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於聚德 敗於悖德

【明慧網二零二三年四月十七日】苻堅，字永固，氐族人，是魏晉南北朝時期前秦的第三位君主。《資治通鑑》評價苻堅「非常孝順，自幼有大志，博學多才」。苻堅篤信佛教與儒家為君之德，在位期間統一北方，並讓久經戰亂之苦的百姓安居樂業約二十年。

前秦簡述

前秦（350年─394年）是十六國之一。西晉末年，略陽氐族推出貴族苻洪為首領。350年，苻洪佔據關中，自稱大將軍、大單於、三秦王。不久，苻洪被人毒死，其第三子苻健代統其眾。

351年建都長安，苻健自稱大秦天王、大單於。352年，改稱皇帝，定都長安，國號「秦」。

355年苻健死，他的兒子苻生繼位。苻生繼位後暴虐無道，動輒以殘忍的方式殺害勸諫的臣子。357年，苻健弟苻雄之子苻堅，接受臣子「效法商湯王與周武王，順天應民討伐暴虐無道的夏桀王與商紂王」的建議，起義廢除苻生。

成事後，符堅要將帝位讓給他的兄長苻法，但苻法認為自己庶出身分不合適。苻堅在群臣勸進下即位。370年起，先秦滅前燕、前涼及代國，統一北方。

「前秦」之稱最早見於《十六國春秋》。因其王室姓苻，所以也稱為「苻秦」。

整頓社會 撫恤百姓

當時因為戰亂，社會上長期無法治，貴族與富豪欺壓百姓，許多貪官污吏以權謀私，導致民生困苦。為了整頓社會亂象、撫恤百姓，苻堅一方面讓京兆尹王猛、中丞鄧羌二人，調查、懲處為惡的貴族和富豪，他甚至當著眾臣懲處一個要對王猛不利的同族強豪，從此仗勢欺壓百姓的貴戚強豪不敢再作惡。

另一方面，苻堅派欽使巡察四方，救助鰥寡孤獨與年長者，懲治刑罰不公讓百姓受苦的官吏，表彰德行好而疾惡者、促進農耕者，以及才能出眾、孝悌忠義者。苻堅又設立聽訟觀，並詔告百姓，如有冤情可以在城北燒起狼煙，苻堅看到後便會親臨聽訟觀旁聽審案，促使官吏遵循法律，減少冤案發生。

苻堅能苦民所苦，並促進農耕以安養百姓。某年大旱、民生凋蔽，苻堅就以身作則減少自己的膳食、撤去歌樂，把金玉綺繡都分給將士，並且命令後宮妃嬪都不可以穿昂貴的絲織品，衣服長度不得拖到地上。苻堅還親自耕作，他的夫人苟氏則在近郊養蠶。同時，朝廷開放山林與湖泊的資源與民共享，並停止征戰讓百姓能休養生息。他開發水利，引涇水灌溉農田，結果隔年秋收豐富，許多百姓受惠。

納諫改過 道德昌明

苻堅能納諫自省。《晉書》記載，苻堅曾經到鄴城的西山狩獵十多天、樂不思蜀。王洛勸諫他說：「陛下是百姓的父母、蒼生的依靠，如果在打獵中發生不測，國家與太后怎麼辦！」苻堅認錯，從此不再打獵。

此外，前秦統一北方後，國庫充盈，苻堅不知不覺中過起奢靡的生活，宮殿、馬車、器物都用奇珍異寶裝飾。尚書郎裴元略向苻堅進言說：「堯、舜、周朝都崇尚節儉，所以三個朝代都能長治久安，希望陛下能看輕金玉、拋棄寶物，這樣才能讓民風敦厚無華。」苻堅撤去奢華之物，而裴元略還為此被給予升遷。

經過苻堅的仁德之政，百姓得以安居樂業，道德風尚大行、路不拾遺，百姓以歌謠傳唱說：「長安的大街上，兩旁種滿楊槐樹，下有貴氣的馬車行走，上有賢明之士在朝，許多才智卓越的人在這裏聚集，教化黎民百姓。」

以德懷遠 民族融合

苻堅同時是歷史上民族融合的先驅之一。當時各族間相互仇殺，苻堅力行以德懷遠，促進民族融合。苻堅在回答苻融建議他應該除去前燕遺後慕容暐家族時說：

「你的德行修為還不足，是非判斷不明。

「《詩經》上說：『德行有如羽毛般輕微，但卻很少人能把他舉起來。』

「身處高位要小心傾覆，如今國家政務、百姓安寧都仍待努力，人民需要安養、民族間需要和睦，才能將各族融合為一家。順著天道就會順遂，修養德行就能消除災禍。如果能從自身找過錯，還怕甚麼外患呢？」

苻堅踐行自己主張的仁義之道。某年，他命呂光自長安發兵遠征，在建章宮送行時對呂光說：「西戎並非禮義之邦，收服他們的方法是降服並予以赦免，以顯示中國的威嚴與仁慈；要以王法引導他們，切莫窮兵黷武、殘害掠奪。」那一年，益州西南夷、海南諸國都主動遣使臣進貢。

另外，苻堅征討鮮卑族代國時，代王拓跋什翼犍之子翼圭捆綁父親請降，事後苻堅並未對拓跋氏不利，他認為翼圭這樣做是為不孝，將他發配到蜀地；以什翼犍不知禮儀與仁義，要求他入太學習禮。

還有一次，匈奴左賢王衛辰派使者向苻堅歸降，請求在內地居住耕作，苻堅同意。但後來雲中護軍賈雍派騎兵襲擊、掠奪他們。苻堅生氣說：「我正要實行魏絳和戎的政策，不能因為小利而忘大信。怨恨不在大，事情不在小，擾亂邊境、興師動眾，不是國家之福。掠奪的物資應全部送回。」於是免去賈雍的官職，讓他以平民的身份領護軍，並派使者與匈奴謀和，以彰顯朝廷的信義。後來，衛辰領族人到塞內居住，進貢不斷。

逆天悖德 敗於淝水

苻堅統一北方後，一直想要一統天下。但當時東晉有桓衝、謝安等良才，君臣和睦，人民並未反對晉室，師出無名。

苻堅最信任的漢人丞相王猛，在臨死前對苻堅說：「東晉雖然立國於偏遠的吳越地區，但卻承繼正統。現在國家最需要的是親近仁德之人以及與鄰國友好。臣死後，希望陛下不要對東晉有所圖謀。」苻堅最有才能的弟弟符融也建議說，國家經歷很多戰役，兵疲將倦，不宜興兵。

然而，383年，前秦天王苻堅親率騎兵二十七萬、步兵六十萬南下，對東晉發動總攻擊。同年十一月，秦軍遭東晉五千兵馬突襲，大敗。晉軍乘勝西進，晉秦兩軍在淝水對峙。此戰以秦軍崩潰告終。

淝水之戰後，原先歸附前秦的其他民族，紛紛乘機獨立。苻堅的部將古羌人姚萇在亂中建立了後秦。385年，苻堅被叛將俘虜。他拒絕了姚萇禪位的遊說，並嚴詞譴責姚萇背信棄義。被姚萇縊殺前，他在自己被囚的佛寺內整衣禮佛，而後安然就死。

結語

苻堅興起於順天聚德，推翻暴虐無道的符生，而且勉力於行仁義之德政。但他為德不卒，雖師出無名仍執意傾全國之力征伐東晉，最終因逆天悖德而失敗身死。

（責任編輯：明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