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九九年中共迫害開始後,我經歷了很多次的非法抄家、恐嚇、綁架,直至最後和親人的生離死別。慶幸的是,在經歷這麼多後,我沒有放棄修煉,並可以從迫害中超脫出來。我知道這一切都是師尊的護佑。
師父在《洪吟》中寫道:「常人不知我 我在玄中坐 利慾中無我 百年後獨我」[1]。這麼多年,我一直在困惑,其中的「我」究竟指的是甚麼?所以對自我的不斷認知也一直貫穿在我修煉的每一步中。
一、從聽不進不同意見到放下私我
我是獨生子女,從小性子比較倔強,家裏人又寵著,學習上也比較優秀,所以就有高高在上的優越感,自尊心很強。長大後在和同修的接觸中,因為技術上知道的多一些,就聽不進去同修的建議,一有和我不一致的觀點,馬上反駁,覺的別人甚麼都不懂,當時的自己就是年少輕狂的樣子。
慢慢的在經歷一些挫折和魔難後,我開始學會忍,對照大法的要求去做。因為意識到自己這種狀態是對「私我」的保護,就逐漸有意的去忍耐一些我看不慣的人或事。當別人說的話不符合我的觀念時,雖然臉色不好,但是忍著不去說了。經過了不知道多少次的考驗,還是感覺自己陷在一個痛苦的圈裏面,總覺的自己是對的,走不出來,也不知如何擺脫,很苦惱。
那時經常想起師父說的:「忍是提高心性的關鍵。氣恨、委屈、含淚而忍是常人執著於顧慮心之忍,根本就不產生氣恨,不覺委屈才是修煉者之忍。」[2]於是對那種境界心生嚮往,不知如何達到。
轉折點是在去年,我被非法關押到洗腦班十天。最終在師父加持下正念闖出,回來就有一種感覺,覺的自己像變了一個人一樣,總是游離在以前那個私我之外。
最明顯的是,有一次去同修家,因在去之前郵箱裏聯繫時有點誤會,所以同修在見我時錯怪我,一通數落。要是以前,我會趕緊解釋,並且會覺的委屈,然後忍下去。可是這次我彷彿置身事外,腦中空空的,一直笑盈盈的看著這件事的發生,連解釋都沒有,好像她說的話不是在說「我」。這種感覺是以前從來沒有過的,很美妙,沒有委屈、生氣,就是一種與「我」無關的狀態。以前我會覺的這個事對我是一個考驗,可是現在的我就覺的這就不算個事,一笑了之。
二、從在生活困境中掙扎到不再憂慮自我
我是自由職業,所以收入並不穩定。家中經歷這二十多年的迫害也沒有甚麼積蓄。在營救家人同修上,把自己的積蓄花的差不多了,在這個節點上,工作上再出現不穩定的狀況,就會出現捉襟見肘的情況。
第一次碰到這個困境是在四年前,當時家人同修被綁架,急需請律師,自己的積蓄已經幾乎花完,就在這時工作突然沒了,沒有收入,可是還有好多急需用錢的地方。那時我一下子就慌了,沒有錢的狀況像是把我的安全感全部抽離,整個人看不到希望的感覺。一開始焦慮不安,法也學不進去,沒有任何辦法。最終還是讓自己放下心,向內找,突破自我,用了半個月的時間改變了心境,突破了困境。那半個月的煎熬讓我深刻的認識到了自己對錢財的依賴和對親情的執著,看到自己彷彿到了沒有財物上的保障就生活不下去的地步,猶如過了一個生死關。
現在想想,古時修煉的人都是放棄錢財、地位等一切物質名利,在社會中雲遊乞討,入山修煉等,財物上的捨棄是他們一開始就要做到的,而我卻把對錢財的依賴和渴求當成了「我」,去掉它的時候就要生要死的,何其可笑。
二零一九年上半年,我又一次經歷了生活中的財物困境,幾乎是一樣的狀況。不過這一次只是一開始慌了一下神,馬上明白了哪個是真正的我,排斥不正的思想,那種悠閒自在的狀態就又回來了。雖然深處其中,可是卻與「我」無關啊,當然最後那個所謂的困境也就沒了。
三、從以我為中心去說話到與「我」無關
修口,對我來說真的好難。我後天形成的主觀意識很強,就是有些強勢,所以對周遭發生的事物總要說上兩句,由於妒嫉心、爭鬥心、歡喜心等執著心的影響,其中不乏冷嘲熱諷、尖酸刻薄等語句,每當我意識到的時候,話已出口。
漸漸的我可以在我開口前意識到修口,就憋著不說。那個滋味很難受,不是發自內心不想說,而是逼迫自己要做到法中要求的那樣。可是這並不是真正的改變,我並沒有發現想說的那顆心不是真正的我,而是各種後天的觀念和執著控制著我的大腦反應出的想法。
