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6點半,我打開電腦,有同修送來幾份揭露邪惡迫害大法弟子的上網資料,我得趕緊把它打完發到明慧網去。我仔細辨認著一張用血寫在白布上的字,這個大法弟子剛從勞教所保外就醫出來沒幾天,被惡警用手銬吊在窗子上,寒冷的冬天,將她的衣服剝下,用200瓦的大燈泡照著她的頭,並放狗來咬她。不讓她吃飯(這個同修被迫害死了)。我將她的照片發到了明慧網上。
打完這份,我又拿起另外一張,密密麻麻的字是寫在一張揉皺的衛生紙上,這是揭露同修在勞教所被迫害的情況。這位男同修被邪惡之徒用水果刀捅進肛門攪動,並將他關在一個如墳墓般的石洞(禁閉室)長達一個月,讓他睡在冰冷的石床上。惡警還將他扔進一個水塘裏,在岸邊將電棍插進水中,並叫來勞教人員觀看。這位同修在水中痛苦的撲騰著,這個惡警還哈哈大笑,有個勞教人員不忍心看,求警察說,「不要再折磨他了,他是好人。」
我含著眼淚打完字,發出郵件,將其餘的稿紙燒了,只留下了這塊用血寫的布和那張用手紙寫的血淚控訴。我想留下這特殊證據,作為將來清算中共迫害法輪功的滔天大罪時作為呈堂證供。
這一天是二零零二年三月六日,一個春寒料峭的早晨。
「叮鈴鈴……」電話響了,是一個同修打來的,她說有個同修的打印機有問題,讓我去看看(那個地方離我很遠)。我說如果是硬件問題,我不能解決,如果是驅動程序問題,我可以在電話裏告訴怎麼弄,她一再要求我去一下,我說好吧。
放下電話,我開始收拾大法真相資料,我想去時順便帶給她。不一會,我吃過早飯準備出發了,這時門鈴在響,我去打開門,幾個警察站在了我面前。我方才明白,前幾天打錯的找公安局的電話,是師父在點化我有公安局的要綁架我了。剛才同修要我去看打印機也是師父在救我,讓我離開啊,可惜我悟性太差。
他們進來就開始到我房間看,看到了我的電腦打印機和真相資料。一個胖警察掏出手機通知他的同僚過來。他們認為逮到了一條大魚。
接下來,警察們開始翻箱倒櫃,一片狼藉,沒收了我的電腦打印機和那張血寫的布和手紙。我被押上警車到了派出所。
警察開始作筆錄審訊我,姓名、年齡、單位、甚麼時候開始修煉?他問我法輪功是甚麼,我就給他講,法輪功是教人用「真善忍」修煉做好人的佛法,法輪功與其它氣功的區別在於,必須學法提高心性做好人,才能同時達到身心健康的目地。
他們要我說出是誰交給我的資料,我說:「我不能告訴你,我若告訴你了,你會去把人家抓來,就少一個大法弟子做救度眾生的事情。」
晚上,他們將我銬在派出所的椅子上,一個警察和協勤看守著我。24小時後,警察將我轉移到了國安局的辦公室。他們不給我吃飯,將我銬在椅子上,他們輪番睡覺並繼續審訊我,我仍然拒絕說出同修的名字。
半夜,輪換一個警察來繼續問我,說那個被迫害死的同修不是被他們迫害死的,是她自己突發病死的,還說可以將醫院的證明和他老公寫的證明給我看,可是他翻了半天也沒有翻出所謂的證明來。我想,即使有證明也是被他們威脅強迫寫的假證明。早上我開玩笑的說,他們不給我吃飯是違法的。一個警察就去泡了一包方便麵給我,並說:「我們知道你們法輪功都是好人,我們每次送大法弟子去看守所,都要給他們打招呼,對法輪功好點,我送××去的時候,還給他買了內褲襪子。」
48小時的時限到了,國保隊長說:「最後再問你一遍,說不說?說了可以放你回家。」我堅定的對他們說:「不說。」於是他們將我送到了看守所。
進入看守所,一個20多平方的監舍竟然住著20來個人。房間裏一個大鋪板,鋪板旁邊有一個門簾擋住的廁所,廁所沒有水龍頭,本來就狹小的空間還要放幾個大塑料桶裝水供沖廁所。
