟子被迫害後,家屬卻反而從原來的不理解法輪功到堅定的支持法輪功。

再舉一個反迫害的例子:

唐吉田對大紀元記者說:「我們三十人左右,要求青龍山洗腦班負責人房躍春出來,他在門口非常心虛地往外看,然後讓我們不要囉嗦,就把大門關上。我們向他們喊話,要求他們立即停止犯罪,馬上放人。」同時,律師們又喊:「你的主子李東生已經被抓了。習近平在打大老虎,已將周永康抓了。」

當時,房躍春正在洗腦班裏,他在走廊裏很慌亂地來回走動。旁邊公安局裏的警察隔著窗戶往外看。見到裏面有人偷偷地錄像,律師和到場的當事人也給他們錄像和拍照。

法輪功學員和律師離開青龍山返回建三江時,幾輛蒙上車牌的黑車尾隨跟蹤,其中一輛牌照為「黑DV3748」的黑色雪弗蘭轎車一直尾隨、跟蹤到格林豪泰酒店。

文章分析:正與邪交相出場,「要求」對應「心虛的往外看」;「律師們又喊」對應「很慌亂的來回走動、隔著窗戶往外看、偷偷地錄像」;「離開」對應「尾隨跟蹤」,始終沒有停歇,給人起伏變化、如臨其境的感覺,起到了很好的講真相的效果。如此寫真相作品,平凡轉變為精彩,流水賬就會昇華為好故事。

以前,我們之所以經常讓人物「很順利」的去做甚麼、讓惡人很「單一」的迫害,可能有一個黨文化的因素,要麼形勢大好、要麼啥也不是,絕對化的思維模式。另一個原因就是不知道故事的一般規律,我們下面就來說說這個「規律」。

二、問題出現的時候,故事就發生了

千百年的故事內容模式幾乎相同:主人公遇到問題(困難、危險),然後解決問題(困難、危險)。主人公與自然界、強大的勢力、自己內心,產生了矛盾、衝突,在逆境中忍受折磨並試圖戰勝困境。正如一位西方作家所說:問題出現的時候,故事就發生了。

能成為故事,主人公必然是歷經波折。就像人類歷史一樣,太安靜的時候,「從此王子過上了幸福的生活」,反而沒有故事流傳下來了。所以,好的故事都具備幾個特點:矛盾的衝突,命運的起伏,懸念的設置,一波三折的情節等。

《講故事》給出的經驗很有意義:故事要有發生、影響、反作用。事情發生了,有多大的影響,這種影響產生的後果讓雙方有甚麼反作用。影響大和反作用大的故事,是好故事的必要條件。我們報導的反迫害案例幾乎都有這個特點,惡人迫害大法弟子(發生),範圍大、成度深、影響廣(影響),大法弟子反迫害以致有民眾聲援反迫害(反作用)。

三、故事要有突出人物、人物要有深刻變化

「咱們講濟公和尚,在藝術作品中把他烘托出來,和尚應該戒肉,他吃肉,把他弄的很突出。」(《轉法輪》)我從中悟到,作品表現的主體不是事物本身如何變幻,而是「突出」人的不同或變化,也就是展現人性。所以,故事的本質是人、人性。故事反映那個時代的特點、人類的生存狀態、普世價值。

所有的名著都有這樣一個特點:主人公發生了深刻的變化,從外在到內心,都出現巨變。主人公一次次遭到反面人物的迫害,一次次的失敗,最終被毀滅或成功,都讓主人公重新認識這個世界,得以繼續前行。(美國作家《故事技巧》一書)

美國作家《暢銷書寫作技巧》說:人們一般喜歡的人物是那些不借助外力、一路披荊斬棘、意志超常的人,主人公想別人不敢想、做別人不敢做。一般讀者視為「得不到的、被禁止的,災難性的」事物,恰恰是主人公爭取的方向。他們不斷突破環境和心理的束縛,在災難面前孤注一擲,向不可能發起挑戰,努力爭取別人看來得不到的東西。主人公通過改變世界或改變自己來解決困境。

當然,無論主人公的結果是贏還是輸,都不是非常主要,因為讀者都會從故事中得到人生啟示、生活經驗、美感樂趣等心理需求。讀者「追隨這樣的人物,分享這樣的經驗,壓抑的願望得到滿足,在不危及自身的條件下,擴展了自己的事業,做了在生活中不敢嘗試的事。讓讀者「代替人物」駕馭「故事小舟」衝浪人生,這就是所謂的「代入感」,這比「帶入感」的心理更強烈、真實。因為讀者不是走近故事,而是走進了故事。

另外,悲劇故事的本質就是把最美好的東西毀滅給人看。司馬遷從悲劇的眼光關注歷史和人生,從筆下人物短暫而悲壯的生命歷程中把握到永恆而崇高的人格力量。

從人類的「故事特點」來看,大法弟子的真相故事更是具有天然優勢,反迫害的思維、行為都是常人聞所未聞、力所不能及的,是常人感到欽佩的。《陳女士》一文就是這樣一個例子,一位普通的老年婦女為了維護自己的信仰、反迫害付出了生命,這是一般常人無法做到的。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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