尤其是當周圍的同修做了甚麼不符合法的事,比如有些同修出現病業狀態,心態上把握不住去了醫院治療;或者男女同修間接觸不注意等等,我就更覺的自己應該理直氣壯的站出來去指責這件事情,覺的這是給大法抹黑,讓同修清醒過來。看起來邏輯上沒有甚麼問題,可是在實施上往往都出現了矛盾。有時候覺的自己很委屈,明明是對的,為甚麼對方不按照我說的去做?可是我卻忘了大法中的對錯並不是按照誰在理來區分的。
越爭執越放不下,越委屈越往裏面鑽。這時,我的目地已經不純了,並不是完全的為別人著想,而是在證實自我,讓別人認同我,而不是證實大法。師父說:「我經常講一句話,如果一個人沒有自己的任何觀念,不站在個人的利益角度上作為出發點,真心為別人好,給別人講出他的不足,或者是告訴他甚麼樣是對的,他會被感動的流淚。」[3]但是我一直體驗不到這樣的情形。
直到最近我的思維方式變了之後,很多話到嘴邊會突然覺的無意義。修口就變成了一件簡單的事情。心境變了之後,看一件事不會很表面的去判斷誰對誰錯,而是每個人到了哪一步就會出現甚麼事,同修身邊都有師父看管著,無論怎樣艱難,都還在堅持學法修煉,都有師父安排的路在走,我又在執著甚麼呢?那個執著別人的「自我」好像碎了一般,我也感到一身輕鬆。和同修交流時更多的是在聽,而不是發表自己的意見,有時候無意中的幾句話,同修聽後恍然大悟的反應,自己還一頭霧水,不知道剛剛說了甚麼。但是我確定的就是,我的心態擺正後,那些話是師父借我的口點悟同修的,所以與「我」無關啊。
四、從有目地的為提高而修煉到放下自我
修煉中想要精進,想要提高,這本身沒有錯,而過分執著的話就會走入另一個極端上去。原先的我只知道自己在修煉中要遵照法的要求去做,不做不該做的事。漸漸的我發現我走偏了,主要表現在以下幾點:
第一點是我開始害怕做錯事了。比如有時候無意中多得到的錢,退不回去,雖然數目小,但是心裏面第一反應是害怕了,怕因此而造業,層次掉下來。還有做大法書做壞的,不敢去銷毀,怕對大法犯罪,讓別的同修去做。這種事情很多,第一反應幾乎都是怕自己造業,掉層次,而不是吸取教訓,向內找做錯的原因,下次做好。
第二點是為了提高而做事。還記得講真相剛開始時,我就很不理解,因為怕心,覺的這是在和政府作對,可是出於不想被落下來,想提高層次的心態,不情願的照著師父說的去做,當然,心性不到位的情況下效果也不好。還有訴江開始的時候,一開始也是不理解的,但是看到周圍同修都做了,自己心裏就嘀咕會不會不做就圓滿不了,跟著風做了。
師父說過:「大法弟子有著重大的責任,不能只是個人圓滿,必須承擔救度世人、救度眾生的使命,這是歷史上從來沒有的。」[4]可是我由於怕心等人心的阻隔,慢慢才悟到其中的意思。
這種修煉狀態看起來是為了修煉,實際上是為了達到個人圓滿為目地,圍繞著自我展開的。在這種為私的心態中迷失了真正的我,也就總是覺的自己提升的很慢,止步不前的感覺。越慢越著急,想要趕緊提升,急躁心又會讓自己繼續走偏,有目地性的做證實大法的事早已使自己的思想不純,也就達不到應有的救人效果。
現在的我不去想那麼多,只要遵照著大法的要求去做,做好三件事就足矣了。至於說是否能修成圓滿,我想一切都是順其自然的。師父說:「你付出多少,得到多少,就是這個道理。」[5]我只要做好我該做的,剩下的都不想再去用人的觀念去想了。
我把修煉中能想到的一步步的變化寫了下來,當然這只是一小部份,大法早已改變了我生活中的方方面面。如今沒有甚麼過多的想法,每天的身心都很自在,做好自己該做的事,完成自己的使命。不動搖,不忘修煉如初,我相信一切都會是最好的結果。
註﹕
[1] 李洪志師父詩詞:《洪吟》〈覺者〉
[2] 李洪志師父著作:《精進要旨》〈何為忍〉
[3] 李洪志師父著作:《新加坡法會講法》
[4] 李洪志師父著作:《各地講法十》〈在明慧網十週年法會上講法〉
[5] 李洪志師父著作:《轉法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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