距離廁所一米遠的是一個約5米長3米寬左右的大鋪板,鋪板定員可以睡9個人,但現在要睡11個人。連過道上也安排睡著兩個人。鋪板位置是要按入所時間長短排隊由警察分配的,鋪板上每個人的位置以一塊半牆面瓷磚為限。
鋪板下面是一個個空格,放著塑料箱子,(據說曾有犯人將人打死後就藏在鋪板下的空格中)兩個人共用一個箱子放自己的副食水果甚麼的。
白天「在押人員」就在鋪板上做奴工「折畫」,即折「頭痛粉」 或是「小兒安」 紙袋。到處都堆碼著裝貨的箱子和漿糊。
牆壁上的鐵窗下面有一個小洞,開飯時,炊事班的男犯們就打好一碗碗的飯菜從洞口塞進來。
外面是一個放風間和水池,大家在規定的時間裏,就在放風間洗衣、洗碗、洗漱、轉水(從放風間提水到室內廁所的大桶裏)。
我被安排睡在地上的巷道上。在一米寬六米長的過道上要睡「三鋪簾」,即橫著睡三人,豎著睡三人,每個人只能側身而臥,根本不能翻身。
一天早上起床,突然聽見一聲尖叫,原來是一個叫「科索沃」的小姑娘發現自己被窩中竟然有一隻被壓死的耗子。「科索沃」的意思是當時國際上聯合國正在打「科索沃」戰爭,那個小姑娘的樣子就像「科索沃」難民一樣。
早上起床後,完不成生產任務的或者違反監規的受罰者,就要「打冰箱」。即將幾十床被子、棉絮將其對折後,疊碼在牆邊,再罩上一個綠色的絲絨罩子,從外觀上就像是一個大冰櫃。所以這個疊被子的工作就叫做「打冰箱」。
監舍的空間有兩層樓那麼高,上面是巡視道,警察和站崗的「槍兵」就在巡視道上巡邏和監視女在押犯們。牆上有一個鐵窗,窗台上安有對講機,大家叫它「叮咚」,因為只要聽到「叮咚」聲,就是警察要喊話了。通常警察就站在窗子上發號施令,特殊情況才進舍房來檢查或者是抽犯人背監規。牆角掛著一個廣播音箱,據說裏面裝著監控器。每天早上音樂響起,大家就起床。
20來個刑事犯,還有戴著腳鐐手銬的死刑犯,擁擠在20來平米的房間。在這個狹小的空間中,除了吃喝拉撒,還得要做生產任務。白天大家要在鋪板和地上「折畫」,即用漿糊粘貼頭痛粉紙袋,每個人的生產任務是2500~8000不等,因為每個人都有可能被處罰增加任務。
夜晚十點開始就要輪換著值班,每2個人一班值班2小時,防止有人自殺或自傷自殘。有人上廁所,值班者就要站在廁所邊,過一會要掀開布簾子看看裏面的人是否在「自殺」。只有鐐子們不值班。值班時每個人就「折畫」,以免打瞌睡。而且很多人都完不成生產任務。
看守所有三個女舍房,樓上是男舍房,夜晚常常從樓上傳來沉重的腳鐐聲,很是陰森恐怖。旁邊還有禁閉室「小間」,違規的男犯就關在裏面,有時候裏面發出男犯痛苦的嚎叫、慘叫聲,我的心就感到揪心的難過。
看著這些整天「爭爭鬥鬥」的人,我覺的人生最大的福份不是吃喝玩樂,而是能成為一個好人。因為任何物質變壞了,就只有淘汰的份了,就像一台新的電視機,壞了只能修,修不好了就只能扔了。人也是一樣,如果道德敗壞了,就只有修煉,通過修煉使自己變成好人,如果不修煉,再壞下去,就只有被上天降天災淘汰了。常人可不明白這個道理,所以才在名利情中爭爭鬥鬥,無知的害自己造下更大的罪業,變的更壞。為了讓她們明白這個道理,我給大家講真相,讓大家誠心敬念「法輪大法好,真善忍好」九字真言。
我就在這樣的生活環境中呆了13個月。期間,那個國保隊長再次來提訊我,拿出幾張照片讓我辨認,問我是否認識照片上的人,我說不認識。他們以為我失去自由這麼久,想獲得自由的願望會使我配合他們,沒想到我還是重複以前對他說過的話:「我不能告訴你,我若告訴你了,你會去把人家抓來,就少一個大法弟子做救度眾生的事情。」
他走到外面,我聽見他打電話給他的上司:「還是那樣」。十三個月後,我被非法判刑四年,被送進了女子監獄。